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 章 第 10 章
演唱会在市中心体育馆里。
馆外早早排起了长队，等着进场。小助理在这里停车，对阿蒲道，“你在这里排队进去就行。”
“麻烦你了。”阿蒲礼貌道谢。
小助理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。她其实完全可以带着阿蒲从员工通道进去，不用在外面这么热的天气里排队。只是她看了眼骆嘉石给阿蒲的票，普普通通的稍微靠前排的位置。
她更加确定了阿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。
她说，“没关系，结束之后我在这里等你出来，送你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阿蒲眼睛亮的像星星。
广场上人头攒动，空气闷热浑浊，偶尔有一丝风吹来也带着热气。阿蒲下车，彷佛像是闯入异世界的陌生人，茫然的不知所措。
周围都是和她一般大的女生，有拿着相机的，还有举着奇奇怪怪机器的，围在一块笑嘻嘻的打闹。
小助理让她排队，可是面前有好几条长队，阿蒲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排哪条。
看着身旁擦肩而过的人，她想要开口问，但嗓子干干的，话到了喉咙也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正当阿蒲沮丧盯着自己脚尖时，有人轻拍了她肩膀。
男人西装革履，长着一张年轻的脸，封安记得自己的任务，他说，“你好，我第一次看演唱会，麻烦问一下从哪里排队进去？”
他的语气温和，阿蒲也没什么警惕心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也是第一次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封安笑了起来，“那我找其他人问问。”
他礼貌问向身前两个结伴的女生，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女生回头，看见问话的人长得帅气，激动的指了指自己身后，“排我们后面就行，排这队就能进去。”
“谢谢你们。”封安嘴角噙笑，朝身后阿蒲招了招手。
他自然地往后退一步，让阿蒲站在两位女生身后。其中一位自来熟的女生看见，问道，“这是你妹妹吗？”
封安：“年纪比我小，算是我妹妹。”
女生没有过多纠结他话中的意思，亲热热的拉住阿蒲，“你也喜欢骆嘉石吗？”
阿蒲点头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怀里就被女生塞了大堆应援物，有透扇、手幅、挂绳和小卡，“刚刚在外面领的，我领好几份。现在摊子早没了，这些送给你。”
“啊啊...谢谢。”
“不用客气，既然我们都粉同一个人，那我们就是一家人。”
两位女生都是很大方友善的人，即使阿蒲再不善言辞，也能和她们说几句。交谈间隙，她偷偷回头，对封安比了个谢谢的口型。
封安回以善意的微笑，看着阿蒲想，真是个单纯的家伙，落到狼群就能被啃得一干二净的干净兔子。
怪不得要让他来。
到了检票口，他假装摸了摸口袋，“我票给落车里了。”
阿蒲说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封安隐约有些仿佛欺骗孩子的愧疚感，“没关系，我车就在附近，过去拿一下就好了。”他望向前面两位女生，“麻烦你们暂时帮我照顾下我妹妹哦。”
“没事没事，你快去快回。”
因为两位女生的陪伴，阿蒲很顺利的就通过安检，进到内场，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。
车就停在体育馆，车窗摇下一半，光影交织下，后座人的面容晦暗不明，眼里皆是淡漠。
封安打开车门，“人给你送进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骆商眼里慢慢有了温度。
“不过那小姑娘是谁啊？之前从没在你身边见过，我觉得她倒是有点眼熟。”
“有烟吗？”骆商问。
封安诧异，“你不是在吃药吗？”
“早就停了。”他烟瘾不大，偶尔抽一根也是有了烦心事，就像现在，他觉得他需要一根烟。
封安将烟和打火机递过来，骆商接过，拆开烟盒拿了一根。银质的打火机发出摩擦声，他将烟咬在嘴里，拢着火点燃。
