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第五十章【结尾加了几百字】_枕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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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五十章【结尾加了几百字】

  慕秋先是一怔,随后,仿佛被卫如流这句话戳中笑点般,笑得前仰后合。

  卫如流脸『色』黑了黑:“说正事吧。”

  慕秋顿时严肃起来:“沈潇潇百户可将今日之事禀报给了你?”

  “尚未。”卫如流越过慕秋走进书房,在桌案一角坐下。

  慕秋主动道:“那我代为转述吧。”

  她说话时,卫如流用手掌颠了颠那袋花生,解开袋口。

  担心花生热度散得太快,他没有一口气把花生都倒来,而是几颗几颗从袋子里取来。指微一用力,花生壳便裂开,『露』里面裹着红衣花生米。

  他将花生米倒来,放进干净碗碟里,不多时便堆了半满。

  慕秋望着窗外,没注意到他在做些什么。

  直到提及奚飞白身份时,慕秋看了卫如流一眼。

  恰在时,卫如流心有所感,抬眼望来。

  他将装满花生米碗碟推到她面前,动作格外自然,仿佛这是天地义般:“原来我们找了这么久人是他。”

  慕秋抿了抿唇,伸手抓了一把:“我也没到。当初在刑狱司,你为什么不说你救了奚飞白?”

  卫如流继续剥着花生:“小事一桩。”

  彼时他行事随心所欲,救下奚飞白只是一句话事情,不曾把这件事放在心,没必要在她面前卖好,自然只说正事。

  他把剥好花生放进碗碟里。

  慕秋支着下颚,看着花生米慢慢落满她面前碗碟里,而他一颗都没吃过。

  卫如流将花生壳全部扫进纸篓里:“觉得我救人这个行为很稀罕?”

  “是啊。”

  “那你认为我算好人?”

  慕秋好笑道:“你救过人,可在你刀下人更多。若这都算好人,那有很多只是偷鸡『摸』狗犯人可就太冤了。”

  话题扯远了,慕秋连忙收回心神,继续往下说。

  得知慕大老爷在凤鸣山没抓到前任扬州知府,卫如流冷笑:“扬州城就这么大,我不信他能一直躲着。”

  随后,慕秋说了那个词:当铺,生辰。

  卫如流皱了皱眉头。

  当铺这个词倒是好理解。

  生辰应该指代是当铺里某个柜子。

  慕大老爷很可能在那个柜子里留了东西给他们。

  不过……这个词都有点语焉不详,虽然知道大概是往哪个方向调查,具体是哪个当铺,是何人生辰,这就不能确定了。

  慕秋说道:“郁墨派人去查了扬州城所有当铺,最迟后天就能结了。”

  其实这个事情,让沈潇潇去查更加合适。

  郁墨虽然熟悉扬州,但手底下能秘密调动人不多。

  只是沈潇潇是刑狱司人,卫如流不在,慕秋不方便越过卫如流去下令。

  “下回有什么事要做,直接吩咐沈潇潇和沈默去吧。”卫如流随口道。

  慕秋愣愣点了点头。

  聊完正事,卫如流没有马走人,他取一个干净袋子,将花生米全部倒了进去,认真封好口递到慕秋掌心里,一言不发转身离开。

  慕秋握着微沉袋子,站在屋里,透过半掩窗扉,望着卫如流没入黑暗,在黑暗里独行远去身影。

  这个世界其实从不缺一腔热血之人,更不缺铁血冷漠和谋划算计之人。

  但若空有一腔热血却没有实现手腕,顶多只能成为一个清谈家;若只钟情谋划算计却『性』情冷漠,这样人,也不过是深陷权势中玩弄权柄。

  有时恰恰是谋划算计之余热血,铁血冷漠之余善意最为动人。

  这样卫如流,真不问缘由地抄家灭族吗。

  那个噩梦很奇特,仿佛身临其境般真实,但,她是要信一个虚缥缈梦,还是信自己亲身所历、亲眼所见之人?

