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夭寿郁烨又躺尸了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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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二章 夭寿郁烨又躺尸了

  尽管知晓人命脆弱不堪,流逝无常,她也不是在世神医,可令人起死回生,但若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殷歌就这般死在自己跟前,又怎能袖手旁观。

  可事实无法改变,凡人就是凡人,和老天争不了命。

  郁烨捏紧手里还沾着殷歌血渍的锦帕,直愣愣看着地上的人逐渐没了气息。

  “师傅……师傅!您别睡!”洛凝不依不饶地按住殷歌胸前渗出血的伤口,眼中噙泪地看着殷歌。

  “晚晚,先起来。”谢予迟走近,作势要扶起郁烨。

  几乎是无意识被人捞进怀里,郁烨还是紧盯着殷歌的尸首。

  谢予迟心下疑惑,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发现她的视线始终集中在一处。

  就是那柄穿透了殷歌心脏的箭尾。

  “主子!”洛凝挪到谢予迟身侧,攥住了他的衣袖,哽咽出声:“求您救救师傅!”

  洛凝自诩殷歌有筹码在手,主子定不会轻易杀了师傅,但没想到,她竟然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箭刺中。

  “她已然气息全无,我如何能救?”说着,谢予迟看了一眼地上的殷歌,面色沉静。

  “主子。”戾风走到门窗前朝外扫视一眼,便立即朝谢予迟开口。

  “外面似乎有人靠近。”

  “先行撤离。”谢予迟搂紧怀里的人,随即又道:“浣娘的尸首不能被发现,留几人将她秘密处理。”

  “是。”其余黑衣人应声。

  “还有你。”谢予迟不留痕迹地抽开了被攥住的衣袖,“若你想送你师傅最后一程,便留下吧。”

  “谢主子。”洛凝俯身,颤声回答。

  直到浑浑噩噩地被带回了景宁公主府,郁烨始终不发一言。

  在马车上将人搂抱了一路,谢予迟也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。

  “晚晚,你在发烧。”谢予迟拧着眉,忧心忡忡地低下头用脸贴了贴郁烨的额头,径直将人打横抱踏进了郁烨的院落。

  “我知道。”郁烨手臂上的伤口确实没有多少疼痛感,但是头昏脑热,后背一阵阵发凉。

  “谢予迟,宫里不能少了殷贵妃。”郁烨眼中尽是疲态,却始终不肯放松,但实在已经有些意识涣散,才不得不靠在他的胸前,低语出声。

  “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谢予迟答。

  直到将人放在了床榻上,谢予迟为郁烨盖好被子,便立刻唤来门口站着的书歌。

  “把药煎好。”

  “是,谢公子。”

  “慢着。”谢予迟突然叫住书歌,“你方才唤我什么?”

  书歌朝谢予迟俯身行礼,“公主说过,在无外人在场之时可以这般唤您,再者……”

  “您有时对主子的动作太过……若不唤您公子,总觉得有些奇怪。”

  站在书歌身侧的戾风面无表情,心里却点头如捣蒜,表示十分赞同。

  谢予迟忽然被噎住,的确,为了隐藏身份,他如今还是一身女装示人,但当他在面对郁烨的时候,已经全然往常。

  搂抱不说,就算是不能旁若无人的亲昵,也得时时刻刻紧挨着郁烨。

  无意间对上戾风的眼,谢予迟只在他的目光中读出了几个大字。

  主子,您得克制。

  ……

  “往后我会注意分寸。”咳嗽一声,谢予迟便转身进屋,顺便关上了大门。

  郁烨不喜喝药,但在这种头脑不清的状态下,倒是出奇的好哄。

  只是一碗药喝完,谢予迟私库里的几件名贵物件也全没了。

  给郁烨喂去一颗蜜饯,谢予迟想,因伤口引起的发烧极为棘手,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,既然御医不能用,他明日必须多掳几个大夫过来。

  将蜜饯含入口中,郁烨抬眼,眯起眸子。

  瞥见谢予迟薄唇紧抿,愁眉不展,郁烨诽谤道,不就是夺了他几件东西,至于臭着个脸?

