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题_45_我来自平行世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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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题_4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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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高燃看看旁边自言自语着什么的奶奶,又去看男人,撇撇嘴说,“你才见我奶奶,她怎么就听你的话,不听我的?”

  封北倚着墙壁,“当时我走前头,嘴里哼着歌,老太太追上来说我唱的好,拉着我不让我走,叫我唱歌给她听,我问了知道她什么也记不住,就没敢把她一个人待巷子里。”

  高燃问道,“你给我奶奶唱的什么歌?”

  封北说,“《歌唱祖国》。”

  高燃哼唱出来一句,“五星红旗,你是我的骄傲,是这个?”

  封北舔舔发干的嘴皮子,眼里含笑,“不是,你唱的是《五星红旗》。”

  高燃一脸茫然的看着男人,“你唱一句我听听。”

  “五星红旗迎风飘扬,胜利歌声多么嘹亮。”

  封北咳两声清清嗓子唱了开头第一句,高燃就找到了点儿熟悉的旋律,不自禁的跟着哼了起来,还傻逼逼的摇头晃脑打拍子,“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……”

  高老太不出声儿了,她老老实实的站着,听的特认真,谁见了都不忍心打扰。

  一户挨着一户的逼仄窄巷里面,细长如丝带的天空之下,青涩的声音跟低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唱出了不同的味道,一个轻快飞扬,一个慵懒随性。

  歌一唱完,高燃跟封北白痴似的四目相视,他的视线落在对方的嘴巴皮儿上面,有些干裂。

  封北撩起脏褂子擦把脸,褂子拿开时,脸上脏兮兮的,他拧开手里的水杯,把最后的几滴水倒进嘴里,喉结滚动了一下,双眼猩红一片,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,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。

  不知道怎么回事,高燃想到了暴晒在太阳底下的鱼,快要死掉,看着怪可怜的,他握住自行车龙头把车子提起来,“奶奶,我们回家吧。”

  他说着就哼起了那首歌。

  高老太颤颤巍巍被封北扶着走跟在后面,可乖了。

  高燃想到了跟奶奶拉近距离的办法,就是唱歌,不会的他可以学。

  慢慢来吧,时间一长,奶奶总会记起他的。

  封北走在后头,瞧了眼少年**粘了不少土渣子的大裤衩,风一吹就贴上了屁|股|蛋|子,勒出不大不小的印儿。

  他问少年是不是去了西边的河里摸鱼。

  高燃听了就乐,“屁呢,那河里的鱼早被钓的差不多了,剩下的都是些妖魔鬼怪,修为高深,精得很,钓不上来的,河瓢倒是有很多,你要是去摸得当心着点,可别跟我一样,差点死里头。”

  后半句是不假思索蹦出来的。

  高燃搓搓牙,他不等封北说什么,就抢先一步,故意用了流气的口吻,“有只母水猴子看上了我的美色,死皮赖脸要拽我做她的上门女婿,把我给吓的半死。”

  这个话题在封北的闷声笑里结束了,逗呢,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,哪儿有什么美色。

  回家洗了个澡,高燃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出来,“妈,奶奶呢?”

  刘秀说睡下了,她手拿扫帚扫着院里水泥地上的枯树叶跟灰尘,见儿子还杵着就说,“作业做完了吗?今天的日记写了没有?你爸晚上回来检查发现你什么都没做,妈也帮不了你。”

  高燃灰头土脸的上了楼,他在原来的世界出门前做了小半张化学卷子,这个世界的他做的也是化学卷子,上面的题目一模一样,自个涂涂改改的答案也一样,连鸡爪子抓的字都没有区别。

  很奇妙的感觉。

  高燃和普通的男孩子一样,好奇天文现象,好奇宇宙奥妙,好奇人死了会去哪儿,是去另一个空间生活,还是彻底消失。

  还会不会有来生?鬼魂呢?又是什么东西?