  翌日中午,郁墨匆匆到访,慕秋还为她是查完了当铺,没到郁墨要说是另一件事。

  “我手底下人查到了一个线索。有人见过金刹帮三当家,说与虎豹派三当家长得极为似。”

  慕秋茫然。

  若是和她说扬州城里有什么山有什么水,她可能还能说道几句,但这种帮派,她了解得实在不多。

  “简言之在水榭那边等我们,我们先过去再说吧,免得等儿还要给卫大人多说一遍。”

  郁墨牵着慕秋,语气感慨。

  “这还是简言之那家伙查,没到他看起来吊儿郎当,倒也有几分真本事。”

  她这人爱憎分明,不好就嫌弃,好就夸。

  虽然简言之嘴巴很欠,但撇开这点,这几天与他合作调查,郁墨还是比较满意。

  慕秋笑道:“那是自然,毕竟是大理寺少卿。”

  人到了水榭门口,恰好与卫如流迎面碰。

  卫如流目光落在人紧紧抓着手,下意识转了转手里弯刀,这才从容往后退开步,请慕秋和郁墨先进去。

  水榭倚水而建,冬暖夏凉,窗户在白天都是敞开着。

  风送暖阳徐徐而入,简言之坐在水榭一角摇着折扇,格外惬意。

  见三人来了,简言之也不起身迎,只懒洋洋道一句“来啦”。

  金刹帮在扬州压根不名,放到整个江南那更是不够看。

  不过这个没什么存在感帮派,自从闯『荡』名声到现在,有差不多十年时间。恰好能与虎豹帮消失时间对。

  还有金刹帮三当家与虎豹帮三当家长得像这件事。

  世间长似之人不少,但这人居然还都是帮派三当家,那就未免太巧了。

  简言之道:“我们还做了其他调查,如今基本可肯定,这人就是同一个人。”

  卫如流了解简言之,简言之说“基本可肯定”,那就是能确定,只不过没把话说罢了。

  “事情就差不多是这样。”简言之摊手,问郁墨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。

  郁墨道:“没有了,我们找你们来,是问问你们,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?”

  “抓起来严刑拷打。”慕秋语气异常严肃。

  众人纷纷看向她。

  慕秋握紧放在桌面那盏茶:“他们肯定知道我大伯父下落,我要马撬开他们口。”

  距离大伯父和堂兄事至今,有一个月时间。

  时间过得越久,大伯父活着可能『性』……

  将越来越渺茫。

  哪怕很可能打草惊蛇,但要是救下大伯父,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。

  “剿匪吧。”卫如流顺着慕秋话道,仿佛没意识到这个决定将在扬州掀起怎样杀戮,“多剿几个帮派来混淆视听。金刹帮那边,我亲自领兵去剿。”

  闻言,不仅是郁墨,就连浑身没骨头般倚在软枕简言之,也都一把坐直了身体。

  简言之右手撑在桌面,认真问:“何时行动?”

  卫如流:“今夜子时,烟火为讯。”

  趁着江南总督还留在扬州,正好能借他令牌调动兵马,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
  在扬州耐着『性』子查了这么久案,不符合他『性』子。

