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九章 入狱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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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五十九章 入狱

  半个时辰前。

  霍万岳主动打开了城门,郁怀瑾便策马而入,蒋黎书与阿瑶紧随其后。

  虽霍家所辖士兵并未动手,可郁景治那批蒋家军以及御林军仍旧在负隅顽抗。

  庞青自入军受到的教导便是不受胁迫,于是就算他自己即将成为刀下亡魂,也命令士兵拼杀到底。

  蒋黎书一手握住缰绳,一抡长枪击去,瞬间将敌人打落下马。

  这场战役来得急迫,城中还有不少百姓未退藏,他们四处逃窜,惊恐地看着那些持剑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倒地。

  “传令下去,莫要误伤百姓。”郁怀瑾对身侧的阿瑶道。

  “是!”

  尽管不能称作遭到大批军士反抗,但毕竟还是两支人马。

  郁怀瑾一路斩杀,目标明确,直朝着宫中而去。

  瑾王的人马不用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城门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
  失了蒋家军,兵部两方势力,一支小小的御林军根本是螳臂当车。

  郁烨推开东宫正门,看见其它宫人卷着包袱悉数逃走。

  而郁景治则坐在大殿中央,手边是散落的酒坛。

  “你的目的达到了。”看到郁烨靠近,郁景治猩红着眼,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。

  “不。”郁烨停立在郁景治身前,静静打量着地上酒气浓郁之人。

  “这般的结局,早已注定。”

  “晁巩从一开始便是父皇的人,在他的授意下,晁巩在各方势力游走,霍家受他指挥,一直都在暗中蛰伏,或许就是为了今日,至于你手中的蒋家军,他们毕竟出自蒋家,若我的祖父他们出现,自然不战而败。”

  “郁晚晚。”

  郁景治忽的将一酒坛掷地摔碎,碎片破裂四散。

  “有时我真的佩服你,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将利弊分析的头头是道,不过如今你也逃脱不了。”

  “你说的没错。”郁烨面色不改,“景宁公主是睿王余党,逆贼同伙,还是弑皇的第一帮手,你想我同你一起下地狱。”

  “原来你知晓。”郁景治不顾酒液污渍横卧在地上,以手撑着头打量郁烨。

  “毕竟下面没有人像你这样傻,任我欺骗。”

  垂下眼帘,郁烨缓缓蹲了下来,从袖口掏出一枚淡色的荷包,递到郁景治手边。

  “当年你同谢予迟说,若我同他惹下大错,便将这荷包交予乾安帝,保我们性命无忧,现在我把它还给你。”

  郁景治如触碰到什么秽物一般缩回了手。

  看着那荷包滑落在地上,郁烨缓缓站起身。

  “书墨,闫凌,进来吧。”

  话音刚落,两人便走入了殿内。

  警惕觑向走近的书墨和闫凌,郁景治皱起了眉,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

  无视郁景治往后退的动作,书墨上前,掏出一方白帕,而闫凌这是压住了他的四肢。

  “郁烨!你……”

  书墨极快的用白帕捂住了他的嘴,挣扎没多久,郁景治便昏迷了过去。

  郁烨再次将那荷包捡起,重新放在了郁景治的手中:“御花园的狗洞,把他送走。”

  那荷包里的东西,着实有些让郁烨承受不起。

  当年郁景治从宫里搬出,乾安帝曾亲自赐给他一枚玉佩。

  无论发生什么事,只要这玉在,在乾安帝面前,就没人可以擅自动他。

  一开始乾安帝的目的只是害怕其它皇子对他下手,以做保命所用,没想到从未拿出,这玉便失去的效用。

  “公主……”书墨将人用麻袋罩住,看向郁烨目露担忧。

  “逼宫无非就是那几人,你们无需担心我的安危。”

  书墨当然不担心郁怀瑾会对郁烨如何,关键是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,公主就擅长将自己推入囹圄之境。

  就例如现在。待郁怀瑾畅通无阻地回到宫里后,来到大殿,望向一排排跪在地上的大臣,他率先发问。

  “景宁公主呢?”

