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五章 议论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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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五十五章 议论

  好不容易将谢予迟一行人送至安全的地界,阿瑶可谓是筋疲力尽。

  她提着两壶温酒,往军营里赶。

  现下郁怀瑾并未回京,也没有返回封地,而是驻扎在兵营,名义上是为郁景治处理睿王留下的政犯,实则等待机会。

  “主子,阿瑶回来了。”

  解开面罩,阿瑶又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掀开了将帅营帐的帐帘。

  望见里头坐着的人,她微微睁大了眼。

  “蒋将军……你也在啊。”阿瑶将酒藏在身后,有些尴尬的向蒋黎书打招呼。

  蒋黎书点点头,转而对郁怀瑾道:“不出三日,祖父他们便可带兵返回。”

  郁怀瑾放下手里的兵书,斟酌开口:“蒋将军他们……兴许不入京更好。”

  “不可。”蒋黎书直接了当的反驳:“他们不回来,一部分兵力我们便无法收回。”

  见郁怀瑾面色犹豫,蒋黎书倏然站起身来,“陛下近十年的心血筹谋,如今已到关键之时,还望殿下莫要动摇心境。”

  阿瑶将一切尽收眼底,站在门口的她前也不是,后退也不是,只好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  她默默看着两人,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之间某些气氛已然发生了变化。

  “黎书大可放心,我只是顾忌他们的身体,此番成事,危险无处不在,若是令他们受伤,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发生的情况。”

  “殿下放心,我自会在他们身边辅助。”

  心中端量半响,郁怀瑾颔首,忽然换了一声阿瑶。

  “主子,我在。”

  “我已安排你明日混进宫中,先将景宁公主带出来。”

  “可东宫戒备森严,我担心……”阿瑶面色犹豫。

  “无妨,若是被人发现,那我们便提前举事。”郁怀瑾目光坚毅,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之势。

  “慢着。”蒋黎书忽的插话:“殿下,你有没有想过,郁烨会不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
  此话一出便直指要害。

  郁怀瑾怎么会没有想过,郁烨与郁景治感情笃深,就算是郁景治曾对她做出欺瞒伤害之事,郁烨也不一定会同他决裂。

  “你说的没错,就算所有真相揭开,我也不能确定。”

  “那主子……”

  “阿瑶,你还是要去,我想带晚晚出来,是怕某日她在宫中遭遇危险,谁都不能保证人在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事。”

  “我也去。”蒋黎书提议道。

  郁怀瑾犹疑片刻,便回答:“那好,明日是后宫命妇的亲眷探亲之日,你二人趁机混入其中,再借着我安排好的马车出宫。”

  第二日清晨。

  阿瑶房中,她抱着手里的衣物,同突然闯进的蒋黎书争执不下。

  “我怎么能当主子!那些个宫里的繁文缛节,我一样都不会。”

  蒋黎书挠挠头,有些犯难:“那我也不会啊。”

  “将军,你以前不是常常同公主混迹在一处?”

  的确,八岁以后她便被接入宫中当郁烨的伴读,可那时她根本就未得到宫中嬷嬷教养礼仪,尽带着郁烨东蹿西蹿去了。

  如今回想起来,若是当时学了那些,兴许现在就不会被人当作男人对待了。

  “谁说和她呆一块儿就要学这个啊。”蒋黎书目光躲闪。

  “毕竟您熟悉宫里,所以将军,你还是当主子,其余的我们看旁人怎么做便好。”

  “可太子认得我!若是碰到他该怎么办?”

  阿瑶恍然大悟:“你说的对。”

  “所以我得扮作小厮。”

  “好吧,也只有这样了。”阿瑶无奈妥协。

  于是二人着急忙慌地换好了衣物。

  蒋黎书从未穿过襦裙,走起路来倒像个骑着猪的伙夫,阿瑶见状额头冒汗,箭在弦上,却也无可奈何,反而扶着蒋黎书战战兢兢地上了入宫的马车。

  虽并未立春,但今日着实是个和暖的天气,午后太阳渐渐从厚重的云层中透露些许,若仔细去看,便能发现依旧掺杂着冰渣的泥土中竟然冒出低矮脆弱的新芽。

  就连墙上宫柳都抽出点点新枝,翠绿一片。

  刚亲自给乾安帝送完药,又陪着用了午膳,郁烨才从正掖宫走了出来。

  “今日着实暖和不少,公主不如去御花园走走?”书笺跟在郁烨后头,兴致勃勃的提议。

  她是刚招入宫里的新宫女,被分到东宫后,由郁烨自己挑去的丫头。

  被郁烨挑上,其它宫女有的冷嘲热讽,有的替她担惊受怕。

  因为不仅是郁烨如今尴尬的身份,还有她诡变难测的性子。

  书笺刚去偏殿时也是内心忐忑,可后来她才慢慢发现景宁公主并非是那般冷漠,相反,她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倒是十分宽容温和。

