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章 寻找暗物_不如皇妹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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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七章 寻找暗物

  连绵陡峭的苍翠山峰高耸入云端,放眼一片皆是山连着山,喜欢的人看了心静,不喜的直觉得心慌,拨开草间去找寻隐秘树林的山间古道,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路。

  还好廖云淮顺利地寻到了他们先前开辟的丛径,虽有着长势快的草覆盖了大半条路,可总比再从草间穿梭要好。

  “景宁公主,山路曲折且路途遥远,你的身体……恐怕吃不消。”廖云淮来到郁烨身侧,忧心开口。

  “无需担心,我这身体暂时并无大碍。”郁烨回答。

  但若是真的面对这般长远,路面又过于狭窄的山路,郁烨倒是有些犯难。

  她又不是心在无间的闲散隐士,所以看见这身前崎岖难走的山路以及长及腰腹的杂草,郁烨只觉得前途渺茫。

  谢予迟察觉郁烨的反感,便凑了过来眯眼笑道:“晚晚不愿走,不如我来背你上去,如何?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郁烨拒绝地很快,随后率先朝着山路走去。

  于是这三人便组成了郁怀瑾走在最前,廖云淮垫后,将郁烨同谢予迟护在中间,而书墨戾风等人,则是带着水壶等物走在最后头。

  那本应成为护花使者的谢予迟,因着郁长玥的身份,这回倒是好好享受了一番被当做“娇花”的待遇。

  走了一会儿,郁烨打算将碍事的裙角系个结,绑在腰间,露出沾染泥土碎草的裤腿。

  原本走在郁烨前头的谢予迟,时不时转身查看郁烨的状况,忽然瞥见她将裙角撩起的动作,慌忙停住脚步,转身下腰按住了郁烨的手。

  “你做什么?”郁烨语气不善。

  “此番动作着实不妥。”谢予迟同郁烨对视,接着朝着后方的廖云淮投去一道警告的目光。

  “你什么都没看到吧?”

  廖云淮脸一红,磕磕绊绊道:“并……并未。”

  再次用戒备的目光上下巡视廖云淮一番,这才走到郁烨身后,脱下外衫,系在郁烨的腰上。

  “这般就可以了。”

  郁烨瞪望他:“你这衣服还是妨碍我走路。”

  “乖。”谢予迟轻声诱哄:“稍微提上来一些就可以了,不必迈这么大的步子,我们慢慢走。”

  听到几人讲话的郁怀瑾转过头,正好看到谢予迟在廖云淮面前,将郁烨遮得严严实实的动作,不禁心中好笑。

  没有再说话,郁烨直接往前走,似乎是想离谢予迟更远些,她都不再介意前头的是郁怀瑾,见路稍微变宽,便有与他并列而行的趋势。

  郁怀瑾自然是受宠若惊,还贴心的帮郁烨理了理后头翘起来的外袍,随即转头对一脸受伤的谢予迟笑着摇了摇头。

  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,郁烨才想起来他们恐怕是误解了此行目的地。

  “廖大人。”郁烨停住,觑向廖云淮,忽的开口,“我们此番所行,并不是要前往温大人所居旧址,而是你看到杜相国那山崖的崖底。”

  脸上褪去热意的廖云淮微怔,接着反应过来:“无碍,我们再走一段后从岔路过去即可,前几日我曾带人查探过崖底,砍出来的路应该还在。”

  郁烨点点头,继而看向身边的郁怀瑾,问道:“你们怎么一直没有问我为何要将你们带过来?”

  三人沉默不语,半响,还是郁怀瑾先开了口:“晚晚自有打算,你让我们做什么,我们便做什么就是。”

  瞥见郁怀瑾温和的笑意,郁烨轻咳一声,眼神有些不自然。

  “半月前我还是睿党,你们就这般相信我,不怕我使什么诡计,引你们上套?”

