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9、第 89 章_仙君,你怎么就不识好歹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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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、第 89 章

  三人没商量出什么子丑寅卯来,吃完饭就在街上走着,也搞清楚百姓也那么多的原因,每逢城主换届的时候乾元城不限入城,不收城门费,加上城主换届,这也就衍生出城主节来。

  马上入主城主府的家族不介意做次好人,街上都是免费的粥和糕点,请来表演节目的艺人……手笔都挺大的,毕竟谁也不想输给上任。

  就像萧家,他们也不想听见百姓说萧家的排场怎么怎么不如霍家。

  凡事有对比,就有排名,就能卷起来。

  但花微熹这三个和乾元城渊源颇深的人确确实实不知道这个风俗,正好错过了九年前的霍家城主节。

  花微熹则是从乾元山下来遇见晗秋的时候,一切都尘埃落定了,霍家不知道为什么在乾元宗开山门之前就继任了。宿西呢,他比花微熹来到乾元城还晚,一路上光顾着躲藏了,哪有心思顾得上什么节日不节日的。萧湛清九年前就根本不在乾元城里,更无从得知。

  三人面面相觑,顶着被问话百姓暗含鄙夷的眼神,慌乱跑路,活像三个土老帽。

  花微熹和宿西互相推卸责任,都认为是对方的错,要不然怎么会被人鄙视了呢,争论一番发现都不算是他们的错,都是因为他们醉心修炼才错过的,于是才和好。

  她心底有对两天后比斗的担忧,但不如萧湛清感触那么深,她只是很可惜任紫雪。

  “那我们现在回去吗?”花微熹背着手,侧身给奔跑的几个孩子让路。

  萧湛清叹了口气:“回去吧。”

  又一次地认识到自己的无力是一件很悲哀的事,但在她不长的人生里这种感觉很熟悉,好像命运一次次地告诉她,就算你得了天大机缘,就算再怎么努力,你也无可奈何,只能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和事朝着命定的结局走过去。

  花微熹抬脚进门的动作停在原地,对面一大波人有男有女簇拥着一男一女,看样子要出门,但空间很大,不必让路,这就是把门修那么大的好处了。

  但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的动作可能被前面的人当成了挑衅,未等中间的两人发话,站在旁边的吊眼男子指着她呵斥道:“你眼瞎了吗?没看见大少爷和洛三小姐要出门吗,怎么不让路?”

  他这么一喊,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这里,眼神不一,有惊艳,也有妒忌愤恨…

  花微熹顺着目光找到了那个眼神有愤恨的人,正是中间的那个洛三小姐。

  未等她开口说什么,中间的那个大少爷视线扫过花微熹的容貌,淡淡说道:“小五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,来者皆是客,这是你对客人的态度吗?”

  这是把她当成来观礼的客人了啊。

  这位大少爷可能向表现自己的平易近人、礼贤下士,但很弄巧成拙,神情里和语调里的高傲根本掩饰不住,更让人恶心的是他看向花微熹的眼神里带着欲/望。

  小五迟疑地看了看中间那个女人,旁边的人已经替他说话了,“大哥,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你以礼相待的,那么没礼貌的丫头就该教训一番,是不是洛姐姐?”

  附和声跟着响起,“七小姐说得对,这还不一定是咱们萧家的客人呢。”

  “冒犯了大少爷和洛三小姐可得被好好教训一番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花微熹保持缄默,不是因为什么,主要是这一会大少爷,三小姐,七小姐的,属实把她搞得有点懵圈了,她是误入什么豪门剧场了吗?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捅了少爷小姐的马蜂窝呢。

  宿西和萧湛清这时走过来,他疑惑地看着那么多人,“怎么不走啊,那么多人挤在这干嘛?”

