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_97_我来自平行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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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题_97

  封北怕夜长梦多,没等到第二天,当晚就联系刘局,带着搜查证去会一会那个业主宋闵,赵四海随行,伤患高燃也跟着。

  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接近九点,三人下车,被一股子寒风扑了个满怀。

  赵四海连着打喷嚏,他捏捏鼻子擤鼻涕,“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小雪,我看夜里准要来。”

  高燃站在风口上,头发被吹的凌乱,他也不抓,下巴往领子里缩,“下雪好啊,一下雪,就说明冬天快要结束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封北挡着风点燃一根烟,“进去吧。”

  开门的是个男人,身形挺拔,五官深邃立体,他的穿着简单,黑色高领毛衣下的身材健硕,下半身是条休闲长裤,腿长且暗藏力量。

  高燃,封北,赵四海三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男人的双鬓上面,不是像封北那样的掺杂些许白发,是全白了,面部却紧绷着,不见丝毫老态。

  三人的脑子里都翻出有关这个男人的资料,宋闵,35岁,L市人,自由职业。

  能买下这套院子,非富即贵。

  封北出示搜查证,“宋先生,警察办案,请您配合一下。”

  宋闵做出“请便”的姿势。

  封北一个眼神,高燃跟赵四海立刻进屋搜查,他们很快就回来了,没有收获。

  几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,收拾过的痕迹很明显,尤其是蒋翔生前待过的那个屋子,家具都不见了,里面什么也没有。

  封北问道,“宋先生什么时候打扫的这几间屋子?”

  “今天白天。”宋闵端起青瓷茶杯轻抿一口茶,浅色的唇瓣上多了些许光泽,“我爱人有轻微的洁癖。”

  高燃觉得这个叫宋闵的男人身上有一种沧桑的味道,很浓烈,像是早已尝过人生百态,什么都入不了眼,进不了心,他有一把醇厚的嗓音,就是整个人的情绪没多大起伏。

  看着看着,高燃不自觉把这人跟一台冰冷的机器联想到一起,只是披着人的皮||囊,剥开了全是复杂的线路。

  封北不动声色的踢了高燃一脚,力道不轻不重,你男人在边上呢,就两眼发直的盯着别人看,没完了还。

  高燃偷偷瞥男人一眼,敛了神色问道,“宋先生,西边那个屋子原来的那些家具呢?”

  “我请的钟点工。”宋闵说,“至于那些东西,太脏太旧,全部拖走了。”

  他起身,从柜子上拿了两张名片放到茶几上面。

  封北把名片夹在记事本里面,“不知道宋先生来A市是打算定居还是?”

  宋闵说,“过来见老乡。”

  要见老乡,随便在哪个宾馆住几天不就行了,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的买院子,换新家具,搞装修?

  宋闵似是知道高燃三人所想,他轻轻叹道,“年纪大了,钱花不完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不是才三十多吗?人生勉强过半,这就急着钱花不完的事儿了,到底是多有钱啊。

  同样三十多的封队长很惆怅。

  赵四海凑在封北耳边说还有一个卧室没看。

  封北嘬两口烟,迈着长腿走到卧室门口,“方便进去看一下吗?”

  宋闵的眉头一皱。

  高燃扫过去,推测出这人应该喜欢清静,不欢迎有人上门做客,但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又隐约感觉他们三人出现时,对方没有排斥。

  客厅的氛围变得僵硬,却没持续多久,宋闵拧开门钥匙。

  卧室里没有人,也没开灯,窗帘拉的严实,光线昏暗,只有客厅里的一点光亮从门外探了进去,越往里靠近,越微弱。

  “啪”

  宋闵按动墙壁的开关,卧室里的摆设落入高燃三人眼中,都挺无语。

  整个卧室非常空旷,只靠墙放着一张床,很大,能并排躺下十来个成年人,上面铺着床单被套,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。

  高燃扭头看边上的人,闻到很淡的烟草味,不知道是哪个牌子,他很陌生,但他确定这味儿是对方从别人身上沾到的,在封北之前,这里有人抽烟,而且抽了不止一根。

  “宋先生,你的爱人呢?”