  是时候,用血来杀杀扬州某些人锐气了。

  扬州水域里遍布有很多浅滩。

  浅滩处多生芦苇,时恰入春时,芦苇望风而生,将浅滩遮了个严严实实。

  若是不熟悉地形人误入芦苇丛里,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,极可能摔进深水里。

  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这个原因事。

  这样地形极适合隐蔽,扬州海匪大本营多是建在浅滩深处。

  有很多官员要去围剿海匪,给自己添一笔政绩,到最后总是不了了之。

  没办法,就算官府里没有人与海匪里应外合,单说这个地形,官兵深入到一定程度,就很容易被察觉,再不济,海匪打不过官兵了,跳进水里逃走也容易得很。

  他们这种常年在水生活人,可比寻常官兵水『性』好多了。

  今晚夜『色』昏暗,有星月。

  金刹帮时正热闹着,营寨中心处烛光明亮。

  除了守夜人外,金刹帮绝大多数人都聚在处饮酒作乐,乍一眼看去,最多也就四五十人。

  今天金刹帮劫了一批商船,收获颇丰。

  金刹帮三位当家都很大方,把商船男人全杀光后,他们今晚聚在这里饮酒作乐,顺便分赃。

  既分金银珠宝,也分劫来女人。

  手下坐着饮酒,时不时发大笑声。

  金刹帮三位当家坐在首,神情却不像手下那般轻松。

  他们每个人都面『色』凝重,正在低声说着些什么。

  “大当家,面给你传了信,信说了些什么?”三当家忙不迭问道。

  被称为大当家人眉骨间有一道极深刀痕,左手套着一个铁制利爪,利爪磨得极其锋利,面还有没清洗干净血渍,散发着浓浓危险气息。

  大当家没说话,从怀里取一封书信,递给识字二当家。

  二当家是三人中气质最文弱一个,不像刀口『舔』血海匪,更像个乡间私塾教书先生。

  他迅速扫了眼书信,脸『色』微变:“知府衙门那边传来话,说刑狱司人把目光放在海匪身了。”

  三当家惊道:“什么!那我们要怎么办?”

  “怕什么!”大当家终发话。

  他在三人中积威甚重,方一开口,三当家就讪讪不语了。

  见状,大当家语气和缓了些:“还有最后一船私盐要送去,面说了,等我们帮忙把这船私盐送走,就许我们离开扬州,还给我们安排一个清白身份。”

  三当家不满道:“可如今京城来那些人盯得紧,这船私盐要送去不知道还要多久。”

  “放心吧。”大当家倒是很淡定,“安排好了,明日一早那艘船就离开,我们三人跟着船一起走。”

  闻言,连二当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,语气里透着高兴:“也就一晚时间了。”

  金刹帮专门帮着面人做脏活,私盐牟利巨大,他这些年攒下了不少财富,等脱离现在这个身份,他做什么就做什么,逍遥自在极了。

  大当家低着头,用布擦了擦利爪血迹,将染血白布丢到脚下,狠狠碾了几脚。

  老二和老三虽然跟了他很多年,但他们个嘴巴不严,知道不少秘密,面人怎么可能让他们离开扬州?

  蠢货,留在金刹帮好歹还有一条命吃喝享乐。

  大当家心下冷笑,抬手招来一个手下,在他耳边吩咐几句,让他给外面守夜人送些吃食。

  芦苇深处,一个魁梧大汉缩在地,冷得打了个哆嗦。

  他看着营寨方向目光里,透着满满羡慕。

  今天其他兄弟都在大口饮酒大口吃肉,他却要在外面吹着冷风值夜。

  “王二,给,这壶酒和这些吃食是老大赏。”一个身材瘦小宛若猴儿般男人吊儿郎当走了过来,抛给魁梧大汉一个葫芦和一个破旧食盒。

  名叫王二大汉大喜,眯着眼尝了尝葫芦里烧刀子:够劲!

  “瘦猴,看来咱们今天收获真不错。”

  “那可不。行,我走了,还要给其他人送去。大当家说了,最近风头紧,你们要好好守夜。”

  王二满不在乎:“我知道了,放心放心,咱们金刹帮在这安生了这么多年,谁不长眼来偷袭我们。也就是大当家小心谨慎惯了。”

  瘦猴摆摆手走了。

  他也觉得大当家有点小题大做。

  不过大当家武功高强,能带他们这帮兄弟吃香喝辣,大家自然都服他。

  与同时,浅滩深处,一行百人悄悄藏在芦苇丛里。

  慕秋换了身方便行走夜行衣,安静蹲在卫如流身边。

 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跟着郁墨,结郁墨身侧位置被简言之占了个彻底。

  简言之还厚颜耻道:“郁女侠保护一个人很吃力了。”

  被当做是侍卫郁墨:“……”

  好歹还有那么点自保能力慕秋:“……”

  现在来到敌人营寨前,不便起什么争执,郁墨狠狠瞪着赖她简言之,慕秋只能走到卫如流身边。

  卫如流黑衣蒙面,如鹰隼般眼睛透过层层叠叠芦苇,眺望前方营寨。

  他右手握着弯刀。

  弯刀缠绕白布早解开,寒光凛冽,不知浸润过多少人心头血。

  慕秋没有声打扰他,只是忍不住盯着他手里弯刀。

  在梦境里,正是这把弯刀,一次次刺穿他心口,收割走他这个主人『性』命。

  “在看什么?”时时辰尚早,卫如流收回目光,低声问慕秋。

  慕秋摇了摇头,起一事:“为什么要答应简言之要求,将我和他都带来,不怕我们拖后腿?”