香烟味弥漫，骆商侧头，漆黑眼瞳看着窗外。
一根烟毕，他慢条斯理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灭，随口道，“你帮我把车停车库，待会我自己开回去。”
体育馆内亮着大片的绿色灯牌还有荧光棒。骆商循着座位号找到自己位置坐下，里面有些吵，他伸手揉揉自己眉心，面色不太好看。
他的位置离阿蒲很近，在她左侧方后几个，幽幽灯光下，他盯着阿蒲侧脸。
阿蒲在笑，下巴上的小酒窝像是盛了蜜一样。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站在舞台上的骆嘉石，以前看过的骆嘉石表演都是在电视上，各种各样的滤镜让人看起来都不那么的真实。
真实的场景其实更让人震撼，聚光灯打在头顶，他站在舞台上，整个人像镀着一层光。周旁的人声嘶力竭的喊着他名字。
原来人也能活成这样啊。
像星星一样耀眼。
阿蒲眼眶红红的，身旁妹子以为她是见到偶像太激动，给她递了张纸，阿蒲接过小声道谢。
骆商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演唱会持续二个半小时，到九点钟正式结束。阿蒲和人潮一起挤出来，怀里抱着大堆应援物，站在下车的地方等小助理来接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广场上的人差不多都散去，阿蒲还是没有等到小助理。
不远处，骆商将车从车库开上来，摇下车窗，慢悠悠地点燃了今晚的第二根烟，睨着眼看站在空旷处的阿蒲，纤细的两只胳膊，怀里抱着大堆东西，彷佛下秒就要压断。
夜色越来越深，风带着点凉意。
阿蒲吸了吸鼻子，觉得胳膊有点酸，腿也站得很累。有人朝她走来，问住不住宿。
她惊慌地摇头说不用。
来人不听，还在一个劲地劝说她住宿，甚至想要动手直接拉她。阿蒲后退，见周围的几人也朝这边走来，赶忙仓皇抱着东西离开这个地方。
往西走是来时的方向。
等了这么久，小助理还没来。估计她是被什么时候绊住了，或者是直接忘了她还在这里等。
不过没关系，她可以自己回去。
她照着来时的路往回走，所有的街道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。这里不是骆家，她闭着眼睛都能毫不费力的从主楼走到小楼。这里，她找不到路。
在第三次路过同一栋建筑时，阿蒲彻底崩溃。
耳边是孙梅的声音，她说：
-“这么久没有出过骆家，让你出去，你连回来的路都找不着。”
-“你要听话。”
是不是自己今天就不应该出来？如果不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。
自己应该听话的。
阿蒲呆呆抬头，看着顶楼大厦亮着的LED屏幕。广告上面的女生是阿蒲上次在骆家见过的，漂亮又耀眼，穿着拖地礼裙从白色台阶上拾阶而下。
她站在冷风中，裙摆被风吹得鼓起，像是倒放的花苞，背影格外单薄伶仃。
始终缓缓行驶在身后的黑色轿车忽然加速向前，停在阿蒲身边。
车窗摇下，露出骆商冷淡的视线。
看见来人，阿蒲思维迟钝了半秒，才挤出难看的笑来，“你回来啦。”
骆商说：“上来。”
车内只有他一个人，里面充斥着淡淡的佛手柑香气。骆商随手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些，将自己西装外套递过去。
他打着方向盘，“怎么一个人在这？”
“好像迷路了，今天不该出来的。”
骆商扯过安全带，弯腰帮她扣好，淡淡道，“有什么不该的，这次走过下次就认识了，总要试试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他问，“回去还是想要去其他地方？”
阿蒲眼睛一亮，“可以去学校看看吗？”
“可以，正好我也要去一趟。”
语气带着些纵容。
和来时不一样，现在阿蒲显然松弛了许多。她趴在车窗上，目不转睛盯着外头的世界。
骆商注意到，车速放缓了些。
……
骆商的外套上有他身上的味道，和车上的香气混在一起，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，真是奇妙的化学反应。
阿蒲脸颊红红，半张脸藏在外套下，眼睛亮的出奇。她突然冒出句，“你真好。”
这才哪到哪。
一中建校历史悠长，出过好几个有名的人物。学校大门建的恢宏大气，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写着校训。内部到处都是梧桐树，深秋时分，金色落叶一筐筐的都清理不完。
