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祠堂受罚2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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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 祠堂受罚2

  行完礼的郁烨慢慢起身,将香插进灵位前的香炉中,随后重新来到拜垫前跪下,权当两人没在似的。

  “郁烨!”见郁烨态度依旧冷硬,郁景治的声音突然升高,其中怒意不言而喻:“且不言你今日态度,多次我派人去公主府令你回来,却屡屡推辞,若不是那些东西被我冷言推阻在了外头,你肯踏进这别苑半步吗?”

  “我派人回了话,近日公主府实属事情较繁杂。”郁烨换了个姿势,将腿摆正后淡淡回答。

  “事情繁杂?也对,谋划着如何死驸马,还要帮助郁广冀击垮宋碣,你确实忙的不可开交。”从字面上看,旁人皆以为郁景治这话为讽刺,可自他口中脱出的,却多是无奈。

  听到这话,郁怀瑾惊了一下,连忙转身示意阿瑶关上了门。

  “皇兄说错了。”郁烨突然改了称呼,“宋澈是咎由自取,而同睿王,只为公平交易罢了。”

  郁烨只卖情报,少有亲自动手,郁景治是知道的,但是他也清楚的明白,这种方式同直接参与那些事的风险相差无几。

  “你以为我会信什么鬼神之说?郁烨,我不信,父皇不会信,郁明启他们更不会信!”郁景治缓了口气,继续道:“至于宋碣的私账,我不知你是用什么法子知晓的,但若是他日郁明启查出来,郁广冀倒是无所顾忌,但你怎得好收场!”

  “他查出来又如何?难道宋碣受贿还是假的吗?”

  “你以为我是在意宋碣会怎么样吗!你要知晓这事败露后,戚贵妃会寻什么法子对付你!”

  郁烨压低了声音,不甚在意地嘟囔一句:“她若是动得了我,去年我便陈尸荒野了。”

  这声音虽算不上大,却清清楚楚地落入听力极好的两人耳中。

  “你如今还有什么支撑!蒋家远在关外,父皇闭目塞听,你难道还指望郁广冀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你?若不是见你还有些利用价值,他会帮你?”

  插不上话的郁怀瑾只得站在郁景治的身边,有些头疼地看着两人一言一语的来回对峙,这副场景似是已经久远,却恍如昨日。

  “好了好了,景治。”郁怀瑾到底还是开了口,“无论如何,你所担忧之事并未发生,而且晚晚行事谨慎,不会落出什么破绽。”

  但是,有些人防也是防不住的,比如谢予迟,当他把宋澈身亡的真相告诉自己之时,郁怀瑾不会想到这驸马竟是郁烨自己所杀,而且……还偏生让谢予迟抓住了把柄。

  “这世上哪有人能做到尽善尽美,就怕这百密一疏,就要了人命!”郁景治摇摇头,看向郁烨之时目露忧虑。

  以往郁烨做错了事,郁景治无非是训斥一番,再罚她抄书,可是次数渐渐多了,他才发现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,郁烨想做的事,想除掉的人,一样没差,一个也没落下。

  郁景治期望的很简单,那就是让郁烨当一个平凡的公主,他日嫁一位端稳的夫君,安稳踏实地过完这一生,他本以是强弩之末,靠着药吊着一口气撑到如今,也只是希望除了蒋家,还能给她一个倚靠,若是郁烨能寻到一位能护得住她的驸马,那他也算得上是了却心愿。

  可郁烨偏偏朝与他所期望的相反着来,至于原因,郁景治也隐隐约约地有所了解,无非是郁烨一直对母妃的身亡耿耿于怀。

  当年蒋清如在归来的途中遭遇反叛军,遇袭身亡的消息传入京中,乾安帝也是不信的,可是无论派去多少人调查,最终还是一个结果。

  可事隔十五年,所有人与物件都流逝飞速,剩下的证据寥寥无几,还能弄清什么?

  “你今日便跪在这里,向母亲告罪吧。”终究是下了狠心,郁景治没再看郁烨一眼,脱离了蒋叔的搀扶便转身推门而出。

  “景治!”郁怀瑾想拉住离开的郁景治,却被他甩来了袖子,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,守在门外的书墨与阿瑶面面相觑。

  好在是书墨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,下意识仓皇地追向离去的郁景治,“殿下!公主她不能久跪!”

