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宴席将歇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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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二章 宴席将歇

  蒋黎书是傻,但是她更怕这周围非议异常的目光。

  于是她打算塞了东西就跑,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公主府祠堂跪着,毕竟惹了郁晚晚生气,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
  可还未等她将簪子递出去,郁怀瑾便上前,按住了蒋黎书的手臂。

  “此物对你意义非凡,收回去。”

  蒋黎书好不容易硬气一回,经过郁烨和郁怀瑾这么一干涉,便慢慢泄了气。

  “我……只是想送件东西给郡主,有什么问题。”

  话倒是理直气壮,要是她眼神没有躲闪,表情没有那般畏缩便完美了。

  “前日本王说过的话,将军恐怕没有理解其意?”郁怀瑾松开手,冷下脸来。

  “我没送东西,也并未再妨碍衙门办事,但是与我找郡主有什么关系?”

  蒋黎书倒不是故意装聋作哑,她那日伤心,仅仅是因为郁怀瑾将要订亲,完全未想到郁怀瑾的话是在劝她不要在自己身上耗费感情心思。

  但她着实是脑袋一根筋,或者在西境时被黄沙灌了脑子。

  若不是知晓蒋黎书心性,他恐怕就真的以为她是在故意狡辩了。

  见郁怀瑾推拒,范书亭也立即开口:“将军,此物确实过于贵重,还请将军收回。”

  “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,磨磨唧唧做什么。”蒋黎书扯过范书亭的手,将步摇放在她手心。

  这步摇制工巧夺天工,红宝石珠圆玉润,曜曜生辉,范书亭有些心动,她没想到平日惯常作男子打扮的蒋黎书竟有这般精致的物件。

  抬眼,范书亭朝郁怀瑾投去征询的目光,却见他漠然置之。

  “好了好了。”秦皇后见气氛有些不对劲,忙出声解围。

  “黎书实在有心,正好碰上了好日子呈礼。”说着,秦皇后小心地用胳膊肘戳了戳身侧的乾安帝。

  乾安帝反应过来,立刻站起身,朝众人笑道:“皇后所言极是,今日双喜临门,黎书这礼啊,送的恰当。”

  “来。”乾安帝朝着孙籍招了招手,“替朕宣旨。”

  “喏。”

  孙籍应下,从袖口里拿出红绸系好的明黄色卷旨,挪步到看台中央,缓缓解开红绸,将圣旨平铺展开。

  “奉天承运,皇帝昭曰,朕幼女安华公主,冰雪聪慧,已过及笄之年,与太史箫家二郎佳偶少成,特赐婚于两人,以结秦晋之约。”

  顿了顿,孙籍继续高声道:“范氏郡主,贤良淑德,才貌兼容,特赐婚于瑾王为正王妃,礼同掌判,合二姓以嘉姻,诗咏宜家,敦百年之静好,钦此!”

  坐在后排的郁嘉遇正吃糕点吃的开心,毫无注意到台上的情景,直到被贴身侍女推了推,才回过神来。

  “公主,陛下要宣旨了,驸马怎么还没过来?”

  郁嘉遇现在才慌了起来,她站起身,四下转悠张望,可并未见到箫怀安的身影。

  他只说家中有事需要拖延片刻,怎么都这般时候了,还没见到人?

  而一旁的郁怀瑾听罢,率先来到圆台前跪下,接着便是还握着步摇的范书亭懵懵懂懂地紧随其后,靠近郁怀瑾曲膝下身。

  “谢陛下。”

  与此同时,箫怀安闯进门来,他一眼便瞧见了焦急万分,泪珠还在眼里打转的郁嘉遇。

 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他便慌忙上前,连声道歉:“公主,实在对不住,我来晚了。”

  “你也知道晚了!”郁嘉遇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。

  瞧见郁怀瑾已有起身动作,她又急忙拉过箫怀安朝前跑去接旨。

  嘉遇跑的太快,险些摔倒,在秦皇后的惊呼声中,箫怀安揽住郁嘉遇的肩膀,这才稳住二人身形。

  走了两步,磕磕绊绊地拉着人跪下,郁嘉遇立马开口:“谢父皇。”

  “谢陛下。”箫怀安脱口而出,却被直起身的郁嘉遇拧了一把胳膊肉。

  “该改口了!”