车开到门口被保安拦住，骆商下去和他交谈片刻，旋即上来。
阿蒲有些紧张，“是不是不能进去。”
“别急。”骆商安抚她，重新发动车子，“可以进去。”
见阿蒲一脸好奇的样子，他多说了几句，“这里面有两栋楼都是骆家捐赠的。”
此时正是晚读的最后一节课，有课的班级正在上课，没有课的班级班长坐在讲台上守着。
附近有蝉鸣声，阿蒲走在校园里，目不转睛盯着教学楼。
骆商领口扣子松了几颗，衣服搭在臂弯，懒懒走在身后。
校园的另一方向。
“哎哎...哥你有话好好说，别扯我耳朵。”陈颂被拧着耳朵，从校门口进来。
陈京柏毫不客气道，“说个屁。”
“要是好好说有用，你今天就不会逃课了。陈颂你丢不丢人，逃课还被老师打电话给家长，你不嫌丢人我都嫌。”
“我去，我说怎么被你抓到，那老妖婆又告状。”少年打着耳钉，身上穿的牛仔破洞裤，书包不安分的挎在身后。
“你有没有礼貌。”陈京柏手上的力度又大几分。
“不是我怎么没有礼貌了，她看不惯我，我逃课不是正合她意。我惹谁了我。”
“倒能狡辩。”陈京柏冷哼一声。
察觉到他哥这次是真没打算放过他，陈颂能屈能伸，立马屈服，“哥，你放过我一次，我下次再也不逃了。你真别拧着我耳朵了，再拧我耳朵就掉了。”
余光中，陈颂从黝黑的梧桐树干中瞥见另一边的人，他慌张指过去，“再说，逃课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。那边还有人逃课谈恋爱的呢，怎么就抓我一个。”
陈京柏顺着看过去，确实有对男女。
他眼睛眯了眯，忽然愣住，随后笑了起来。圈子里都传骆商清心寡欲，对女的没兴趣。送出去的人全都被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。
没想到。
不是清心寡欲，只是没送对胃口。他看向走在前面的白裙女生，啧了一声，原来喜欢乖的。
不远处女生忽然抬头，眉眼带笑，对骆商说了句什么。
陈京柏一愣，觉得莫名有点眼熟。陈颂在他手下挣扎着想要逃出去，他反应过来，拍大掌拍过去，“人家谈恋爱关你屁事，你现在给我滚回去上课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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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麻烦你了。”阿蒲礼貌道谢。
小助理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。她其实完全可以带着阿蒲从员工通道进去，不用在外面这么热的天气里排队。只是她看了眼骆嘉石给阿蒲的票，普普通通的稍微靠前排的位置。
她更加确定了阿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。
她说，“没关系，结束之后我在这里等你出来，送你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阿蒲眼睛亮的像星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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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都是和她一般大的女生，有拿着相机的，还有举着奇奇怪怪机器的，围在一块笑嘻嘻的打闹。
小助理让她排队，可是面前有好几条长队，阿蒲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排哪条。
看着身旁擦肩而过的人，她想要开口问，但嗓子干干的，话到了喉咙也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正当阿蒲沮丧盯着自己脚尖时，有人轻拍了她肩膀。
男人西装革履，长着一张年轻的脸，封安记得自己的任务，他说，“你好，我第一次看演唱会，麻烦问一下从哪里排队进去？”
他的语气温和，阿蒲也没什么警惕心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也是第一次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封安笑了起来，“那我找其他人问问。”