  他以前看到过一篇研究报道,关于平行宇宙的。

  好像说的是我在做一件事,另一个世界的我可能也在做那件事,或者在做别的事。

  那会儿他天马行空的乱想一通就抛到脑后,没想到有一天会亲身经历。

  定定神,高燃抽出本子写日记,他拿了圆珠笔转几圈,登时思如泉涌,埋头在本子上刷刷写了一段。

  高燃一鼓作气把明天的那份儿也写了。

  日记好解决,随便写写交上去就行了,反正老师也不会仔细看。

  作业难,尤其是数学跟英语,就是一对儿吃人不吐骨头的兄妹,可怕。

  天快黑的时候,高燃只搞定了数学作业的冰山一角。

  他把笔一丢,决定开学前去借贾帅的作业本参考参考,希望这个世界的贾帅还是个学霸。

  一家之主高建军同志忙活完回来,刘秀就扯开嗓子喊儿子下楼吃晚饭。

  高燃到阳台门那里又忽然右转,直奔二楼里面那间卧室,推开朝向平台的小门出去。

  他蹦起来扒住墙伸脖子看。

  很多铁的脚手架堆放在院子里,挺乱的,男人正在光着膀子搬脚手架,布满汗水的手臂肌肉绷紧,弯下的背部宽阔强壮。

  高燃知道那玩意儿忒沉。

  封北有所察觉的抬头,他看到了墙上的黑色脑袋,叼在嘴边的烟立刻一抖,忙夹开低骂了声操,“你别扒那儿,危险!”

  “没事儿的,我有一次没带钥匙,直接从你院里的墙上翻过来的。”

  高燃挂在墙壁上,腿往上蹬蹬,“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脚手架?”

  封北捏着烟塞嘴里抽上一口,说他大爷之前靠租脚手架收点儿租金,现在放着占地儿,干脆租给别人,“四处跑一跑通个关系,基本就能全租出去。”

  高燃似懂非懂,“喔。”

  刘秀的喊声跟催命似的,高燃没说两句就走了。

  高建军照例问了儿子的学习情况,他是川字眉,看着显沧桑,好像已经把世间冷暖尝了个遍,“成绩单该下来了吧?到时候看看要不要补课,暑假两个月别光顾着睡觉。”

  高燃嗯嗯,一下一下往嘴里扒饭。

  坐在上头的高老太刚放下碗筷,嘴上的油还没抹呢,就说自己没吃饭,肚子很饿,要吃东西。

  桌上的其他三人里面,就高燃吃惊的张张嘴巴。

  刘秀跟高建军见怪不怪,老太太天天都这么来一出,是个人都会习惯。

  高建军拉着老太太上里屋去,刘秀拿了茶几上的小罐子倒出来一把小红枣,人也进去了。

  高燃坐在长板凳上,好半天才缓过来神。

  他擦了擦眼睛,没事,奶奶还活着,活着就有希望。

  夜里高燃睡不着,他数绵羊,数水饺,数阿拉伯数字,怎么都不行,失眠了,他过会儿就摸到手表看看时间,凌晨一点,两点半,四点半……

  天渐渐亮了。

  高燃使劲抓抓头发,焦虑不安。

  他是因为头疼才溺水来到这个世界的,但是那疼法太过诡异,又毫无预兆,之前从来没有过。

  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着他,不是好事。

 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早上,半晌午才停,天阴沉沉的,随时都会滴出一碗水来。

  巷子里闷热潮湿,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。

  一只上了年纪的橘猫踩着砖路往前走,它走的很慢很慢,步伐稳重,察觉到什么就停下来仰起脑袋往上看,冷不防跟二楼露天阳台上探出头的黑发少年打了个照面。

  高燃手拿着小半根玉米吃,他突然抠下一颗玉米做出一个往下抛的动作,惊的橘猫一双金黄色眼睛瞪大。

  它“喵”叫一声,爪子不慎踩进小水坑里,被溅了一身水。

  高燃目睹橘猫抖抖身上的水,牟足了劲儿头也不回的在巷子里蹿跑,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子口。

  他把那颗玉米丢进嘴里,无声的咧咧嘴,带着点儿调皮。

  “小样儿,胖成个球了,跑的还挺快。”

  没一点儿凉意的风一阵一阵吹着,高燃啃完玉米慢悠悠的下楼。

  刘秀在院里擦自行车,“小燃,妈要去厂里一趟,你在家里看着奶奶,不准上外头疯,听到没有?”