  宋闵眉间的森严淡去,多了几分柔和,“吵了一架,离家出走了。”

  “那一招相当经典,远古流传下来的。”赵四海有感而发,没忍住的多说了句,“宋先生不出去找吗?”

  宋闵说,“不用,会自己回来。”

  赵四海登时露出羡慕之色,自家女朋友一个不乐意就闹离家出走,也不走远,只在小区里找个椅子坐着,跟一老佛爷似的,他要是下楼找晚了一点点,那不得了,看着吧,绝对要翻天。

  “如果有需要,我们会再跟你联系。”

  封北丢下这句话,带着高燃跟赵四海离开。

  高燃回头看了眼,发现那个人站在院子里仰望夜空,他也仰头看,一颗星星都没有。

  似是有所察觉,宋闵将视线从夜空移到院外的青年身上。

  高燃冷不防撞上那道深邃的目光,他咧咧嘴,礼貌的笑了笑。

  宋闵抿着的唇角微动,算是回应。

  回去还是封北开车,赵四海不会,高燃左手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。

  封北看着路况,“小赵,你派两个人在附近蹲点,龙五一出现就立刻抓捕,还有就是留意一下宋闵的动向,我总觉得他有点古怪。”

  赵四海也有那个感觉,硬要说是哪里古怪,却又说不上来。

  封北发现副驾驶座上的人从上车后就一声不吭,“在想什么?”

  高燃望着车窗外的夜景,“档案有没有问题?”

  封北说,“没有。”

  高燃孩子气的对着窗户哈口气,拿手指画个圈,又画个圈,“我留意过,所有屋子,包括他的卧室,都没有一件女人的东西,我想……他的爱人跟他一样。”

  赵四海脱口而出,“也是同性恋?”

  他后知后觉,不自在的干笑几声说,“我没别的意思,封队,小高,那什么,我就是……”

  高燃笑着说,“没事儿的,赵哥,你随意点就行。”

  赵四海吐口气,他岔开话题,“东西要是跟垃圾一起被送到垃圾站去,那就拿不回来了。”

  封北说,“尽人事。”

  高燃嘴皮子发干,他拿起封北的水杯喝水,回想蒋翔在临死前跟他说的那句话,只说是常春路159号,会不会不是在屋子里,而是在那处院子的其他地方?

  最好是在院子里的其他地方,这样找到的几率能大很多。

  赵四海啧啧,“卧室就放一张床,很有个性啊,你们说我的婚房要不要也那么试试?”

  高燃一愣,“赵哥要结婚了?”

  赵四海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,“明年六一。”

  高燃也笑,身边认识的人幸福,他常接触,也能沾沾喜气,“恭喜啊。”

  赵四海说,“事情多着呢,我本来想在明年年底,她要在六一,说等她结了婚,就是已婚妇女,脸皮再厚,也不好意思过儿童节了。”

  他一说完,察觉车里的气氛不对头,不知道是哪儿说错了,有点懵逼。

  前面的俩人都没说话。

  当年封北答应高燃,等他十八岁那年,就带他到市里过儿童节,结果人事多变,没去成,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如同一块尖锐的石头,从此搁在了记忆的长河里面。

  赵四海下车回家,车里就剩下封北跟高燃。

  高燃突兀的说,“后悔吗?”

  短暂的安静过后,封北的声音响起,“后悔。”

  高燃侧身,一把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将他拉到自己这边,头凑上去,唇压上他的。

  封北的嘴里多了几丝腥甜,他没退开,任由青年对自己肆意妄为。

  高燃的手抬起来抚上男人肩头,绕到后面摩||挲着他的后颈,带着些许挑||逗跟邀请。

  封北扣住青年腰身的大手往他外套里伸,大概是他出了汗,阵阵湿|热从毛衣里面往外跑,触手一片温暖。

 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,很不合时宜。

  高燃趴在封北肩头喘气,妈的,要死了都,脖子里一痛,他费力拉扯回来的一点儿理智瞬间撒开脚丫子飞跑,再也找不到踪迹。

  手机的震动声停止,安静的躺在高燃口袋里,过了会儿又来。

  高燃低骂,一只大手先他一步拿出手机,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,“你弟。”

  手机开的免提,高燃抓了汗湿的发丝往后捋,气息很不均匀,像是刚跑完两千米,“干嘛呢你?”

