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他杏眸水蒙蒙的_穿成原文女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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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他杏眸水蒙蒙的

  离却听不进她任何话,只觉得她在狡辩:“你得了好处自然会如此说。若是你站在我的位置还能这么道貌岸然的说这些吗?”

  “不可理喻!”

  萧琦只觉得她已经疯了。

  她没有心情再继续和她纠缠下去,只冷声道:“说吧。一直在你背后为你出谋划策之人是谁?若你说出来我便求少将军饶你一命。”

  柳离却突然笑了起来,“饶我一命?”

  她朝萧琦呸了一声,看着她与鹿清嗤笑道:“你们别想知道任何事。”

  说罢,没等萧琦和鹿清反应,她直接将剑抵在了脖颈,狠狠地划了下去。

  鲜血喷涌而出,瞬间便倒在了地上。

  萧琦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,脸色登时一变,想要阻止时却已经晚了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她扭头看向鹿清,“她……”

  鹿清漆黑的眼眸有些泛冷,她冷漠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柳离。冷声说道:“先将其他人带下去吧。”

  身穿铁甲的将士们立马将柳离的兵将扣押起来带了下去。

 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,萧琦上前一步担心的看向她:“身上的伤如何?早知道如此,我该早些带着人出来的。”

  “没事,萧姨。”

  鹿清却挡住了她伸来的手掌,“我身上的伤无大碍。只是可惜没有揪出柳离背后之人。”

  “这些事以后再说。”

  萧琦却依旧不放心,皱眉催促道:“当务之急,还是快些喊军医来为你治伤。”

  说着,便强硬的扶着她的身子,朝身后的帐篷内走去。

  ——

  柳离之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。

  东魏营的将士们对于这位统帅的感触并不深,在她们心中统帅其实一直都是已故的定远侯鹿融。

  只有柳离统领下的那几个兵营起了些骚动。

  她们对于柳离的所作所为并不知道,只是突然被告知统领死了,难免有些震惊。

  直到萧琦将部分消息透露了出来,她们才慢慢沉寂下来。

  柳离这个统帅,说起来做的有些失败。真是应了当初鹿融那句无将帅之才的话。

  除了她身边那支银甲卫,东魏军的将士们根本就对她毫无崇敬臣服之心。

  所以,她们才会在鹿清做出改变之后,很快就认可了她少将军的地位。

  其实依照这样的情形,即便鹿清不对她出手,她最终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。早晚成为她背后之人手中的弃子。

  柳离一死,鹿清便立刻清理了一遍东魏军中她残存的势力。稳定了军心。

  东魏军也彻彻底底的回到了鹿清的手中,旁边还有萧琦辅佐她。

  鹿清掌控东魏军之后,便立马对各个兵营进行分析,不分昼夜的制定出适合她们的训练计划。

  直到东魏军所有兵营的训练都提上日程,她这才松懈了下来。

  只是萧琦的脸色却已经黑成了锅底灰。

  “身上带着伤还敢这么拼命。你这小命儿怕是不想要了。快给我回侯府去!不养好伤就别回来。”

  鹿清被她连拖带拽的送出了东魏营,亲眼看着她坐上马车才放心下来。

  鹿清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,想要回去军营,马车外却都是萧琦身边的护卫。

  无奈,她只能妥协,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内回了侯府。

 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,萧琦竟然还有第二手准备,早已经将她受伤的消息通知到了侯府。

  鹿清刚从马车上下来,一个纤瘦的身影便撞到了她的身上。

  她嘴里轻嘶,闷哼了一声。

  时洺立马抬起脑袋,紧张的看向她:“妻主怎么了?可是碰到你的伤口了?”

  说着,他竟直接伸手想要扒开她的衣服去查看。

  鹿清被他生猛的动作给惊到了,连忙抓住他的双手用力的按住,嘴上说道:“我的伤无碍。”

  见他还要继续挣扎。

  她眼底划过抹无奈,贴着他耳边低声提醒道:“其他人还看着呢,你确定要如此?”