  “且不说晚晚不会待我们这般,就算你要害人,也从不亲自动手,今日你同我们一起前来,也算是搭上了自己,前路变数未知,你没有谋划完备……”谢予迟悠悠开口。

  “果然还是皇妹最懂我啊。”郁烨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来,谢予迟立马噤声。

  不知道为何,自那晚一同过七夕之后,郁晚晚就好像一直在同他置气,而现在……自己好像让晚晚更生气了……

  人生艰难……

  他研读的话本似乎并没有解决此番情势之法,也无相似形式供他借鉴,就好像应对敌军之时,虽在排兵布阵不可按部就班的遵循兵书,需得灵活巧变,但兵书好歹也给了他一些基本框架,而如今面对的状况,确实让他一点头绪皆无……

  但堂堂楚颖太子还是十分明智的,通熟举一反三的他,在接下来这一路上,都在细细回想自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事。

  只是回忆下来,他的脸色愈发难看,原本澄澈的眼眸顿时晦暗,神情中一点不甚明显的难色转瞬即逝。

  “长玥公主。”

  忽得有人唤了他一声。

  谢予迟回过神来,下意识以笑示人,发现叫自己的时廖云淮之后,便收敛了笑意。

  还不知自己又怎么得罪对方的廖云淮指了指右方,平淡开口:“臣只是告诉公主,应向这方的路走。”

  顺心廖云淮指去的方向看去,谢予迟嘴角扯出一抹勉强弧度,“多谢大人。”

  从分叉口开始,走在最前方的人自然而然地成了廖云淮。

  一路上,他们似乎听见了不远处涓涓细流的声响,冲涤着溪岸附近的岩石,而越往地下走,树林渐深,阴荫处也逐渐多了起来。

  每个人似乎都在专心走路,没有再说话,郁烨接过书歌递过来的锦帕擦拭额间的细汗,四处打量,又像是在思虑什么。

  她刻意忽视谢予迟时不时投来的探寻目光,他数次想要靠近,微张的唇欲言又止,假皮肤下掩盖的喉结滚动,所有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。

  直到行到一处蔓藤满布,上头枝丛交错的巨岩前,廖云淮这才停下脚步,对众人道:“这里应当就是崖底。”

  他转而看向郁烨,问:“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?”

  郁烨的目光自岩石向上望去,缓缓开口询问:“你可以肯定,自杜相国落下的位置,应该就在这附近?”廖云淮点了点头。

  “那便要劳烦各位。”郁烨说着,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徐徐展开。

  “在各处岩壁上仔细观察,看看有没有这个图案的印记。”

  自树荫间散落的光线照在郁烨手里的纸张上,那上头画的分明是一个古甲字。

  这个字只有简单的两笔,即两片花萼一般的图形下面划一横,是一长横再加一短横。

  谢予迟见状,轻声开口:“这是……息字?”

  “嗯。”郁烨点头,便将纸收进袖口,慢慢转身,走向那岩壁。

  “但在寻找标记之前,有些事还是要解释清楚的,只不过接下来孤要说的,诸位不可透漏于其他人,老狐狸深谋远虑,孤也是被算计过来的,若是有外人知晓,往后生出祸端,杜相国从地府里钻出来骂人,也休想让孤身上沾染上一点唾沫星子。”

  众人缄默,继续倾耳听着郁烨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
  “廖大人所言并非所虚,那晚你们所见,便是实实在在的杜相国。”

  这简单的开言,就让廖云淮双瞳紧缩。

  “一开始杜府下人在书房所见的杜相国正处于假死状态,也是杜相国自己所为,他串通负责处理他大小丧事的赵清扬,在下葬之前将他带出,随后杜相国便暗中出了京雍城,前往旧友温瞿所在的崇明山躲藏。”

  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,郁烨继续说话。

  “他要用自己的死,加上书房发现那密函作引,牵扯出陈端等人暗中贪纳赈灾粮饷之事,陈端贪图私欲,以致岭南涝灾不得济,百姓流离失所,出现数以万计的流民,天灾**,便是这么来的。”

  “早些时日,他曾暗中派人给陈端送去过信函,目的是为了劝导他向陛下请罪,并交出私藏的粮响,可他们又怎么会听。”

  郁烨垂眸,忽的轻笑一声:“杜相国一生廉正,又有肃清朝堂之信念,奈何他为官数十载,直到老病之危时都未达到他所想见到的朝正严清的画面,所以他便做出了违背忠实一生,尽人之事谏言的决定,那就是以杀人这项极端的方法来清除朝廷毒瘤。”