  另一头是高兴一贯的强调,高冷味儿挺重,都快赶上月空里的嫦娥了,“不干嘛。”

  高燃的脸狠狠一抽,“故意的?”

  高兴不快不慢,“对。”

  高燃一口气卡在嗓子眼,“你狠。”

  高兴讥笑,“我的哥哥,封北那车开六七年了,性能大不如前,就算是刚出产的,也跟一些名牌车没法比,您悠着点,可别搞瘫掉。”

  高燃无视他的阴阳怪气哦,“你知道我在车里?”

  高兴切了声,“这都要感谢你那一大堆关于什么行政,公安基础之类的书。”

  高燃说,“不错哦,说不定哪天你餐厅倒闭了,可以考个司法。”

  “主意倒是不错,可惜了。”高兴叹口气,“我年底开分店,有生之年恐怕很难破产。”

  高燃,“……”

  自打上次高燃跟高兴坦白他跟封北的关系之后,高兴就没给他打过一回电话,他倒是打过,人没接,这还是事后的第一次。

 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,高兴找高燃打打嘴炮,他还是会口是心非,别扭,似乎那场不愉快只是幻觉。

  高燃的朋友是有很多,但是亲近的却不多,哪个都不想失去,他看高兴想通了,心里挺开心的,“周六你出不出去约会?”

  高兴没声音了。

  高燃说,“我回公寓。”

  高兴来一句,“关我什么事?”

  高燃憋着笑,“没事,我就跟你说声。”

  高兴又没声音了。

  高燃按住男人作怪的大手,指腹蹭着他掌心的厚茧,听到高兴别扭的问,“几点?”

  “没有突发状况的话,我晚上七点左右就离开局里了。”

  那头挂了。

  高燃凑在男人耳朵边说,“回家?”

  封北没回答,直接启动车子,一到家就把人扛进了房间。

  第二天早上,高燃被一股子糊味刺激醒了,他没起来,人还赖在暖和的被窝里,“小北哥,你又在研发什么新东西?”

  封北的声音从厨房传来,“有得吃就行!”

  高燃裹住被子满足的叹息,真想一闭眼,一睁眼,自己已经是个牙齿掉光,头发稀疏发白的老头子。

  “小北哥,我爱你。”高燃拔高声音,“小北哥,我爱你——”

  厨房里的一人一锅都傻愣在了当场。

  封北通红着脸大步走进房间,拉窗帘,踢掉脱鞋进被窝,抱住人亲上去。

  上午高燃去封北的办公室,有其他人在,他正儿八经的汇报,“封队,从昨晚到今天上午,只有一人出现在宋闵的住处,就是这位。”

  他将档案递过去,“魏时晋,三十五岁,L市人,自由职业。”

  封北撩起眼皮看向高燃。

  高燃对他点头,这个魏时晋就是宋闵的爱人,脸上有桃花,一副风流薄幸样儿。

  赵四海凑过头,又是一个极品帅哥,他搓搓脸,还好他有对象了,不然危机感绝对强,“从两个人的穿着上看,不但讲究,还全是定做的,也不知道所谓的自由职业究竟是什么。”

  “查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
  封北把档案丢桌上,“钟点工,垃圾站,搬家公司这三处有没有线索?”

  跟进的几人说,“都没有。”

  高燃思考了会儿,“要不我上午去一趟。”

  封北摆手,“那俩人的来路都有古怪,暂时不要去接触了,锁定龙五的行踪再说。”

  周二下午,一张喜帖送到封北手里,郑佳惠要结婚了,他前一天带着高燃回Y市喝喜酒。

  鹅毛大雪纷飞,封北的车开得慢,晚上过了十点才到Y市。

  高燃现在是有家不能回,他让封北开车在小区门口路过,又绕回来停靠在路边,过了很久才将车开走。

  婚礼当天雪停了,太阳撞破云层露了个脸,堪比没出过阁的黄花大姑娘,娇羞的不像话。

  气温很低,太阳光没洒下来多少暖意,唯一还算如意的就是没有起大风。

  新郎家在市里,是医学世家,跟新娘子是大学同学,暗恋了很多年才修成正果。

  郑佳惠在我爱的人,和爱我的人之间做了选择。

  她也想两全其美,可是我爱的人恰巧也爱我是有一定几率的,不是人人都能赶上。

  赶不上了,只能去凑合,去讲究,指望着等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,也许过着过着,就能生出感情。