  再者,他瞒着自己这么多事,还没找他算账呢

  但如今她也确是没有算账的力气了,就算睡了一个下午,可晚上这一遭折腾下来,她也属实吃不消。

  “谢予迟。”有些艰难的咽下蜜饯,郁烨忽然开口。

  “我在。”谢予迟俯身贴近,一只手覆上郁烨的额头,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角。

  郁烨无语凝噎,抬眼对上他似有光亮濯曜的眼。

  半响,她心底略微一颤,轻轻推开谢予迟躺了下去:“染坊的案子与殷歌的死没那么简单,可能还会牵扯到蒋家军……”

  谢予迟认真听着,扶住她慢慢躺下。

  “我会亲自……查清。”

  “好。”他柔和一笑,为郁烨掖好被子。

  临近入睡之际,郁烨突然伸手拉住了即将起身的谢予迟。

  “你……陪着我睡。”

  “我不会离开。”谢予迟反握住郁烨的手,放在唇边轻吻,“就坐在这里守着你。”

  “不。”郁烨侧过身,面朝谢予迟抬眸凝视着他的脸。

  “上来,陪我一起睡,别忘了,谢公子是我景宁公主的面首。”

  谢予迟微怔,随即缓缓笑了,“谨遵公主旨意。”

  他脱下外衫,挨着郁烨躺下,避开她的手驾轻熟路地将人揽进怀里。

  这样抱了一会儿,谢予迟轻抚郁烨的头,放低了声音试探性唤了一声:“晚晚?”

  “嗯……”重新归入温暖怀中,脚也被捂的暖暖的,郁烨就好像是只被捋顺了毛的猫,暂时失了脾气,便迷迷糊糊轻声地回应。

  “谢谢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你什么时候嫁给我?”

  “嗯。”

  直到最后无论他怎么说话,怀里的人都没有再回应,谢予迟眉眼低垂,长睫压住了眼中的潋滟光华,可心里柔软,嘴角忍不住牵起弧度。

  可事总不归尽如人意,谢予迟没敢入睡,一直注意着她的状况,到了后半夜,郁烨身上越来越烫,他便立刻起身,端来冷水用毛巾为她一遍遍的擦拭着身体。

  这几月来,郁烨几乎就是大小病不断,又数次受伤,身上瘦的极叫人心疼,更不妨说她的那双腿。

  冰凉的毛巾擦过滚烫那青印疤痕斑驳的腿,谢予迟放慢动作,目光越发暗沉凝重。

  “水……”郁烨忽然呓语出声。

  由于声音太小,谢予迟一时没听清,连忙来到郁烨身边俯耳,“晚晚,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
  “喝……喝水。”

  终于听到了郁烨的话,谢予迟连忙倒了一杯水来到她身侧。看着郁烨失去意识喃喃出声,她异常苍白的脸上只有一点唇色能显示出生息,谢予迟抿下杯里的水,然后一口一口喂给郁烨。

  好不容易润湿了她的唇,谢予迟见郁烨沉沉昏迷,便又去拿毛巾为她擦身。

  直至天色渐明,郁烨温度才稍稍降低,谢予迟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  以往守在沁央阁的戾风,此时成了郁烨院里的常客,晚上同书歌一同保护二人。

  晚上郁烨伤情来势汹汹,自然也惊动了两人,她们想要轮流守着郁烨,却被谢予迟拒绝。

  只要是郁烨的事,谢予迟从不假手于旁人,就算是第二日暗中抓来的几个大夫给郁烨诊治之时,谢予迟也不曾离开郁烨房间一步。

  那些大夫处在谢予迟的视野内,虽未直接以性命要挟,可那目光也让他们如芒在背,胆战心惊。

  几位大夫一至做下诊断,确认郁烨当下性命暂时无愈,但需注意高烧发热,药不可断,最后便只有等她自行醒来即可。

  谢予迟从床便站起身,笑意融融朝着几个大夫低身行礼。

  “诸位大夫辛苦了。”

  “长玥公主多礼了。”大夫们有些受宠若惊,连连回礼。

  “不必谦逊。”谢予迟继续开口:“景宁公主若能尽快痊愈,众位功不可没。”

  心想着这长玥公主如此知书达理,他们也放松了些。

  “戾风。”谢予迟朝外唤了一声。

  “属下在。”

  “带着几位大人入住偏室,等到公主醒来,再送几位出府。”

  这下那几个大夫笑不出来了,听清话后皆是面面相觑。

  “遵命。”

  领命后,戾风颇为有礼地来到几个大夫身前,拱手道:“还请大人随我过来。”

  到了这个时候,他们也算是认清了现实,以为能拿钱受赏,不想还是入了虎口狼窝。

  没法,大夫们只得乖乖地跟着戾风走出了郁烨的房间。

  由于这次郁烨受伤需得隐瞒下来,谢予迟只得谢绝一切来访,对外宣称他去了外庄调养身子。

  这日下午,一直受伤昏迷的书墨终于苏醒,在醒来之后,便立刻穿好衣物,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寻郁烨。

  “书大哥?你醒了!”闫凌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,正好碰上要出门的书墨。

  书墨低应一声,便朝外走去。

  “哎!书大哥!你的伤还未痊愈,不能出去!”