  底下的人寂静无声,没有一个敢回话。

  “晁巩?”郁怀瑾看向最右侧角落的人。

  “臣在。”晁巩慢吞吞地走了出来。

  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  晁巩将双手置于前腹,恭敬俯身,“回殿下,公主在刑部大牢。”

  于是郁怀瑾又风风火火地赶到地牢,他没想到的是,廖云淮竟然在这里陪着郁烨。

  铁牢内,杂草四散的脏污地面,一身素白的郁烨面对着最内侧的墙面,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便淡淡开口说道:“我这大牢可真热闹。”

  郁怀瑾转身,朝随行的大牢狱卒冷冷出声:“打开牢门。”

  “殿下三思!”狱卒立刻跪了下来。

  “景宁公主私自放走逆贼,还是毒害先皇的同伙,您不可擅自放人。”

  “没听见吗,我说,打开牢门!”

  狱卒将头重重磕在地上,没有动作。

  “你受谁之命关押公主?信不信我立刻让他砍头!”郁怀瑾罕见的动怒。

  “殿下,这是诸位大臣共同作出的决定,若您要砍头,恐怕整个朝堂都要人头落地。”廖云淮冷不丁的说话,言语间满是讽刺。

  郁怀瑾的拳头重重落在铁栏之上,整个大牢发出响亮的一声脆响。

  “都安静一些吧。”郁烨猝然插话:“让我这祸国殃民的逆贼能有个清静。”

  沉默半响,郁怀瑾也缓缓开口:“狱卒都退下。”

  尔后,他又对廖云淮说:“廖相国,多谢你照顾晚晚,我有些话想同她说。”

  “是,殿下。”廖云淮依依不舍地看了背对着他的郁烨一眼,慢慢行一礼,随即走了出去。

  待整个牢房直剩两人,郁怀瑾面对着牢中之人郑重道:“晚晚不用担心,你且忍过几日,我自会将你救出。”

  见里面没有回应,郁怀瑾有些急切:“都怪我来得这般迟,才让晚晚受他们欺……”

  “兄长。”

  轻浅的一声,足以让郁怀瑾欢欣雀跃,但下一刻郁烨的话让他的心却渐渐冷了下来。

  “这么久以来,这是郁烨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这般唤你。”

  大体上,郁烨对郁怀瑾还是心怀愧疚,出于血脉,也出于她数次的任性以及刻意针对。

  “你可知,我身处婆罗时,那婆罗王上曾在神树下为我算过一卦。”

  望向自己因白绫散开,露出的暗青色丑陋药纹,郁烨躬起身子,缓缓抱住了膝盖。

  “那卦象分别是弑亲,磨命,无后。”

  仅仅听这三个字,郁怀瑾便感受到了绝望之意。

  “如今前两卦已经显现,至于第三卦,更是无需我做什么便顺其自然的应验。”

  “晚晚。”郁怀瑾艰涩开口:“这些东西,向来都是信不得的,你不是也从来不信的吗?”

  “无论信与不信,我所经历的一切,都是每个决定所致后果,走到今天这一步,郁烨没有资格妄论对错,对于这种结束方式,也毫无异议。”

  “父皇的死错不在你,放走郁景治,我也未曾怪罪,晚晚!相信我能救你,好吗?”

  “难道你真的要违逆所有朝臣?”郁烨轻声反问。

  “我会竭力说服,不从者,也自有手段……”

  “我的所有罪责,皆不是空穴来风。”

  郁烨缓缓呼出一口气,道:“瑾王殿下,这么多年,我活的够累了。”

  无论是遭受的那些欺骗,陷害,还是同那些人周旋蹉磨,斗了这么久,才发现最后自己竟然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。

  一瞬间,郁怀瑾顿时觉得心中酸涩不已。

  忽的转过身,郁烨眼中的灰败和阴翳还来不及掩饰,全然坦诚显现,她凝视着郁怀瑾,在难以压抑的哀恸中,苍白的嘴唇一翕一合。

  “所以瑾王殿下,你救不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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