  这个问题,在路时慕秋就问了,一直没找到机。

  卫如流淡淡道:“你们来就来,哪有这么多为什么。”

  慕秋没有再问,只是心里止不住猜测。

  昨天她担忧王乐平,散步散到他院门前。

  他答应简言之要求带她过来,是不她留在府里胡『乱』吗。

  夜『色』里,慕秋看不清他神情,唯有他那双黑白分明眼眸明亮如星。

  她突然伸手拽住他胳膊。

  卫如流诧异转身。

  慕秋踮起脚,凑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大当家朱绍元擅暗杀,需要一个诱饵诱他现身,这样能减少伤亡。”

  卫如流眉心微动,猜到她要做什么,拒绝话不假索便到了嘴边:“不必,我一人可。”

  慕秋轻轻撩开被风吹得遮挡住她眉眼额前碎发,低声道:“卫如流,当时在帝都,你用我做诱饵,引楚河那方人刺杀我,抓住机将楚河和他心腹一网打尽,这件事你忘了吗?”

  人靠着极近,夜风微拂,将慕秋发梢淡淡栀子清香吹入卫如流鼻尖。

  他问:“还在记仇?”

  “这是重点吗?”慕秋认真道,“找一个人当诱饵,这是个好办法,也是你做事情,为什么要拒绝?”

  为达成目些手段,确实是他做事情。

  但前能漠视她作为诱饵,甚至懒得去知她一声,哪怕被她指责讨厌也所谓。

  可是现在……

  “谁都可当诱饵,不是非你不可。”说罢,卫如流起身离开,不知去了哪里。

  时间一点点推移。

  芦苇丛里再交谈声,唯有不知名昆虫在鸣叫着,发扰人声响。

  金刹帮里依旧热闹,卫如流指尖拭过刀身,听着偷偷潜入金刹帮探查下属回来禀报。

  知晓金刹帮大半人都聚在了一起,卫如流唇角微微扬,眼里却冰冷不含一丝笑意。

  今夜,真是夜黑风高杀人夜。

  子时一到,卫如流比了个手势。

  芦苇摇动幅度大了许多,但从远处看压根察觉不什么异常。

  刑狱司专司侦查人早『摸』清楚明哨和暗哨位置,专司暗杀人一接到卫如流命令,迅速游走贴近,身影如鬼魅贴去,一手捂着嘴,一手握刀狠狠刺穿喉咙。

  就连刺杀角度都恰到好处,从喉咙飞溅来鲜血几乎没有溅落到自己身。

  约莫半刻钟后,前方传来起彼伏鸟雀叫声。

  “走吧。”卫如流发话。

  一行人没有点燃火把,『摸』黑前行。

  在场多数人都有武功在身,夜视能力极强,在黑暗中行走如履平地。

  简言之走得磕磕绊绊,脚下突然一个踉跄,险些摔在地,他吓得慌忙伸手,攥着郁墨手臂平稳身体。

  郁墨试图挣脱。

  简言之压根没看清自己抓是谁,感受到对方在试图甩开他手,抓得越发紧了。

  浅滩底下碎石嶙峋,他这张俊脸万一哪里磕了碰了,那还得了。

  郁墨回头,看着简言之眼神分外不善。

  但担心闹动静打『乱』卫如流计划,她忍了,只是在心里暗暗骂道:怂蛋!

  往里行约半刻钟,金刹帮寨门映入眼里。

  慕秋穿着便行走布鞋,在浅滩待久了,脚底有些湿了。

  往前走了一步,脚底突然感受到一阵不同湖水粘腻。

  慕秋下意识低头,借着从前方传来隐隐光亮,看清那比寻常泥土要黑沉地面。

  很显然,刚刚这里晕开了很多血。

  不远处更是倒着一具尸体,那身材魁梧大汉双目圆睁,仿佛是在看着她。

  慕秋一脚迈了过去。

  金刹帮大当家酒量极好,也不贪杯,喝了几杯酒反倒亢奋许多。

  他身侧二当家和三当家心情高兴,喝得有些醉了,正在那大嚷大叫。

  突然,有铁器落地清脆声传入屋内,混杂在一片嘈杂声里。

  大当家端起酒樽,正欲饮酒,眉峰微动。

  他猛地起身,环视下首还在昏昏饮酒手下,一脚掀翻面前桌案。

  桌案饭菜酒碗滚滚落下,碎了一地,破裂声刺耳,惊得手下纷纷扭头。

  大当家怒吼:“敌袭!”