  还未走出院门,书墨想起了什么,立即停住了脚步,转身询问跟来的闫凌:“我昏迷了几日?”

  闫凌想了想,回答:“三日。”

  得到这个回答,书墨紧锁眉头,加快了步伐,只是没走几步,他便捂住胸口险些倒下。

  “书大哥!”闫凌连忙上前将人扶住。

  “我有极其重要的事需得禀报公主!”书墨面色惨白,急切开口。

  瞥到他大腿上有血渗出,应该是伤口撕裂,闫凌立马制止。

  “快躺回去,你腿上的伤口裂开了!”

  书墨摇头,拖着身子执意要走,闫凌实在拦不住,无意之间说漏了嘴。

  “公主都尚在昏迷!你怎么见!”

  听到这话,书墨直接愣住了。

  待反应过来,他拉住闫凌手臂,慌忙问道:“公主怎么了?”

 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闫凌立刻闭上了嘴。

  “闫凌!”书墨几乎是怒吼出声。

  见对方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,书墨将人推开,大步往外走去。

  “书大哥!”闫凌阻拦不住,只好在书墨后头追,一直到郁烨的院子里。

  看到书墨出现,戾风与书歌皆是一惊。

  “公主怎么了?”书墨见两人拦在外头,紧张询问。

  自第一眼看到书墨脸上的表情,书歌就知道闫凌这小子没守住消息,于是她摇摇头,开口劝道:“你回去吧,什么事等公主醒了再说。”

 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,书墨脸色愈发煞白。

  “公主……公主是在染坊出的事?”

  两人没有回答,但也算默认。

  书墨自喉间涌起一阵腥甜,随即抬手捂住嘴,丝丝鲜血从他指尖渗了出来。

  “书墨!”书歌戾风见状,立刻上前查看书墨状况。

  “书大哥这副状态必须在床上休养,可他执意要过来。”闫凌扶住书墨手臂,担忧出声。

  戾风出手,运转内心为书墨疗伤,而书歌脸色也十分难看,犹豫片刻,遂开口道:“公主也中了暗算,伤势严重,好在如今已脱离性命之忧,只待醒来便可。”

  书墨松开手,薄削的唇上染着血渍,低声喃喃:“都是我的错。”

  戾风收手,刚要劝慰几句,便听见郁烨房内传来了声音。

  “让他进来。”

  是谢予迟,他应该是听见外头的吵闹,便知晓书墨醒来了。

  闻言,书墨抬手擦净唇边残留的血迹,对戾风道了句:“多谢。”

  接着,他便挺直了身子,抬步朝郁烨房间走去。

  “书墨!”突然被人拉住,书墨回头,发现原来是书歌。

  “所有的事不要隐瞒,尽数告知于他。”

  他是谁,不言而喻。

  书歌说完,便松开了手。

  虽心中疑惑不解,书墨还是点了点头,立马推门进到屋内。

  短短三日,书墨只觉得这房中的药味更加浓烈,郁烨的伤有多严重,一闻便知。

  他抬眼望去,见到的是发丝凌乱,眼底一片乌青,蓬头垢面又不修边幅,同平日矜贵形象截然不同的谢予迟。

  “属下见过长玥公主。”说着,戾风便要跪下行礼,却被谢予迟出声制止。

  “你身上有伤,不必多礼。”

  书墨停了即将跪下的动作,缓缓直立起身子。

  谢予迟依旧坐在郁烨床边,视线一直没有从郁烨的脸上移开。

  “说吧,你那日未说完之事。”

  忽然顿住,想起书歌刚刚说过的话,书墨这才恭敬开口:“回禀公主,按照正常行程,回京蒋家军在三日前就应该抵达京雍几十里开外城郊地界,可据探子来信,自徐州之后,连带着两位蒋将军,再无三千军士的消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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