  “书墨!”郁烨严厉的声音自祠堂内传来,警告意味明显。郁景治停下了脚步,眼神中余怒未消:“书墨,你数次未能阻止郁烨行事,我当你是身份有碍,无计可施,但你主子做错了事,理应受罚!”

  “殿下。”因收到了来自郁烨的警告,书墨只得寻找其他由头,他动了动唇,低声道:“这春寒未过,祠堂内实在冷了些,让公主害上风寒就得不偿失了,公主……有些事还是不懂分寸,需要您多加教导,您也知道公主的脾气,这事急不得,需得慢慢来才能取得成效。”

  经书墨这么一说,郁景治倒真出现几分动摇的神色,可下一刻,他便彻底打消了心软的想法。

  “既然皇兄说我多日未归,那么今日来了母妃灵位前,就是想着要陪陪她,跪着,倒也正合我意。”只听郁烨的声音再度传来,让众人一度汗颜。

  果然,听到这话的郁景治心中怒意更盛,略带病气的脸色黑沉,他不由得冷哼一声,言激声厉道:“那你便好好跪着吧!”

  几人看着郁景治怒气冲冲的离开,却也无可奈何。

  将这兄妹置气全程的收入眼中,郁怀瑾左右无法兼顾,只好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郁烨,思虑片刻,才斟酌着开口:“晚晚,我知道你不愿听我说话,甚至……连见都不愿见我,当年之事,确实错在于我,你可以继续怨我……只是,你比我清楚景治的脾性,他向来吃软不吃硬,同他这般蛮硬又是何苦……”

  当年,因吃了宫中赐下的菜肴后中毒的,除了太子郁景治,还有郁怀瑾的母亲梁太妃,那时名满天下的神医莫瞎子正好尚在京雍之内,郁烨便立刻请人去请他救治郁景治,可她的人去了才知道,莫瞎子早就被劫去瑾王府了,还是去皇家别苑的半路上。

  虽然后来莫瞎子还是及时赶到救下了郁景治的命,可因为耽误了最佳时辰,郁景治还是不可避免的落下了病根。

  郁景治倒是并不在意,他自己本就是疾病缠身,多落下了什么病症倒是无所谓。

  尽管郁怀瑾后来得知后,做出了许多补偿之举,可郁烨却是一直不愿释怀,她不相信郁怀瑾丝毫不知道此事,明明瑾王府与皇家别苑是同一批宫人送菜的。

  为了这么一个半途找回,还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娘,就将他们一同长大的情分置之不顾,郁景治可是一直将他当做亲胞弟对待啊。

  尽管将郁怀瑾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,郁烨还是没答话,跪在那里岿然不动,像一座木雕似的。

  也不知郁烨听没听进去,站在祠堂门口的郁怀瑾微微叹气,他料到了郁烨不会搭理自己,但还是存了一点她兴许回应的希冀,他的手心攥住袖口磨了磨,迟疑半刻,又道:“我会好好劝劝明启,待他消气后,也便相安无事了。”

  见郁烨的身影没有丝毫动摇,更没有回话的意思,便慢慢转身,朝着通往外堂的石道走去。

  “暗藏锋芒,蛰伏以待,所以你回来,到底想要做什么。”郁烨的声音清冽而透亮,但其中却不掺杂一丝情绪。

  郁怀瑾的脚步顿了顿,淡声回话:“明哲保身,安身立命。”

  “是吗?”郁烨突然冷笑一声,“那你可要好好记住这话。”

  停顿了许久,郁怀瑾神色变幻莫测,最终才呐呐开口:“晚晚,你我都有须得完成之事,不是吗?”

  将这话说完,也不再等对方反应,郁怀瑾便快步离开了祠堂。

  果不其然,自郁怀瑾离开后,郁烨跪了半柱香不到,便在郁景治的默许下,被书墨扶了起来,只是这时已经天已近申时,还有事等着郁烨完成,时不待人,此刻的她一心想要离开这别苑。

  “公主。”书墨扶住还在揉腿的郁烨,试探开口,“您还是去太子殿下那里一趟为好。”

  正缓过一阵麻劲儿的郁烨堪堪稳住身形,不自觉皱起了眉,吁叹一声,道:“时间紧迫,孤必须去刑部大牢一趟。”

  “至于皇兄那边……”郁烨神情间忽然闪过一丝疲惫,却被立刻收敛消散。“传话给皇兄,就说烨儿婚事全权由他安排,且保证再不参与郁广冀所行之事。”

  这也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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