  她轻轻嗯了一声,嗓音有些戏谑。

  时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站在府门口,见周围人的目光隐隐投了过来。他立马红了脸,几欲滴血: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
  随后松开了手掌。

  鹿清见他终于不再扒她衣服,这才慢慢松开了他的手掌。

  看向身后萧琦的护卫说道:“你们都回去吧。告诉萧姨一声,军营的事就先交给她了。”

  护卫们离开之后,鹿清带着时洺朝府内走去。

  时洺因为方才之事有些窘迫,一直有些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。

  见她朝练武场的方向走去,他出声喊了一声:“妻主…”

  鹿清立马转过身来。

  就听他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将府医请到怡景院了。”

  不知从何时开始,他不再以妾侍相称,而是更自然的说着我。

  闻言,鹿清漆黑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淡淡的嗯了一声。转身朝怡景院的方向走去。

  见此,时洺轻咬了下薄唇,又继续跟了上去。

  来到怡景院时,府医正提着箱子站在院中等着,她身边还站着行芷和行兰。

  鹿清直接走到屋内坐下,让府医为她检查伤势。

  阿朝阿启和行芷行兰见时洺跟着走进了屋内,四人立马默契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。

  府医让鹿清将身上的外袍褪下,随即小心扒开她的内衫检查她身上的伤口。

  左臂和右臂上的剑伤虽有些红肿但还不算太严重。麻烦的是她锁骨下方的箭伤,伤口周边已经隐隐泛白,开始化脓,需要将周围的腐肉去除才能上药。

  府医立马打开药箱拿出工具准备了起来。

  时洺一直站在府医的身后,皱眉看着鹿清身上的伤口,有些不忍直视。

  鹿清注意到他面上的神情,以为他在害怕。

  出声提醒了一句:“若是怕便先出去吧。”

  面上神情依旧淡淡,也不知道这么重的伤她是如何做到这般面不改色的。

  时洺看到她这副模样,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气闷。

  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情绪:“我不出去!”

  鹿清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生气,见府医准备为她割腐肉,还是出声朝他说道:“伤口血腥,你若不愿出去那便背过身——”

  话未说完,府医手上的刀片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
  鹿清瞳孔紧缩,浑身震颤,额间青筋瞬间暴起,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。

  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
  “妻主!”

  时洺轻呼一声,杏眸变得水润。

  鹿清缓了缓,又看向他继续刚才的话,“乖,听话。”

  语气轻和。

  时洺不忍她再继续费神,只好抿着唇瓣背过了身,耳边只有鹿清忍痛的闷哼声时不时的传来。
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身后传来府医的声音:“世女,可以了。”

  时洺闻言立马转过了身,就见鹿清胸口处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。纯白的内衫披在肩膀上。

  她脸色有些苍白,衬得红唇过分鲜艳。几缕被汗打湿的碎发贴在侧脸上,看起来莫名有些魅惑勾人。同她平日里总是板着张脸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
  时洺猛地看到这样的鹿清,微微有些愣神,直到看到府医提着药箱准备出去,他这才回过神连忙问道:“她身上的伤可需要注意什么?”

  府医停下脚步,看着两人缓慢说道:“切忌辛辣食物。也莫要过多劳累。最好静卧在床休养几日。老妇会每隔两日来换一次药。”

  “好,多谢医师。”

  时洺将府医送了出去,又回到了屋内。

  见鹿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他立马走了过来,“你这是做什么?医师不是刚叮嘱过不要乱动吗。”

  一边说着,一边按着鹿清的肩膀让她坐下。

  鹿清顺着他的力道又坐了下来。见时洺一脸严肃的看着她,她默了默,缓缓出声道:“我只是想起身将外袍穿上。”

  时洺:“……”

  “你,你不早说。”

  他耳尖发红的捞起她一旁的外袍,塞到了她的怀中。

  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猛,鹿清嘴里闷哼了一声,躬下了腰肢。

  吓得时洺立马着急问道:“怎么了?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?你有没有事?我现在就去将医师再喊回来。”

