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意贴近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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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意贴近

  书墨行完礼,目光一直停留在床上仍旧处于昏迷的人身上,眼神忧虑自责掺半。

  看人许久没有动响,谢予迟低咳一声,将人注意力拉了回来。

  “还有呢?你是如何受伤的?”

  待反应过来,书墨垂眼,接着说话。

  那日,他自领命离府后,便直接来到了江家染坊,书墨也察觉到了染坊内的异状,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遇袭。

  书墨出事受伤,是出了染坊,在去京雍城一处郁烨的据点取得消息之后发生的事。

  当时他正往公主府赶,行至一处巷落时,忽然察觉脖子处一阵尖锐的针刺痛感,随即便是闻到股奇异的香味。

  接下来他便失去了意识。

  临近昏迷之际,他清楚知晓自己是着了道,可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,饶是在江湖上浸淫多年,也未见识过药性如此之大的迷药。

  再苏醒过来,书墨便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辛阚府。

  而迷晕带走他的,正是辛阚府府主西烬。

  出乎意料的是,原以为自己破坏了西烬诸多计划,景宁公主又数次令他吃瘪,西烬会将自己毫不犹豫地处死或者折磨,但他仅仅只是把自己关进了地牢。

  而且,在他被带回去之后,西烬就一直没有出现。

  至于书墨身上的伤,是他为了逃出辛阚府弄的,虽是前辛阚府第一杀手,但逃出机关重重的辛阚府也颇为了气力。

  至于他腿上最严重的那道伤口,全然是自己弄的,因为清醒过来之时,他又发现自己中了辛阚府的迷香,只有见血方解,无奈之下他便狠心往自己腿上扎了一刀。

  在听完书墨将自己所遇之事叙述完后,谢予迟思忖半响,眸色意味不明,他慢慢起身,从袖口拿出一方小圆瓷瓶,来到书墨跟前,道:“你闻一闻是不是这种气味。”

  书墨接过,放在鼻下轻嗅,立刻抬头目光如炬:“是这味道。”

  闻罢,谢予迟抬袖,转身缓缓走至郁烨床前,“此香其名迦南,出自……楚颖,各种香作用不同,有的能扰人心智,有的可致人昏迷,有的用量过多,甚至可以使人变得痴傻。”

  谢予迟承认,一开始入宫,随后进了景宁公主府,他都在使用迦南香以扰乱周围人的正常思虑,虽是用量极微,但不可否认,能将自己的身份掩饰至今,它也起到了很大用处。

  但后来他发现这香对久病之人无益,便再未在自己身上用过。

  “这东西竟……出自楚颖?”书墨难以置信。

  重新坐下,谢予迟微阖双眼,揉了揉额角。

  看来,他这好二哥已经把手伸向京雍势力了,指不定过几日他们还可以相见。

  但有一点谢予迟不明白,他来晋雍的目的是什么。

  “你可知,在江家染坊袭击晚晚的人,手里持着蒋家军的武器。”

  此话一出,书墨脸色沉重,更加疑惑不解。

  “据属下所知,蒋家军所持武器为兵营专铸,其余兵马皆不可私铸使用,难道……有人擅自盗取、或者仿造蒋家军的武器使用?”

  “你为何就从未想过就是蒋家军出的手?”谢予迟放下手,睁开了眼,眸子里透着深寒。

  “不可能!”书墨斩钉截铁地反驳。

  “蒋家军不可能伤害公主!”

  既然如此,那么如今便只有两种可能,一为失踪的蒋家军失去了统领,为旁人所控制,但这个假定是他最不希望成真的,因为这就意味着蒋将军他们凶多吉少。

  其二便就是如书墨所言,有人为了混淆视听,打着蒋家军的名号行事。

  “制造兵器需足够技巧能力不说,这锻铁规模也是庞大的。”谢予迟眼瞳深眯,似已陷入了思考。

  “既然蒋家军常年驻守在边境,战事无常,铸造兵器之事不可能在京雍完成,定多为戍边的兵器坊所制,且不说大雍兵部专铸局,京雍城中也少有能铸成此等样式私营铁坊。”