  毕竟爱情不是支撑一段婚姻的全部,只占据了一小部分。

  郑佳惠家在县里,新郎没从县里接她,而是从市里的一个酒店接她去他们的婚房。

  这是郑佳惠的意思,下雪天在高速上开几个小时,太麻烦了,还不如找个酒店,她爸妈在这件事上随了她的意。

  郑局人逢喜事精神爽,见谁都满脸慈祥的笑意。

  公安局里没任务的都来了,清一色的警服,整洁而又严谨,杨志也在其中,他的气色看上去比几个月前要好一些。

  封北给他一根烟,彼此问候,都好。

  高燃蹲在台阶上吃花生糖,嘎嘣嘎嘣吃个不停,有年轻漂亮的女孩过来搭讪。

  封北的余光瞅见了,嘴边的烟一抖,当下就跟杨志打了招呼,人往那边走近,领地意识非常强,独占欲也是如此。

  漂亮女孩好奇高燃跟封北的关系,眼神询问。

  高燃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,他发现即便过十年,还是不能在公众场合介绍封北,说,这是我男朋友。

  封北看出青年的心思,他拉着人去了僻静的角落,安抚的亲亲抱抱。

  结婚进行曲一响,郑佳惠挽着她爸爸的胳膊出现,迎接着众人的祝福一步步走向新郎。

  这一刻无疑是神圣的。

  郑佳惠一眼就看见了封北,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在追随这个男人的身影,等待他在某一天某一刻回头看自己,给个拥抱,或者一个微笑,尽管到头来还是唱的独角戏,她却依然不后悔。

  尽力爱过,证实了不是自己的缘分。

  郑佳惠看了眼封北身旁的青年,他说了什么,封北弯下腰背侧头凝视,眼神温柔,那里面透着宠溺。

  那个眼神郑佳惠见过。

  当时她因为鼻炎去医院,碰到赵四海得知青年昏迷不醒,出于好意就找去病房,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。

  就是在那里,郑佳惠看到封北从病房出来,眼睛赤红,胡子拉碴,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,她心下骇然,忘了打招呼,眼睁睁看着对方又回来,弯腰将唇贴到青年额头。

  站在病房门外的郑佳惠手脚冰凉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走的,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。

  这几年的一出出在她眼前浮现,她如梦初醒。

  郑佳惠收回视线,跟着爸爸向她的丈夫那里走去,她这辈子绝不会跟外人透露封北的事,那是他对自己的人生做出的选择。

  她祝福他。

  高燃感受着幸福热闹的氛围,他很羡慕,不由得脱口说,“小北哥,我们能结婚吗?”

  封北的身子一震,他抿唇,神情严肃,“回头我上网查查,国内是不行了,国外也许有希望。”

  高燃呆愣。

  封北摆出受伤的样子,“怎么,你说着玩儿的?”

  高燃忙说,“没,我认真的。”

  封北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,趁所有人都在看新郎新娘,注意力被司仪吸引,他握住了高燃的手,宽大的指骨摩擦进高燃的指缝里面,十指相扣。

  高燃看郑佳惠被司仪闹的一张脸红成苹果,他又提出疑问,“小北哥,那我们结婚,谁是新娘子?”

  封北瞥他一眼,想亲一口,“肯定是你啊。”

  高燃说,“理由。”

  封北示意他看不远处台子上的那两位,“新娘子比新郎要矮。”

  高燃没那么容易搞定,“有的夫妻,女的长得比男的高。”

  封北有后招,“新娘子是一家之主,掌管经济大权,有说一不二的权利,不需要负责家务活,只需要发配任务,情人节儿童节中秋节等各种节日都有礼物收,还可以随时随地无理取闹。”

  高燃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  封北的嗓音沙哑,眼神炙热,“你当不当?”

  高燃说,“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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