  毕竟还未真正礼成,箫怀安有些为难。

  “怀安。”乾安帝慈祥和蔼的声音从上头传来,“你在宫里呆的日子比箫府更多,不必过多介怀。”

  “你傻啊。”郁嘉遇没好气地推了下箫怀安。“父皇准你改口!”

  这时箫怀安才反应过来,连忙重重磕了一个头,怯生生地低声唤了一句父皇。

  乾安帝顿时笑颜逐开,同秦皇后一道连声道好。

  其余人也恢复一片祥和面目,歌舞渐起,乐音奏鸣,宴上之人举杯推言,有些世族有相互联姻意愿的,也开始私下接触。

  不过多数人都是承了乾安帝与秦皇后两人的面子,来到两对刚刚定下婚约的人身前祝贺。

  郁怀瑾一边应着前来道喜的人,又用余光环顾四周,巡视而过,他发现这宴会上早已没了蒋黎书的身影。

  收回目光,他朝身前的人点头微笑,眼尾低垂,掩去眸中复杂神色。

  再说另一头,谢予迟纠缠着郁烨进入永慈宫,刚进了内室,郁烨险些被榻上隐在阴影的人吓了个半死。

  “殷歌?”郁烨靠近些,惊讶出声。

  “好好的宴会不去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  发现来人正是郁烨,殷歌连忙拉住郁烨的手,慌忙道:“郁烨,帮帮我。”

  “帮你什么?”郁烨从未见过殷歌露出这般表情。

  语气焦急中又带着慌乱,神情分明写着无助,同平日趾高气扬的气质大相径庭。

  “帮我寻……”殷歌见郁烨身后出现的谢予迟,瞳孔紧缩,忽然止住了话头。

  刹那间,殷歌面色如常,仿佛方才从未露出过多余表情一般。

  郁烨心中正疑惑殷歌脸色为何变得这般迅速,便听见身后传来悠闲的语调。

  “原来是殷贵妃,晚晚,我就说没有鬼吧。”

  转过身,郁烨挑眼反问:“你何时说过?”

  “你方才进门的模样,不就是害怕见鬼吗?”谢予迟摊手,笑得十分无辜。

  “你们来永慈宫,是为了等皇后娘娘?”殷歌站了起来,理了理额间碎发,状似淡然地开口询问。

  “嗯。”郁烨应一声,视线在谢予迟与殷歌身上来回变换。

  不知怎么的,她总觉得这两人有事瞒着她,自己身后那人,日日挂着一副纯良无害的假面孔,瞒着她的事数不甚数,但殷歌……却是极为少见。

  “那我先回自己的寝宫了。”话罢,殷歌就要往回走。

  “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皇后?”郁烨连忙追问,“待她归来之后,我可替你转告。”

  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。”殷歌笑了笑,唇边似有淡淡苦涩。

  “只是想着来讨嘉遇那丫头一杯订亲酒而已。”“你确定只是酒,不是要一些……值钱的东西?”

  “景宁公主,你可别打趣我了。”

  殷歌笑眯了眼,接着摆摆手,朝着门口走去。

  在经过谢予迟之时,殷歌略微停顿一下,没有抬头,片刻过后,立即加快了步伐踏出门槛。

  看见人走远,郁烨敛了目光,转而做坐在榻上,抬手,示意谢予迟坐在她对面。

  谢予迟有些受宠若惊,他想了想,缓缓来到郁烨身前坐下。

  “你……前几日的风寒,已经好尽了吧?”郁烨将谢予迟上下打量一番,尔后问道。

  “已经无碍。”谢予迟回答。

  忽然想起了什么,他从袖口中掏出卷起的画卷,递给了郁烨。

  “方才有个宫女硬塞给我的,她说这是你落下的东西。”

  郁烨舔了舔唇,有些心虚地接过,“你……没看里头内容?”

  “未经允许,我不会看你的东西。”

  见谢予迟表情认真,郁烨微叹了一口气,当着谢予迟的面展开了画卷。

  直到那画上人露出全貌,谢予迟眸子轻颤,随即陷入冗长的安静。

  随手将画卷放在桌上,郁烨神色专注,目光不移地紧盯住对面之人。

  “你……你这般看我作甚。”谢予迟撇过眼神,嘴角牵起一个浅淡弧度。

  “午后,在这永慈宫,秦皇后曾问我想要择何人为驸马。”郁烨冷静出声。

  “谁敢成你的驸马,不是找死吗。”谢予迟像往常一般调笑开口,只是语调听起来有些许不寻常。

  郁烨摇了摇头,忽而垂下眼睑:“若是我想,这景宁公主的驸马也可活的一世无恙,终享安寿。”

  “那……晚晚已经有了人选?”