  高燃说听到了。

  刘秀提了个布袋子往车篓子里一放,说走就走。

  高燃往桌上一趴,浑身无力。

  封北在院里抖塑料薄膜,突然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哭声,从院墙另一边传来的,他丢下手里的活儿过去。

  这一片的门都是统一的砖红色。

  上头有个小门,跟部队禁闭室的小门很像,只是位置要高很多,作用大。

  外出时要把大门关上,人站门外把手伸进小门里面拉上门后的插销,然后锁小门,回来得先开小门把手伸进去拉开插销。

  晚上睡觉挂个插销锁,双保险。

  封北敲门后看到小门从里面打开,露出张稚气干净的脸庞,朝气蓬勃,哪像是哭过的样子,他知道自己上了这小东西的当,“嚎什么呢?”

  高燃见着来人就把大门拉开,狡黠的笑,“奶奶闹着要上学校找她的孙子,也就是我,我没法子就装哭,她被我给整懵了。”

  封北的面部抽搐,“现在没事儿了吧?”

  高燃说有事,他一溜烟的跑开,又一溜烟的跑回来,气喘吁吁,“这两本漫画都是我学校旁边租书店里的,今天要还,不然就得给六毛钱,你要是去那边的话,能不能顺路帮我还一下?”

  封北扫了眼漫画书,“你家里准你看这个?”

  高燃说他躲被窝里打电筒偷偷看。

  封北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,“这个三伏天你晚上盖被子睡觉?不怕热成脑瘫?”

  高燃给他一个白眼,“我又不傻,夏天用的是毯子,我躲里面看一会就出来透透气。”即便如此,也热的舌头伸老长,他爸妈还觉得他脑子坏掉了,不睡凉快很多的一楼,偏要去跟一蒸笼似的二楼。

  封北啧了声,“能耐。”

  高燃突然一个激灵,笑嘻嘻的,“封叔叔,你别上我妈那儿打小报告啊,不然我就惨了。”

  封北手拍拍漫画书,“叫什么叔,叫哥。”

  高燃被捉了小尾巴,立马就改口,“小北哥。”

  封北揉揉他的头发,“乖孩子。”

  “那你帮我还一下书成不?你可以先拿去看,只要在今天还了就行。”

  高燃作势把漫画书递过去,他突然一顿,隐约在男人的额头上看到了什么东西,脱口而出一句,“小北哥,你把头低下来一点!”

  刘文英谁都不见,包括刘雨。

  录口供的时候,刘文英装作不知情,说自己不知道王伟没死,谎言被拆穿以后就是一副任命的样子,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。

  死也不开口。

  当时那情况,刘文英没有立刻将王伟送去医院,而是冒大风险活埋,做好了顶罪的最坏打算。

  她那么做的出发点一定是为了儿子刘成龙。

  王伟跟刘成龙之间有什么纠葛,不能被人知道,刘文英心里是清楚的,所以她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趁机杀人灭口,永绝后患。

  高燃蹲在路边,故意杀人跟过失杀人的性质天差地别。

  大姨杀人了。

  她并不糊涂,目标明确,做法狠绝,让高燃胆战心惊。

  案子一揭露,那些不为人知,悄然腐烂发臭的东西全部被翻出来,真相可能会让他没法接受。

  大姨故意杀人,将人活埋在院子里,第二天跟他说表哥接活没回来,那些话仿佛就在耳边。

  表哥尸体没发现前,大姨一直都跟他有说有笑,烧饭洗衣服,该干嘛干嘛。

  高燃回想起来,又惊又怕。

  好像熟悉的亲戚突然换了副面孔,变的陌生,也很恐怖,他只是没有表露出现。

  人心太难懂了。

  高燃知道男人在打自己的主意,那小算盘敲的噼里啪啦响,坏得很。

  不然也不会一有个进展就叫上他,还有意无意的问这问那。

  但他懒得费心思,事儿多着呢。

  还没长大,烦恼就多到让他力不从心。

  “小北哥,我想抽烟。”

  封北没搭理。

  高燃伸出手,“你给我一根,回头我买一包还你。”

  封北在少年的手心里拍了一下。

  高燃眼巴巴的瞅着男人,声音软软的,“小北哥。”

  封北看少年那样儿,想到了小兔崽子,他叹气,“就一口。”

  高燃多吸了一口,烦恼啊忧愁啊什么的丝毫没减少,还跟块大石头似的压在他心里。

  封北撩开少年额前的发丝,多了条小蜈蚣,“叫你少吃点儿酱油,你是不是没听?”