  “所以公主的意思是?”书墨追问。

  谢予迟倾身,理了理郁烨额间的发,沉声开口:“书歌她们已经将那群人的兵器收了回来,这些兵器十分显眼,城门口有守卫检查,他们一般很难将这些刀从外头运进来,所以首先应拿着它们去京雍城各个街巷的铸铁铺询问,看他们有没有铸造过这种样式的刀,并让他们识别那刀的材质。”

  “若是他们都未曾铸过,或是这刀材质与他们通常所用之物不同,那便只得是有人盗用了蒋家军的兵器。”

  甚至是直接差遣了俘虏的蒋家军对郁烨下手。

  “属下领命。”书墨抱拳行礼。

  “你领什么命?”谢予迟转头,神色不愈地看向书墨。

  “自己就剩半条命吊着,我保你出这景宁公主府大门不久,就得昏倒在路边。”

  书墨敛目,沉默不语。

  “此事我会派书歌戾风二人去做,你便老老实实地滚回你的房中养伤。”

  “可……”神色不安的书墨又开始看向郁烨。

  “晚晚自有我照料。”

  说完,谢予迟见书墨表情仍有犹豫,便挥手赶人。

  “我能将她从江家救出,就能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,你且安心。”

  书墨自知此次又是多亏了谢予迟出手,郁烨才得以顺利脱身,若是他还是怀疑这介意那,可就是旁人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
  再者,他就是想留在这里照顾郁烨,恐怕也是有心无力。

  “属下拜谢公主竭心尽力。”书墨躬身,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苦涩之意。

  谢予迟微微颔首,算是回应。

  待书墨离开之后,谢予迟忽的神色柔和,蹲下身趴在郁烨床边,盯看她一会儿,便俯身亲了亲郁烨的眼角。

  亲了一口,似乎觉得不够,便又低头吻住郁烨有些灰白干枯的唇,轻轻吮住。

  忽然被掐住了脸,谢予迟偏头,握住作乱的手腕,眨眼出声:“晚晚,你醒了?”

  郁烨挣脱了被钳住的手,贴住对方的额头将人推开,“方才你不是就知道了?”

  牛皮糖似的谢予迟不依不饶,抓住郁烨推拒的手攥紧,贴放在自己的脸侧。

  “晚晚,我刚刚的安排可否妥当?”

  神情疲累的闭上眼,郁烨沉寂片刻,随即立刻睁眼,温吐开口:“祖父他们下落不明,我定要亲自去寻他们。”

  “所以。”郁烨眼神不耐的觑向谢予迟,“把我的穴道解开。”

  轻叹一声,谢予迟薄唇翕动,认真说道:“不可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你这是在找死!”谢予迟微红了眼眶,将人的手攥得更紧。

  “三日前那个晚上,你身上那么烫,气若游丝,后来你高烧日日复发,还一直昏迷不醒。”“你知道……知道我有多害怕吗?”谢予迟凝望郁烨依旧惨白薄削的脸,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说话之时,原先温润的嗓音此刻也有些嘶哑。

  郁烨也知晓,这三日以来都是谢予迟衣带不解,没日没夜的照顾着自己,原来多张扬好看的一张脸,此刻也变得落魄溃败。

  她眼眶涌起酸涩,许久未进水,喉咙里像是燃着一把火,蔓延烧通到胸腹。

  因为种种原因,郁烨明明心里也极为难受,可还是竭力佯装着若无其事。

  “可我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
  “你还有我。”谢予迟的声调近乎哀求,目光不瞬地紧盯着郁烨。

  “我去徐州,替你将他们寻回来。”

  郁烨嘴唇微张,几欲开口,却又将话无声咽下。

  “此行过于危险,我不可拿你性命当作赌注。”沉默良久,郁烨才低低说出这一句话来。

  能将整整三千蒋家军控制住,又将其行踪隐个干干净净,实力不容小觑。

  “不是赌。”谢予迟定定出声:“我谢予迟从不做赌。”

  他行事向来只做万全打算,全盘谋划,若是输,也输得清清楚楚,心服口服。

  信人定胜天,但也信厄命难避。

  当然,若是真的发生意外,他也会有备留之法。

  见人没有丝毫松口,谢予迟再次吻上她的指尖,随即放开了郁烨的手,缓缓起身。

  “抱歉,这一回,我不会由着你。”

  将话说完,谢予迟倏然转过身,欲走出房门,“这穴道三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,当然,我会命令书歌她们将你留在府中养伤。”

  他背影决然,没有丝毫回转之势。

  “谢予迟!”

