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四十章 各怀鬼胎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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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章 各怀鬼胎

  一个时辰前。

  郁怀瑾同廖云淮刚进入正掖宫,便吸引了众多目光。

  当然这其间的多数都是不善的。

  “阿瑾,你来了。”郁景治忽视周遭异样,朝着郁怀瑾笑着开口。

  郁怀瑾点头,朝着他恭敬行礼。

  “坐吧。”郁景治抬手,示意他右侧的座位。

  “谢殿下。”郁怀瑾依言坐下,而廖云淮则是坐到了左侧位置。

  “进门之时,你可瞧见了晚晚?”郁景治侧头问向郁怀瑾。

  “已见过了。”

  提及郁烨之时,郁怀瑾眼瞳幽深,“不知殿下可否允许我带着景宁公主去瑾王府小住。”

  郁景治握住青玉酒杯的白皙指尖一滞,“晚晚身子不适,在宫中修养,恐不宜出宫。”

  脸色愈沉,郁怀瑾的笑意更深:“我怎么觉得她留在宫里,会更加危险呢?”

  “阿瑾什么意思?”他不怒反笑:“我是她兄长,自然能决定她的事宜,也能护得了她。”

  发现两人气氛愈发不对劲,廖云淮立即插话缓和:“今晚乃是宫宴,太子与瑾王也许久未见,不如先互敬一杯,至于公主之事,可征求她本人意愿再行商议。”

  这时,郁广冀带着王翼来到两人跟前见礼。

  “皇弟来的迟了,怎么,瑾王妃没有赴宴?”同郁景治寒暄几句,郁广冀忽的向郁怀瑾发难。

  “瑾王妃受了风寒身子不适,这时在王府休息。”

  “是吗?”郁广冀转了转手里的核桃,“是否需要派太医前去诊治?”

  “已经派大夫看过,喝下几贴药便好了。”

  一时间,周遭的灯盏忽的灭了下来,大殿之内一片昏暗。

  就在几人慌忙戒备之时,只见正台之上接二连三燃起盖着红纱的烛灯,幽幽红光既诡魅又绚丽。

  顺着那烛灯团团环绕的正中央,是一方盖着红布的正形大物。

  “诸位大人无需紧张,此乃我楚颖为大雍送上一件大礼。”谢琉的声音适时响起。

  郁广冀心领神会,招来身边的王翼低语几句。

  一旁的廖云淮自然注意到了这异状,又透过窗外夜色估算时辰,脸色瞬间惨白,慌忙走到郁怀瑾身侧。

  “瑾王殿下,时辰已到,趁此时臣送你速速离开,至于太子殿下他们这边,臣自有交代。”

  还未等郁怀瑾回话,几个皇宫侍卫便突然冲上来讲他围住。

  这边的动作实在太大,殿前大臣们纷纷将投向那中央东西上的目光转向郁怀瑾这侧。

  郁怀瑾静立在原地,冷笑着看向郁广冀:“皇兄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不急。”郁广冀回道:“先看看这礼如何?”

  谢琉只手负后,缓慢踏着步子朝那处走去,神情仿佛在游街赏玩一般。

  他来到那红布盖着得庞然巨物身侧,环绕一周,随即俯下身捏住那红布一角。

  随手掀开,那红布扬在空中,又翩然落下。

  当众人看清那中央的东西时,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  因为那里赫然摆放着个大铁笼,笼中是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男人,他佝偻着背,只着破烂不堪的灰黑宽裤,光裸着上身,黝黑的目光在四周警惕地环视打量。

  而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他全身上下布满了粗红的经脉血管,嘴上还套着个挂着铁链的畜生口塞。

  原本神情倨傲的郁广冀见到这人,脸色瞬间破裂,他愤恨地盯向站在笼边的谢琉,眼中怒火熊熊燃烧。

  这展现给众人的东西出其不意地被调换,郁广冀没有料到之余,多是再次遭受算计的愤怒。

  明明谢琉献给他的是另一物件,能将郁怀瑾彻底打压的致命利器。

  昨日他同谢琉见面之时,对方信誓旦旦地告诉他,郁怀瑾并非皇室血脉,还有关健证据。为了保险,他还专门亲自去面见谢琉所言,二十年前私逃出宫的老嬷嬷。

  老嬷嬷告诉他,她亲眼看着当年的净仁宫那位贵妃娘娘生产之时,先诞下了死胎,后又见她身边的宫女从外头抱进去一个孩子。

  这孩子自然便是郁怀瑾。

  确认无误后,他才敢在宫宴上向郁怀瑾发难,可没想到,竟让谢琉在节骨眼上釜底抽薪。

  “来人!将此人拿下,宫宴之上,竟敢拿此等晦物呈上前庭!”