  说着,就要转身朝外边跑去。

  鹿清眼明手快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,拦住了他,“不必去喊医师,我无事。”

  闻言,时洺这才冷静了下来,又转过了身来。

  他杏眸水蒙蒙的,有些沮丧:“抱歉,都怪我笨手笨脚的。”

  低下头,声音低落,“你松开我吧。我还是离你远些为好。”

  鹿清听到这句话后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舒服。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下意识紧了紧。

  时洺见她一直没有动作,抬头看向了她,似是有些不解她为何还不放开。

  鹿清这才反应过来,松开了他的手腕。

  见她松开,时洺立马朝后退开了几步。

  见此,鹿清拧了下眉抿起了唇瓣,声音淡淡:“就你那点力气能伤到我?方才是我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与你无关。”

  “真的?”时洺杏眸轻轻亮起。

  “自然如此。”鹿清瞥了他一眼,似有些不悦:“我还不至于在此事上作假。”

  听到她如此说后,时洺又重新精神了起来。

  鹿清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,皱了皱眉:“既然你已经知道,为何还要站那么远?我现在是个伤患,医师说了不能大声说话,会扯到伤口。站近些说话!”

  时洺被她严厉的语气弄的有些发懵,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。

  随后迈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站定。

  见此,鹿清这才舒展开眉眼,脸色舒缓了下来。

  经过这一番折腾,此时闲下来,时洺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。

  中午的时候收到军营传来鹿清受伤的消息后,他担心的午膳都没有用好。如今外边的天色已经不早,也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。

  他看着鹿清问了一句:“妻主可要用膳?”

  话音刚落,他肚子率先咕噜叫了一声。

  瞬间,时洺小脸爆红,像是能从上面搓出血来。

  他杏眸胡乱漂移了起来,满脸都是羞窘。

  鹿清抬头看向了他,挑了下眉,嗓音中似乎含了几分笑意:“我觉得我应该需要。”

  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调侃意味。

  “我,我出去让人去准备膳食!”

  时洺一把捂住脸,跟只兔子似的跑了出去,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人捉住逗弄一番。

  鹿清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背影,唇边溢出一声笑来。嗓音清凌而又悦耳。

  过了半晌,外边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,时洺总算姗姗归来。

  他身后还跟着阿朝和阿启手中提着食盒。

  两人将饭菜都摆到桌上后,朝鹿清和时洺福了福身后立马退了出去。

  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。时洺慢吞吞的在鹿清对面坐下,看到她后脸蛋又忍不住红了下,不过神情还算比较平静。

  看样子应该是在外面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。

  鹿清在心里轻笑一声,随即拾起碗筷,轻声道:“用膳吧。”

  两人便安安静静的用起饭来。

  用过膳后,时洺让阿朝和阿启将碗碟都收拾了下去。

  鹿清坐在桌边喝了一杯清茶后,她扭头望了眼外边的天色,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。

  出声道:“天色已晚,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
  刚刚起身,时洺却突然出声道:“别走……”

  鹿清身影立马顿住,扭过头挑了下眉,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
  时洺这才意识到他这话有些暧昧,立马慌乱解释起来:“我是说你就住在这里。”

  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样更加暧昧,又立马改口,“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的意思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  “停。”

  鹿清适时的打断他,唇角轻勾:“慢慢说,你慌什么?”

  时洺这才红着脸闭上了嘴巴,随即声音细弱的解释道:“我是说你养伤的这段时间住在这里。这样我也好照顾你,还能看着你不让你乱来。”

  “行。”

  他话音刚落地,鹿清便一口答应了下来,十分的果断。

  这下倒是让时洺有些楞了,傻傻的看向她:“你就这样答应了?”

  “嗯?”

  鹿清有些疑惑,似是不解:“所以你只是跟我客气一下,我应该拒绝你?”

  “不是不是!”

  时洺连忙摇了摇脑袋,“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答应的这么快。”

  “你都这般为我着想了,我怎能不识好歹。”

  她像是玩笑一般回了一句。脸上的神情有些放松。

  随即又出声问道:“所以今晚我睡哪?”