  郁烨缓缓伸出手,莹白的手在光线下如温滑软玉般,指尖细嫩微红。

  似触碰到光日的温热,她缓缓拢起五指。“也好,父皇念叨的那枝晚冬白梅也该开了,我们折几枝带回去。”

  可到了这御花园,郁烨才发现今天着实不是个游园好日子。

  一路上遇到很多贵女宫妇,她们见到郁烨无不避之如蛇蝎。

  有些避之不及的,面上妥帖的行礼,背后也是指指点点说出极为难听的话。

  郁烨早就对这些议论不痒不痛,她带着书笺径直来到那白梅所在地。

  可是见到光秃秃的枝头,她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。

  书笺看郁烨怔望着那梅树,不忍她失落,于是立刻出言安慰:“公主,恐怕差些日子呢,我们过几天再来便是。”

  那枝干上分明连花苞都无,怎么可能还会开花。

  郁烨默然片刻,随意缓缓点头:“我们走吧。”

  无功而返,郁烨走的很慢。

  因她尝尝困在殿内,书笺也是陪着她在房中一呆就是一整日,宫里许多地方都未曾去过,于是她看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新奇。

  侧目而视,郁烨发现书笺望着一处湖边修筑的精巧小亭出神。

  “走的有些累了,去那处歇息一二。”她伸出手,指向那个小亭。

  “公主腿又疼了?”书笺连忙问。

  “无碍,只是想坐坐。”

  书笺扶住郁烨的手,眼中掩饰不住的跃雀跃:“那奴婢扶着公主过去休息。”

  搁远望去,她们并未发现那亭中有人,书笺发现里头两抹明亮的衣襟,便停下了脚步。

  公主喜静,她是知道的。

  “公主,今日天气尚好,宫里还有几味茶叶奴婢还未来得及晒,不如我们就去石桌那里坐坐,便早些回去吧。”

  谁知郁烨似没听见一般,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。

  反正若是她靠近,那两人也会立即离开,郁烨心想。

  见郁烨不甚在意,书笺立刻跟了上去。

  主仆二人刚要踏上小亭石阶,便听到里头传来了议论声。

  “我方才可是看明白了,景宁公主不知来了什么兴致,竟逛到御花园来了。”

  另一个听了,面上有些紧张:“这可别让咋们碰上了!”

  “碰上又如何,时至今日,她也应当认清形势,本就是睿党余孽,还私通楚颖外贼,若不是太子仁慈,又仗着胞妹的身份,早该下狱流放了。”

  “我也听闻,那幽州因血狂死了近四千百姓,她为了活命,竟指使下属服药,保护她从幽州逃出来。”

  那打扮华贵的妇人唏嘘不已,话说的却是越来越难听:“还有人说她结党营私,滥杀无辜,大雍竟出了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公主。”

  书笺听那些话气便不打一处来,她想出声呵斥,却被郁烨拦住。

  “公主?”书笺疑问。

  只见郁烨面色不改,缓步走了过去。

  那两人原本还说得火热,一见郁烨出现,立刻变得慌张无措起来。

  “参见公主!”她们两人颤抖着身子跪下,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。

  “候夫人,李夫人,行这般大礼作甚?”

  郁烨饶过跪在地上的两人,来到亭下木椅处坐下。

  “一位是工部侍郎的五品诰命夫人,一位是后宫容妃的生母,都是京雍有头有脸的贵妇,怎么胆量这般小?”

  “公主!我们二人也是头昏脑涨!这嘴脏得很!请公主饶命啊!”

  无视地上两人磕头,她缓缓伸出手,抚摸起身前亭柱的裂痕,“候夫人,孤记得你曾发卖过候侍郎一房小妾,那小妾最后因意外溺死了?”

  那被称作候氏的女人立刻脸色煞白,将头抵在地上发抖。

  “至于李夫人,容妃温婉贤淑,颇受父皇宠爱,只不过孤似乎想起一件事,有下人向皇后娘娘禀报,那容妃殿里似乎常有位侍卫造访……”

  “公……公主!都是妾身的错啊!”那李夫人更是夸张,她连连磕头谢罪,以至于额头慢慢渗出血来。

  斜瞥两人的狼狈模样,郁烨微微后仰,望向那湖水,扯出抹轻浅笑意。

  “孤看这湖水清澈,二位既然已经承认自己嘴脏,那便跳下去洗洗如何?”

  且不说这湖水深,冬末之时,水冰冷的厉害,若是人下去,恐怕没被淹死,也会冻出个好歹来。

  “公……公主!公主饶了我们!”那两人哭得鼻涕眼泪直流,跪在地上向郁烨靠近。

  “最后一遍,是你们自己跳下去,还是让宫里的侍卫将你们丢下去。”郁烨冷冷出声。

  许久未得到回答。

  见郁烨就要招来侍卫,两人仓皇后退,绝望地喃喃开口:“我二人……自己跳下去。”

  “那便是极好不过了。”

  目睹她们抖着身子站起身,往湖边走去,郁烨冷哼一声。

  “无趣。”

  她站起身,朝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书笺开口:“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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