  “且慢。”谢琉忽然出声,朝着台上的郁景治行礼。

  “太子殿下,请允许听我将原由道清。”

  郁景治眼尾扫过台上那笼子里的人一眼,眸光渐深。

  “你说吧。”

  “谢太子。”谢琉起身,朝着郁广冀投去个轻浅笑容,尔后又面朝着郁景治,正色说道:“在此之前,臣要先向大雍讨偿。”

  “此话怎讲?”廖云淮定定地望向台下之人。

  “原本我一入宫便要面见陛下,可他老人家卧病在榻,所以睿王奉旨接见于我。”

  “此事并非我愿,因为我此番来雍的目的,便是要状告这睿王啊!”

  “谢琉。”郁广冀面色森寒,声音里似乎夹带着冰渣:“本王劝你到此为止。”

  “哎……我知睿王开出的条件诱人,可今日见到太子殿下以病躯治理朝政,内心动容,又实在良心难安,这才下定决心将一切抖露出来。”谢琉长叹一声,缓缓摇头。

  郁怀瑾面色并无其它表情,心里却暗自诽谤起来。

  若是这楚颖二皇子都有了良心这东西,那恐怕地狱里头的恶鬼都修成圣佛。

  “太子殿下!”谢琉又觑向郁景治,神情正肃:“睿王放任其下属陈振在幽州以犯人试药!这才导致血狂症蔓延,我楚颖死伤无数,自然是要来讨个公道!”

  众人一片哗然。

  “此人便是幽州私牢里的犯人!至于陈振早已逃向睿王封地常州,殿下可派人前去抓捕审问!”

  “睿王,可有此事?”郁景治冷冷发问。

  “太子明鉴。”郁广冀将核桃收入怀中,掩去眼底慌乱,“谢琉乃是楚颖人,他污蔑官员,搅乱宫宴,实则有意为之,其同党盘踞在京雍城中,居心叵测!”

  “睿王反咬一口也应该有个限度,我仅带一人入晋雍,又哪里来的党羽?况且我们尚且处在王爷您安排的居所之处,怎会自寻死路?若不是今日得了宫宴的机会,要想寻个公道,恐怕搭上性命都是徒劳无功!”

  谢琉眼底笑意一片,眯眼同郁广冀对视:“太子殿下,忘了告诉你,这血狂症人变成此状之前,可是力大无穷,战意十足,恐怕有人别有用心,想要个所向披靡的军队……”

  这时宴上的一些睿党三两聚拢在一处,首先想到的竟不是如何为郁广冀脱身,而是为自己没有遭他用药感到后怕。

  郁广冀眼神愈发阴沉,此时他还不知道,陈振手上的那批药物正是谢予迟伙同谢琉劫走的。

  珍馐佳肴,美酒香醇,好好一场宫宴,却没有一人有心情去享受。

  除去这正中央铁笼里的怪物,最将人胃口的便是由它旁生的变故。

  “此事我自会查探清楚,至于睿皇叔与楚颖使者,暂且留滞宫中。”郁景治揉了揉眉心,淡淡出声。

  末了,他又转向身侧的郁怀瑾:“阿瑾,你以为如何?”

  “殿下处理便好。”

  “嗯……那阿瑾也留在宫里,助我将此事查清如何?”

  郁怀瑾听到这话,不由得缓缓蹙眉。

  他不明白郁景治将所有人困在宫里有何用意,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。

  “谨遵殿下旨意。”

  好不容易将此变故暂且压下,众人也再没有了继续呆在正掖宫的心思,加上谢琉将一个活生生的血狂症人摆上台来,众人无不避之如蛇蝎。

  于是他们纷纷向郁景治请辞,着急忙慌地出宫。

  人流皆向正掖庭门口涌去,变得格外拥挤,唯有几个侍卫的身影逆流格外瞩目。

  他们排开众人,面色凝重地跪在郁景治跟前,立即开口:“殿下,景宁公主……被人劫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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