他礼貌问向身前两个结伴的女生，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女生回头，看见问话的人长得帅气，激动的指了指自己身后，“排我们后面就行，排这队就能进去。”
“谢谢你们。”封安嘴角噙笑，朝身后阿蒲招了招手。
他自然地往后退一步，让阿蒲站在两位女生身后。其中一位自来熟的女生看见，问道，“这是你妹妹吗？”
封安：“年纪比我小，算是我妹妹。”
女生没有过多纠结他话中的意思，亲热热的拉住阿蒲，“你也喜欢骆嘉石吗？”
阿蒲点头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怀里就被女生塞了大堆应援物，有透扇、手幅、挂绳和小卡，“刚刚在外面领的，我领好几份。现在摊子早没了，这些送给你。”
“啊啊...谢谢。”
“不用客气，既然我们都粉同一个人，那我们就是一家人。”
两位女生都是很大方友善的人，即使阿蒲再不善言辞，也能和她们说几句。交谈间隙，她偷偷回头，对封安比了个谢谢的口型。
封安回以善意的微笑，看着阿蒲想，真是个单纯的家伙，落到狼群就能被啃得一干二净的干净兔子。
怪不得要让他来。
到了检票口，他假装摸了摸口袋，“我票给落车里了。”
阿蒲说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封安隐约有些仿佛欺骗孩子的愧疚感，“没关系，我车就在附近，过去拿一下就好了。”他望向前面两位女生，“麻烦你们暂时帮我照顾下我妹妹哦。”
“没事没事，你快去快回。”
因为两位女生的陪伴，阿蒲很顺利的就通过安检，进到内场，找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。
车就停在体育馆，车窗摇下一半，光影交织下，后座人的面容晦暗不明，眼里皆是淡漠。
封安打开车门，“人给你送进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骆商眼里慢慢有了温度。
“不过那小姑娘是谁啊？之前从没在你身边见过，我觉得她倒是有点眼熟。”
“有烟吗？”骆商问。
封安诧异，“你不是在吃药吗？”
“早就停了。”他烟瘾不大，偶尔抽一根也是有了烦心事，就像现在，他觉得他需要一根烟。
封安将烟和打火机递过来，骆商接过，拆开烟盒拿了一根。银质的打火机发出摩擦声，他将烟咬在嘴里，拢着火点燃。
香烟味弥漫，骆商侧头，漆黑眼瞳看着窗外。
一根烟毕，他慢条斯理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灭，随口道，“你帮我把车停车库，待会我自己开回去。”
体育馆内亮着大片的绿色灯牌还有荧光棒。骆商循着座位号找到自己位置坐下，里面有些吵，他伸手揉揉自己眉心，面色不太好看。
他的位置离阿蒲很近，在她左侧方后几个，幽幽灯光下，他盯着阿蒲侧脸。
阿蒲在笑，下巴上的小酒窝像是盛了蜜一样。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站在舞台上的骆嘉石，以前看过的骆嘉石表演都是在电视上，各种各样的滤镜让人看起来都不那么的真实。
真实的场景其实更让人震撼，聚光灯打在头顶，他站在舞台上，整个人像镀着一层光。周旁的人声嘶力竭的喊着他名字。
原来人也能活成这样啊。
像星星一样耀眼。
阿蒲眼眶红红的，身旁妹子以为她是见到偶像太激动，给她递了张纸，阿蒲接过小声道谢。
骆商冷眼看着这一切。
演唱会持续二个半小时，到九点钟正式结束。阿蒲和人潮一起挤出来，怀里抱着大堆应援物，站在下车的地方等小助理来接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广场上的人差不多都散去，阿蒲还是没有等到小助理。
不远处，骆商将车从车库开上来，摇下车窗，慢悠悠地点燃了今晚的第二根烟，睨着眼看站在空旷处的阿蒲，纤细的两只胳膊，怀里抱着大堆东西，彷佛下秒就要压断。
夜色越来越深，风带着点凉意。
阿蒲吸了吸鼻子，觉得胳膊有点酸，腿也站得很累。有人朝她走来，问住不住宿。
她惊慌地摇头说不用。
来人不听，还在一个劲地劝说她住宿，甚至想要动手直接拉她。阿蒲后退，见周围的几人也朝这边走来，赶忙仓皇抱着东西离开这个地方。
往西走是来时的方向。
等了这么久，小助理还没来。估计她是被什么时候绊住了，或者是直接忘了她还在这里等。
不过没关系，她可以自己回去。
她照着来时的路往回走，所有的街道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。这里不是骆家，她闭着眼睛都能毫不费力的从主楼走到小楼。这里，她找不到路。