  高燃吹起发丝,小蜈蚣看了眼太阳,又藏了起来,他捡起小石头丟出去。

  “受伤那会儿我在大姨家,她口味偏重,油盐酱料放的多。”

  气氛变的沉闷。

  高燃站起身踢踢腿,活动活动筋骨,“我回家了。”

  封北让他跟自己去石河村一趟,快去快回,耽误不了多少时间,“有叶子在,你奶奶没事的。”

  高燃笑眯眯的说,“小北哥,你看我傻不?”

  封北将烟头掐灭弹到地上,“小弟弟,你非常聪明。”

  高燃喔了声,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,“我还以为你当我是傻子呢。”

  封北的面部抽搐,小屁孩儿将了他一军。

  高燃不去乡下,说过天把。

  封北不勉强,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有天赋的,他不能拔苗助长,“你表哥年少的时候有没有干过什么混事?”

  高燃摇头,“我没听说过。”

  他说的是实话,只知道表哥跟王伟有过节,可王伟死了,死在表哥前头。

  现在连个嫌疑人都没有。

  大姨那么做的目的很明显,就是要让某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。

  但她是绝不会说一个字的。

  逼急了就自杀,这是大姨的态度,疯了。

  高燃怎么也想不明白表哥会牵扯到哪件事上头去。

  他究竟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王伟手里,不能见光?

  不行,高燃决定回去问问他妈。

  封北说,“村里的孩子都一块儿玩,他跟王伟差不多大,小时候总会一起捉迷藏玩泥巴,过家家,丢沙包,弹弹珠吧?”

  高燃想了想,“他们小的时候我还没出生,等我记事了,他们就搞小团体了。”

  封北侧头,“小团体?”

  有车过来,他把少年往里面拉,“看着点儿路。”

  高燃瞥一眼男人,“小北哥。”

  封北,“嗯。”

  高燃哎一声,“你要是我哥就好了。”很强大,有安全感,会保护他。

  封北挑眉,“现在不就是吗?”

  高燃说,“亲哥。”

  封北调笑,“那这辈子是没指望了,下辈子看咱俩有没有做亲兄弟的缘分。”

  高燃忽然说,“要不咱俩拜把子?”

  封北兄长似的把手臂搭在少年肩膀上,个头不高,才到他胸口,小小一只,“弟啊,现在是二十世纪,咱不兴那一套了,你叫我声哥,谁欺负你了,我就给你撑腰。”

  高燃的小心思被看透,他难为情的挠挠脸,想起来个事儿,“小北哥,你那天为什么在曹队长面前管我叫燃燃?听起来好别扭,怪怪的。”

  封北的面部一热,微红。

  他下意识那么说的,像是在有意搞出亲密的样儿给曹世原看,也在宣布所有权,这是我的人。

  挺幼稚的。

  事后封北有去深思过,只有一个结论比较能接受,就是他跟这少年投缘。

  封北希望以后能在少年的成长路上给点儿帮助,用他从那些人生阅历里面得到的经验来教导少年。

  如果能跟着他做事,那再好不过。

  不能也不强求。

  封北在心里叹口气,他对着少年的时候,总是会拿出最多的耐心,甚至去纵容。

  亲哥哥疼爱亲弟弟,都没这么个疼法。

  已经宠的过了头,无法无天了,再这样下去,得往他脖子上骑。

  想起来吕叶汇报的情况,封北的眉头皱了皱。

  曹世原那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,接近少年的动机不纯,他得提防着点儿,不能让对方从他手里把人给抢走。

  “你那天怎么跟曹世原一道儿去了乡下?”

  高燃哼了哼,“曹队长骗我。”

  他把事情说了出来,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,等着家长给摸摸抱抱举高高。

  封北眉间的皱痕更深,他抿了下薄唇,“下次再见到他,别搭理。”

  高燃手插着兜,“你也是骗子,你们蛇鼠一窝。”

 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,“乱用成语。”

  绕一圈又绕回正题。

  高燃说表哥跟王伟不是一个小团体,玩不到一起去,“王伟很皮,只跟同样皮的人玩儿,他们常去附近的几个村子野。”

  封北沉默片刻,问起村里平时都会发生什么矛盾。

  高燃说都是些小事,谁家的鸡吃了谁家的稻子,谁家的猪拱了谁家的菜地,谁借了谁家的铁锹扁担之类的东西不还等等等等。

  拐进巷子里,封北突然停了下来。

  高燃看看前面的小沙堆,又去看身旁的男人,脸青白青白的,他咕噜吞口水,“小北哥?”