  路上的时候花微熹和宿西又争了起来,萧湛清在里面拉偏架也没有赢过他,花微熹自己跑回来了,没想到遇见一群睁眼说瞎话的人。

 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,简直都照亮了这片地方,各有各的风格,容貌出众,气质不凡,看着怎么也不像他们嘴里所说的没礼貌的客人。

  萧湛清目光落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,又看向花微熹,冷笑一声,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
  这位大少爷萧昊苍是大长老的儿子,天赋异禀,年轻一代第一人,拥趸者众多,因着萧元槐和任紫雪没有子嗣,俨然把萧家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,而旁边的洛三小姐是乾元城洛家的人,也是萧昊苍的未婚妻之一。

  说是之一,是因为这个洛三小姐根本不是正妻,是洛家派过来联姻,维护家族地位的棋子,但很显然,她沉溺于这种虚假的高高在上,对自己的真实情况视而不见,做一场不愿意醒来的美梦。

  而他看向花微熹的眼神很让人恶心,让萧湛清压抑着怒火,“见到乾元宗上仙不知见礼吗?这就是萧家的涵养?”

  乾元宗作为第一上宗,更是乾元城存在的原因,在平常百姓眼里都是不可直视的上仙,当然修士都知道是怎么回事,甚至不少四大家族的子弟也在乾元宗里,但萧昊苍这些人也应该恭敬问礼。

  这就是第一仙门的威势,哪怕心底怎么想着取代乾元宗,面上也要恭恭敬敬地问好,以示臣服恭敬。

  萧昊苍终于舍得把眼神移开,眸子里闪现惊惧,诧异道:“萧湛清?怎么是你!”

  花微熹看够了戏,才嗤笑说道:“这乾元城里难道有什么我乾元宗弟子去不得的地方?”

  前面的十几人出现骚动,萧昊苍他惹得起乾元宗弟子,他们可惹不起,到时候把他们推出来赔罪怎么办,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,毕竟大长老的儿子不可能去顶罪。

  七小姐再度出声:“不是什么乾元宗弟子都能担得起这个名声的,本小姐没记错的话,萧湛清是剑脉的吧?来我萧家观礼的家族里可是有被东门烨坑害的人,而你们,”她眼神轻蔑地看了看花微熹和宿西,“仆役弟子也是乾元宗弟子啊。”

  她这一番话让萧家众人回过神来,乾元宗是大能者众多,可他们惹的又不是那些大佬,几个小弟子他们还欺负不了吗?

  这可是乾元宗的弟子,看他们服软求饶肯定比别人乐趣大啊。

  萧昊苍直盯着萧湛清,阴恻恻地说道:“我猜七皇子是来给萧元槐那个死人当外援的吧?那你猜,这次她还能护住你吗?”

  他这一生遭到的耻辱都是萧湛清和萧元槐给的,如今见了怎么可能不动怒,他父亲不会对萧元槐留手,他也不会让萧湛清完整走出萧家的。

  花微熹按住萧湛清要抽剑的手,拿出子镜对准众人攻击,白光大起,所有闷哼一声,惨叫吐血。

  见有护卫察觉动静往门口赶来,花微熹收了子镜,看了看外面看戏的人,转身对着萧昊苍施施然地说道:“她是剑脉的人,不能随便动手,可我不是啊,我的师父是连止仙君,暮雪峰主鹿问筠啊,也是你们能冒犯的?”

  走到那个七小姐面前缓缓蹲下来,“啧”了一声:“小妹妹你可猜错了哦。”

  然后把子镜收起来,摊开双手,以示自己的无害。

  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大少爷,洛三小姐,有没有后天参赛的选手管她什么事呢?