在第三次路过同一栋建筑时，阿蒲彻底崩溃。
耳边是孙梅的声音，她说：
-“这么久没有出过骆家，让你出去，你连回来的路都找不着。”
-“你要听话。”
是不是自己今天就不应该出来？如果不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。
自己应该听话的。
阿蒲呆呆抬头，看着顶楼大厦亮着的LED屏幕。广告上面的女生是阿蒲上次在骆家见过的，漂亮又耀眼，穿着拖地礼裙从白色台阶上拾阶而下。
她站在冷风中，裙摆被风吹得鼓起，像是倒放的花苞，背影格外单薄伶仃。
始终缓缓行驶在身后的黑色轿车忽然加速向前，停在阿蒲身边。
车窗摇下，露出骆商冷淡的视线。
看见来人，阿蒲思维迟钝了半秒，才挤出难看的笑来，“你回来啦。”
骆商说：“上来。”
车内只有他一个人，里面充斥着淡淡的佛手柑香气。骆商随手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些，将自己西装外套递过去。
他打着方向盘，“怎么一个人在这？”
“好像迷路了，今天不该出来的。”
骆商扯过安全带，弯腰帮她扣好，淡淡道，“有什么不该的，这次走过下次就认识了，总要试试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他问，“回去还是想要去其他地方？”
阿蒲眼睛一亮，“可以去学校看看吗？”
“可以，正好我也要去一趟。”
语气带着些纵容。
和来时不一样，现在阿蒲显然松弛了许多。她趴在车窗上，目不转睛盯着外头的世界。
骆商注意到，车速放缓了些。
……
骆商的外套上有他身上的味道，和车上的香气混在一起，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，真是奇妙的化学反应。
阿蒲脸颊红红，半张脸藏在外套下，眼睛亮的出奇。她突然冒出句，“你真好。”
这才哪到哪。
一中建校历史悠长，出过好几个有名的人物。学校大门建的恢宏大气，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写着校训。内部到处都是梧桐树，深秋时分，金色落叶一筐筐的都清理不完。
车开到门口被保安拦住，骆商下去和他交谈片刻，旋即上来。
阿蒲有些紧张，“是不是不能进去。”
“别急。”骆商安抚她，重新发动车子，“可以进去。”
见阿蒲一脸好奇的样子，他多说了几句，“这里面有两栋楼都是骆家捐赠的。”
此时正是晚读的最后一节课，有课的班级正在上课，没有课的班级班长坐在讲台上守着。
附近有蝉鸣声，阿蒲走在校园里，目不转睛盯着教学楼。
骆商领口扣子松了几颗，衣服搭在臂弯，懒懒走在身后。
校园的另一方向。
“哎哎...哥你有话好好说，别扯我耳朵。”陈颂被拧着耳朵，从校门口进来。
陈京柏毫不客气道，“说个屁。”
“要是好好说有用，你今天就不会逃课了。陈颂你丢不丢人，逃课还被老师打电话给家长，你不嫌丢人我都嫌。”
“我去，我说怎么被你抓到，那老妖婆又告状。”少年打着耳钉，身上穿的牛仔破洞裤，书包不安分的挎在身后。
“你有没有礼貌。”陈京柏手上的力度又大几分。
“不是我怎么没有礼貌了，她看不惯我，我逃课不是正合她意。我惹谁了我。”
“倒能狡辩。”陈京柏冷哼一声。
察觉到他哥这次是真没打算放过他，陈颂能屈能伸，立马屈服，“哥，你放过我一次，我下次再也不逃了。你真别拧着我耳朵了，再拧我耳朵就掉了。”
余光中，陈颂从黝黑的梧桐树干中瞥见另一边的人，他慌张指过去，“再说，逃课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。那边还有人逃课谈恋爱的呢，怎么就抓我一个。”
陈京柏顺着看过去，确实有对男女。
他眼睛眯了眯，忽然愣住，随后笑了起来。圈子里都传骆商清心寡欲，对女的没兴趣。送出去的人全都被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。
没想到。
不是清心寡欲，只是没送对胃口。他看向走在前面的白裙女生，啧了一声，原来喜欢乖的。
不远处女生忽然抬头，眉眼带笑，对骆商说了句什么。
陈京柏一愣，觉得莫名有点眼熟。陈颂在他手下挣扎着想要逃出去，他反应过来，拍大掌拍过去，“人家谈恋爱关你屁事，你现在给我滚回去上课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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