  明知故问!

  郁烨倏然抬眸,投向谢予迟的视线蕴含怒意。

  “你说呢?”

  谢予迟摇摇头,不发一言,精致的一张脸写满了阴翳灰败。

  “所以,你没有同我说的话?”藏在桌下的手死攥住衣角,郁烨强忍住质问语气,眼中酸涩,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话来。

  为什么,你就不肯对我坦诚一些?

  不求你全然相告,但是也能让我更靠你近一些,不再像雾里看花一般,知其物见其形,可就是触碰不了。

  不可否认,对于郁烨,面前这人是特殊的,但她不想自己了解于他,悉数是通过手段查出来的。

  谢予迟滟涟的凤眸低阖,眼里晦暗不明,依旧是缄默不言。

  良久,郁烨看向他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。

  “罢了。”

  终是泄了气,郁烨心绪归于平静。

  “你先回去吧,其余之事,无需你过多操心。”

  趋于的寡淡冷漠的语气,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。

  “不可!”谢予迟连忙抬眼,拒绝干脆,“你今晚在御花园里遇了袭,那刺客恐怕会再次出现,我需得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
  语气中难掩担忧,可现在却让郁烨感到十分不适。

  她蹙紧了眉,看向谢予迟的目光迷惑不解,下意识想要反驳几句,可话到了嘴边,竟是如何都脱不出口。

  “随你。”

  简单回应两字,二人又陷入良久的沉默。

  直到秦皇后回宫,竟一眼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异样。

  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,笑着说道:“怎么,又吵架了?”

  待秦皇后坐下,腊月便从外面走了进来,为她卸下头上沉重的凤冠。

  “并未。”谢予迟偷偷瞄了一眼郁烨,见她神情冷冽,不由得苦笑出声。

  “皇后娘娘。”郁烨突然站了起来,走向秦皇后:“我需得赶在宵禁之前回府,有什么话便说罢。”

  秦皇后发丝散开在后背处,如瀑般长发间,已然多了几根银丝。

  “稍等一会儿。”她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背,对郁烨说道。

  此时,郁嘉遇带着一群捧着礼盒的宫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,看见郁烨谢予迟两人,便指着一排站好的宫人,十分豪气的开口:“皇姐,你们尽管挑她们手里的东西!看上的带走就是。”

  秦皇后令腊月端来纸笔,听到郁嘉遇的话,噗笑插话:“如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嘉遇丫头竟也有了这般大方的一天。”

  “母后!”

  怒嗔一声,郁嘉遇嘟起嘴,从榻上拉起谢予迟。

  “长玥皇姐,你快挑呀。”

  谢予迟目露为难,想要走近郁烨,可郁嘉遇偏生拉扯着他不放,无法,在她的授意下,谢予迟开始打量起那些礼品来。

  当他打开第一个锦盒,瞧见里头躺着的蓝色和田玉之时,微皱了眉。

  “这玉成色虽佳,可细致看来,它表面多有刮纹,又曾经历猝火,恐怕破了价。”

  “皇姐,这你都看得出来?”郁嘉遇眼神放光,对谢予迟的钦佩又高了一层。

  谢予迟温柔地摸了摸嘉遇的头,低声细语道:“其实也很简单,往后,我可以慢慢教你。”

  得了应诺,郁嘉遇十分高兴,那双小鹿般的眼珠子转了转,接着狮子大开口:“那皇姐也教我武功好不好?”

  “你为何要学武功?”谢予迟收去一点笑意,正经问话。

  “因为我看皇姐揍人很厉害!”

  “嘉遇。”谢予迟微叹一口气,双手握住郁嘉遇的肩膀。

  “世人追求武力上乘,或习得一技傍身,不过两种目的,一是为了攻击他人,二是为了保护自身。”

  “那皇姐是为了那种目的?”郁嘉遇反问。

  他垂下目光,琉色的瞳孔沐着暖黄烛火,神情专注而深情。

  “曾经我身陷囹圄,二者皆有。”

  “而现在……”谢予迟缓缓抬目,转过头,怔怔地望向不远处的瘦削身影。

  “是为了使珍爱之人免受伤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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