  众人常年刀尖『舔』血,哪怕来痛饮,武器也都在身侧。

  一听这话,纷纷握刀起身,凶毕『露』。

  还没等大当家说第二句话,一群黑衣人同时破门而入,弩||箭如雨密密落入人群之中。

  连发十弩,不给金刹帮众人任何喘息时间,黑衣人弃弩换刀,迅速贴近。

  眨眼间,屋内金刹帮帮众倒下大半。

  寨门口中央,时正摆着一个梨花木椅,简言之大咧咧坐在那,右手拎着串金贵葡萄,一口叼走一颗葡萄,吃得惬意十足。

  他身后,站着个容貌惊艳“婢女”和四个黑衣蒙面侍卫。

  “墨儿,公子和你说,要是把里面人抓到,公子回到京中绝对能稳稳当大理寺卿。”

  郁墨暗暗翻了个白眼,乖巧给简言之锤肩,暗中下了狠劲,掐着嗓子用柔得水声音道:“公子不愧是公子。”

  简言之狠狠咬紧牙关,脸才没『露』任何痛苦之『色』:这个女人居然对他下这么狠手!

  “墨儿锤得公子我身子骨都软了。”他打不过郁墨,干脆口头调戏回去。

  郁墨手中力劲越发重了:“公子喜欢便好。”

  慕秋握着金『色』折扇,低着眉给简言之轻轻扇着。

  简言之不敢再让郁墨扇了,他身体迅速前倾,右手压在扶手,做索状:“他们武力值,事情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吧。我们走,进去看看!”

  他大摇大摆往前走去。

  寨子周围种树不少,简言之大步流星,昂首挺胸往前走十几步。

  就在他还要再往前迈一步时——

  简言之右手边那棵树突兀摇晃起来。

  大当家从树梢飘下来,迅速贴在简言之身后,钳住简言之右手,冷笑道:“别——”

 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,有弯刀如幽贴着大当家手臂一斩而下,直接将大当家左手连同致命利爪一同斩去。

  郁墨迅速前,一脚狠狠砸在大当家腰侧。

  在大当家吃痛后退时,简言之眼睛都亮了,连滚带爬到郁墨身后,装潇洒都装不下去了。

  郁墨狠狠翻了个白眼:“你躲开些,别影响了我施展。”

  “不不,我肯定注意到。”简言之甜言蜜语,“郁女侠武功简直是当世一流,令我目眩神『迷』。”

  郁墨:“……”

  她将自己对简言之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大当家身,拳脚了十二成力砸去。

  卫如流在旁边看了儿,知道没有任何需要自己『插』手地方,默默退到慕秋身前。

  没了偷袭武器,正面打斗,大当家完全不是郁墨对手,忍着剧痛仓惶应对。

  郁墨腾跃而起,手中长剑顺势鞘,钉在大当家右肩,随后一脚踹在大当家脚窝,迫他跪倒在地。

  她抓着大当家头发往后一拽,大当家脸暴『露』在了火把光里。

  “朱绍元,你真是让我们好找。”方才还怂得满地躲简言之,怒气冲冲踹了大当家一脚,踹得大当家重心不稳,身体往前倾倒。

  大当家眯着眼,像是没听懂简言之话:“朱绍元?这是何人。”旋即面添了喜『色』,“这位大人,你们定是抓错了人。”

  简言之冷笑,磨着拳头,懒得再说那么多废话。

  卫如流从袖间取一瓶『药』,不等大当家反抗,直接拍进他嘴里。这种『药』是刑狱司特制『迷』『药』,服下后个时辰内可散去服用者体内所有内力。

  他们行带都是精锐中精锐,哪怕金刹帮里藏龙卧虎,依旧不是对手。

  屋内打斗喊杀声持续约一刻钟,逐渐停歇。

  没过多久,穿着夜行衣沈默走来,摘掉面罩汇报战况。

  三当家了,二当家被制服。

  曾江南第一大帮虎豹帮,如今金刹帮,只有位当家还活在人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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