  封北的呼吸粗重,浑身肌肉绷紧,整个人沉浸在难言的恐惧当中。

  快要死掉了。

  当初高燃偷听到男人怕沙子的怪癖,除了好笑,不可思议,就是好奇,真碰上了却看不下去。

  男人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让高燃心里很不好受。

  “换条路走吧。”

  他走两步发现人没跟上,还杵着呢,像跟大木桩,“不走么?”

  封北的腿肚子发软,他紧紧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时眼眶充血,嘶哑着嗓音说,“哥走不了,你来扶一把。”

  高燃,“……”

  远离小沙堆,封北又是条硬汉,仿佛前一刻的虚弱无助都是错觉。

  高燃问道,“你为什么怕沙子?”

  封北说,“天生的。”

  高燃撇嘴,“假的,我不信。”

  封北抹把脸,粗糙的掌心里全是汗水,他苦笑,“突然有一天就怕了。”

  高燃的直觉告诉自己,男人没骗他。

  那种意外他深有体会,譬如他摸个河瓢突然头疼,突然溺死,突然来到平行世界,突然拥有了一个能力。

  “突然”这两个字已经让高燃有了生理性的反感,还有恐慌,反正多数时候都没好事。

  高燃对男人生出了同情心。

  这么大个子,长的又壮又结实,肌肉硬邦邦的,走路生风,眉毛一皱严肃起来非常可怕,其实内心是个大姑娘。

  是的吧?

  高燃踮起脚摸了摸男人的寸头。

  纯碎是头脑一热干出的行为,不能想,一想就觉得自己特傻逼。

  但是封北没想翻篇,“干什么呢?”

  高燃脸上发烫,他佯装镇定道,“摸摸你。”

  封北屈指在少年额头弹了一下,“头上都是汗,有什么好摸的。”

  高燃仰着头,视野里是一片蔚蓝的天空,火红的太阳,还有男人刚毅的脸,头晕眼花,“对啊。”

  封北看着傻小孩,“那你还不把手拿下来?”

  “我拉伸拉伸胳膊。”

  高燃说着还做了个伸展运动,“你为什么出门必带水?”

  封北拧开杯盖喝了几大口水,“下次再告诉你。”

  高燃看到男人冒着青渣的下巴被水打湿,有水珠从男人突起的喉结上淌过,埋进深灰色的褂子里,他咽咽唾沫,渴了。

  封北杯子里剩下的两口水进了高燃的肚子。

  高燃跟封北分开走,半路上遇到了那只狐狸。

  他骑着自行车经过,不打算停下来,车突然被一只手给拽住了,差点儿摔倒。

  曹世原拿出一张五十的纸币,“小朋友,去帮我买一点糖。”

  高燃提着自行车甩甩,却没甩开拽着后座的那只手,他气结,“这附近又没有小店,我上哪儿给你买糖去?”

  曹世原蹙着眉心,“不要奶糖,也不要那种软糖,只要水果硬糖,柠檬味的。”

  高燃翻白眼,“你没听我说的么?我没法给你买。”

  他推着自行车走,没推动,又推,还是不行,气的头皮冒火星子,“曹队长,你别逼我骂人啊。”

  曹世原把手伸进口袋里,拿出来时指间夹着一张一百的,“你帮我买糖,这钱就是你的,你可以用来买书,打游戏,请同学吃饭。”

  高燃晃自行车,不为所动,“我要回家做作业,没空。”

  曹世原眉心蹙的更紧,手一用力,直接将少年从车上拽了下来。

  高燃怒了,他把自行车一甩,结果那手跟铁钳子似的抓着车后座,存心跟他杠上了。

  曹世原抬了下眼皮,口气冷淡,“只是让你帮我买个糖就这么反抗,要是封队长,你怕是早就屁颠屁颠跑去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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