  时洺闻言立马朝里侧的床榻指了指,随后又指了指外间的软榻:“你睡床上,我睡这张软榻就行。”

  “那好。”

  鹿清朝他又扬了下眉,抬步朝里间走去。

  时洺见她动作的这般干脆,神情呆了一瞬,站在原地小声嘟哝了一句:“这次我确实是跟你客气一下。”

  夜半,屋内一片漆黑静谧,时洺躺在坚硬的软榻上翻来覆去,只觉得睡的浑身难受。

  他侧耳听了听内间的动静,却只感觉到一片寂静。

  时洺忍了忍,还是忍不住朝里面轻唤了一声:“妻主?鹿清?”

  床榻上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,只有平缓悠长的呼吸声慢慢传了过来。

  时洺瞬间泄气,转了个身闭上了眼睛,强迫自己赶紧睡觉。
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边似乎起了风,窗纸被吹的呜呜作响。

  时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,身上的锦被半掩在身上,还有一半已经掉到了地上。

  他眉头紧紧的皱着,似乎连在睡梦中都在烦闷。

  鹿清不知何时从里间走了出来,低头看了眼软榻上的时洺。

  她似乎叹息了一声,似呓语般说了句:“真是娇气…”

  随后拉开他身上的被子,将他抱了起来朝里间走去。

  时洺刚一沾到柔软的床榻,紧皱的眉眼瞬间舒展了开来,唇角甚至还弯了弯。

  鹿清弯腰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,看了他一眼后转身朝外间软榻走去。

  清晨,时洺缓缓的睁开眼睛,只觉得这觉睡得极好,身下软绵绵的十分的舒服。

  突然,他反应过来坐起了身,却发现他正睡在床榻上。

  连鞋都顾不上穿,便立马跑了出去。

  鹿清此时已经醒了,正倚靠在软榻上看书。

  见里间传来动静后,她立马抬头望去,就见时洺只着一件单衣便跑了出来,脚丫子还光裸着踩在地上。

  她瞬间便皱起了眉,声音低沉:“慌慌张张的做什么?过来。”

  时洺下意识听话的走了过去,走了大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要这么听鹿清的话。

  鹿清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拽到了软榻上坐下。

  低头看着他的脚,语气微重:“为何不穿鞋?想生病?”

  时洺低下脑袋,两只脚丫子忍不住相互碰了碰,有些无措。

  鹿清瞥了他一眼,缓缓站起身:“等着。”

  随后朝里间走去。

  出来的时候她胳膊上搭着一件披风,手上还拿着他的鞋。放到了他的面前。

  时洺抬头看了她一眼,随后默默地穿上了鞋子,又将披风披到了身上。

  他沉默了半刻,缓缓出声问道:“我怎么睡在床上?”

  他记得昨晚他明明睡在软榻上的。

  闻言,鹿清黑眸凝视着他,声音淡淡:“昨晚你梦游自己摸到了床上。”

 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的煞有其事。

  时洺脸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,脑袋也越垂越低。耳根处的红意甚至漫延到了脖颈上。

 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干出这种事来,他从前从未梦游过……也或许是没来及发现?

  时洺脑子一片混乱,杂七杂八的想法杂糅在一起。

  良久,才终于平静了下来,只是脸蛋还有些红润。

 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鹿清,眼神有些漂移,声音有些发虚:“我……我以前从未梦游过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  鹿清双眸沉定,黝黑的眼眸波澜不惊,“所以,以后还是我睡软榻。你睡床。”

  时洺嗯了一声,面红耳赤。

  早知道他有梦游的毛病,他就不该和鹿清客气,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窘迫了。

  鹿清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,几乎要埋到胸口上。

  总算揭过了这个话题,开口道:“去洗漱吧,我饿了。”

  说罢,她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卷,绕过屏风走了出去。

  时洺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缓缓的抬起了脑袋。见鹿清已经消失不见,这才轻启薄唇小小松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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