  就在他即将推门之际,郁烨突然叫喊出声。

  “你回来。”

  若是细听下来,就会发现郁烨说出这三字之时轻颤的语调。

  “回来!”郁烨声线几近嘶哑。

  终究还是心疼,谢予迟顿住脚步,眼底一丝黯淡之色闪过,没有继续走出房门。

  僵持片刻,郁烨按耐住心里的担忧烦惧,开始妥协。

  “我好渴,你喂我喝水了再去。”

  话音刚落,谢予迟犹豫转身,慢慢踱步回郁烨床边,倒下一杯水,又将郁烨扶起坐在床榻上,贴近了将杯沿递到她的唇边。

  郁烨低头,就着谢予迟的手费力吞咽水,有些水从她唇角溢出,谢予迟便用袖口擦拭去水渍。

  喝完水,郁烨抿唇开口,“两个时辰,你再陪我睡两个时辰。”

  似看出郁烨心中所虑,谢予迟开口回拒:“晚晚,我不……”

  “就两个时辰。”郁烨硬声开口,“若是你就这般离开,三个时辰后,我费尽所有方法也会去寻你。”

  谢予迟无奈一笑,堪堪靠住郁烨躺了下来。

  “解开我的穴道。”郁烨紧盯着他琉色的瞳仁,轻声开口。

  “求你。”

  听清郁烨恳求的语气,谢予迟强忍住心软。

  “我不会跟你去的。”说话间,郁烨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。“现在我也清醒了,就算赶去,恐怕也是白白送去一条命罢了。”

  谢予迟将信将疑地对上郁烨幽深的目光。

  尔后,如认命一般,他解开了郁烨的穴道。

  脱离束缚的郁烨并没有过多的动作,她只是凝视着谢予迟,抬起纤细白净的手从下颚到鼻尖,一寸一寸抚摸过他的脸。

  这个人,满身都是疑点秘密,也可能常常欺瞒口吐谎言,可却在用命爱她。

  所以向来善于识透人心的她,也开始因他这恍惚不清的爱所迷惘。

  眼波流转之间,郁烨敛去目中猜测,缓缓闭上眼,仰头去贴那人的唇。

  仅仅只是片刻的摩挲而过,谢予迟便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这一辈子,恐怕就栽在这个毒舌冷傲的长公主身上了。

  瑾王府门口,郁怀瑾带着一叠公文下了马车,刚要踏进府门之时,却发现有个人影正坐在最上头的台阶上。

  “阿瑶,你坐在这里做什么?”

  “主子……”阿瑶揉了揉眼睛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这幅模样一看就是蹲在门口打瞌睡。

  “蒋家的女将军又过来了……”

  “她在哪?”

  “我让她在正厅等你。”

 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,郁怀瑾快步走近了府中。

  “主子,我还以为你要躲她呢。”跟在他身后的阿瑶低声嘟囔。

  “我躲她作甚?”郁怀瑾说道:“这种情势之下,黎书不会贸然上门,恐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  刚踏进正厅的门槛,官呈便迎了上来。

  “王爷,您可算是回来了!”

  蒋黎书自然是听到了声音,于是立刻站起身来,走到郁怀瑾身侧。

  “瑾王殿下!有一事请你相助!”她抱拳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。

  郁怀瑾微愣,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的蒋黎书有些令他出乎意料。

  “你说。”他点点头,回道。

  看人应允,蒋黎书慌忙开口:“郁晚晚出城去了别庄调养,事态有些紧急,我实在没有时间去寻她,这才只好求您帮忙。”

  “明明就是这几日的事,我父亲他们却迟迟未抵达京雍,也并没有给我传信,我派人去接应他们,可那些派出的手下也说一路上未见他们人影!”

  “算算时间,蒋将军等人确实应该早已回到了京雍。”

  思量片刻,郁怀瑾拧眉,复而抬眼询问:“先不谈蒋将军美誉在外,定会引起百姓关注,这三千士兵不是少数,行到之处也极为惹眼,难道就没有人见过他们?”

  蒋黎书仔细回想,遂答:“有是有!但是听闻只有徐州的百姓见过他们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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