  “陈端,崔志云,刘章和都是他的目标,但他自己重病缠身,体虚羸弱,自然杀不了人,只好蛊惑他那忠心耿耿好门生赵清扬去做,接下来的事,你们也就知道了,因毒杀任仲禹的案件告破,刘章和下狱,秋日便要问斩,倒是替赵清扬省了件事。”

  郁烨说完,便面向崖壁,低声喃喃:“这般损已害人的法子,果然也只有你愿意去做。”

  “所以按照公主所言,那晚……先生是真的从这崖下跳了下去?”廖云淮急切追问。

  “是。”郁烨直接了当地回答。

  听见这回答,廖云淮眼中瞬间丧失光泽,他失魂落魄地后退,凄声开口:“为……为何?”

  “按照孤的猜测,他应该是为了给你这傻蛋指位置,至于他如今到底是不是还尚在人世,还得寻到山洞再说。”

  郁烨说话毫不留情,并没有照顾廖云淮情绪的意思。

  “方才我们要寻的记号,它标注的地方正是陈端藏匿贪污粮饷的山洞,而这地方又正好处于崖底,若是他跳下去,你定会去崖下寻找他的尸骨,从而引你寻出山洞,可你似乎并不争气。”

  见到廖云淮脸色煞白,贴心的郁怀瑾上前,轻轻碰了一下郁烨的手臂。

  郁烨瞧见郁怀瑾别有深意的眼神,便抿唇,略微思索片刻,接着开口:“但……你毕竟是他亲自选定的接班人,杜相国脾气差,眼光是从来都不会错的,近日你还在继续查案,不出几日,也定能发现这事实。”

  如此蹩脚的安慰人,郁烨确实是尽力了,谢予迟在心中无奈一笑。

  “杜相国没安排错,你可能不适合刑部,做事也太过情绪化……”郁烨边说话的功夫,又抚上崖壁,贴近细细查看着那凹凸不平的石壁。

  “好了好了。”书歌上前,尝试着阻止郁烨接下来的无意扎心环节。“杜相国留下的记号应当容易找到,还请王爷大人们辛苦一番了。”

  既然要寻东西,几人没再含糊,廖云淮也是,除了有些心神不宁,但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另一侧的崖壁搜寻。

  郁怀瑾还在郁烨身边,同她在一处寻找,没过多久,便听到他试探性地开口:“晚晚,你同长玥……闹了矛盾?”

  郁烨没有移开专心放在石壁上的视线,只是忍不住说道:“你是隔壁街卖豆腐的王家二婶吗?这么八卦。”

  讪笑一声,郁怀瑾柔声说道:“我不愿见到晚晚生气,若是他有什么不对之处,你直接将他赶出府便是。”

  此话一出,他便迎来了郁烨略带惊异的嘲弄目光:“你不是让他看着我吗?怎么,舍得撤回来,是不是又换一个厉害,又不能轻易让我发现的?”

  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郁怀瑾皱眉,慌忙解释。

  “那便是了。”郁烨重新转过头,低下身寻找。

  “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旧人,加上几月下来,感情也是有的,换了怪可惜的。”

  这不深不浅的一句话,竟让郁怀瑾呼吸一滞。

  “晚晚……你……”

  许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,郁烨抬脚,朝着书墨几人的方向走去。

  又是折腾了半个时辰,他们几番寻找下来,却是一无所获,郁烨脸色渐沉,反复盯看着手里的纸张。

  “是息字,怎么没有发现呢?”

  这时,谢予迟来到郁烨身侧,他往这周围环视,随即又抬头,朝着万里无云的天际眺望。

  “自廖大人见到杜相国那晚起,便一连几日都下过雨吧。”随后,谢予迟凝视着崖壁同地面的连接处,缓缓说话。

  “对。”郁烨点头,复又道:“特别是赵清扬被捕那一晚。”

  “既然后面廖大人果然未来得及下这崖底寻人,晚晚你说,杜相国会不会也能设想到这一点?”

  郁烨瞳孔微微收敛,转而同谢予迟对视。

  “就是因为他能设想到这点变故,才会安排赵清扬送给我那张纸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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