  若说豪横,仗势欺人,她花微熹才是个中翘楚。以前做任务的时候身份可不像现在是个山村女孩,都是什么些亡国公主,豪门跋扈女,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那种狠人。

 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要成为鹿问筠弟子的原因,只要搬出自己师父的名字,这天下八成的人都得给她面子。

  萧昊苍只觉得非常熟悉的噩梦感再次袭来,激得他眼眶发红,只想杀人泄愤。

  上次那么狼狈地雌伏在地还是因为萧湛清和萧元槐,这次也是因为萧湛清,这个妖孽到哪哪倒霉。

  花微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,非常难过地叹了口气:“萧家的待客之道啊,啧,堵着门不让人进门。”

  宿西发现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,机械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,商量地语气和她说道:“下次别那么快动手,给我和湛清一点表现机会啊。”

  这可能就是他们认识九年多最大的默契了,激怒敌人对于他俩来说那可是吃饭的本事。

  萧湛清默默收回自己震惊的眼神,嘴角上扬,坏笑道:“微熹也不知道一击,一片人都没了啊。”

  宿西抱胸赞同:“说得也是。”

  他俩这一唱一和把萧昊苍气的再次吐血,直接晕了过去。

  闻讯的大长老也终于过来了,锐利的鹰眼扫视花微熹三人,目光在萧湛清身上停留了几瞬。

  花微熹伸手和他打了个招呼,人家都那么看着自己了,她不回礼一个那不是太没礼貌了嘛。

  大长老转身眼不见心不烦,指着地上的一排人,命令道:“还不赶紧把这些丢人现眼的东西抬回去。”

  再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冷静,欠了欠身,“不知乾元宗上仙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今日不成器的逆子多有冲撞几位贵人,老夫替他赔个不是。”

  花微熹心底暗叹,不愧是能和萧元槐争家主之位的大长老,比他那个逆子会说话多了,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。

  “这不都是误会嘛,我们刚来,什么人都不认识,也不知道那是大长老的儿子,要不然一定不会起冲突,可他对萧家主出口成脏,我还以为是哪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呢。”

  大长老不知道说什么好,异常心累,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,今天搞了那么一出,几场比斗能不能继续还是个问题;萧家现在人来人往,这事瞒不住,只能降低影响;萧昊苍步了萧元槐的后尘,还在昏迷……这都是要解决的事。

  他本来就不喜这个洛家三小姐,心胸狭窄,和她的出身一样上不得台面,说不定今天就是她挑拨离间的,如今出了事过错被大长老都按在洛三小姐头上。

  宿西碰碰花微熹胳膊,小声询问:“这就完了?”

  花微熹声音不大不小:“怎么?还要我师父出面吗?”

  对面萧家的人都面色一僵,真是倒霉透了,挨揍了不说,还得被威胁,以往见到的乾元宗弟子也没有那么难缠啊。

  宿西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,“杀鸡焉用牛刀,不妥不妥,鹿峰主那是何等的人物,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劳烦呢。”

  萧湛清在旁边点头:“说的也是。”

  还清醒的萧家人面露不忿,这是赤/裸/裸的侮辱!

  从萧家大门到家主阁楼要走很长时间,遇见很多人,有的是穿着统一服侍的萧家人,也有被邀请来观礼的客人,但无一例外,都对他们仨敬而远之,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。

  花微熹轻笑一声,无奈摊手:“这有理也说不清了啊,我们招谁惹谁了,被堵路,被针对,被言语谩骂,合着还都是我们的错了?”

  这话是对着萧湛清和宿西说的,过路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,花微熹的本意就是说给这些人听的。

  她和宿西对萧家没什么感觉,但萧湛清不是,她不能不在意萧家人对她的评价,不能自己惹祸,却让萧湛清承担,虽然她出手是因为萧昊苍辱骂萧元槐,为了防止萧湛清暴走的。

  萧湛清刚要说什么,就被花微熹拍拍肩膀,又见她说道:“他们不仁,咱们不能不义。”

  耳中响起的是她的传音:“回去再说。”

  到了家主阁楼这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,宿西目露感叹,“还真是刺激。”

  迎面而来的是火急火燎的任紫雪,惊奇地围着三人转来转去,说:“不是说你们三个被扣在了大门口不让进来吗?”

  她的消息渠道不仅闭塞,还没有时效性。

  萧湛清揉揉鼻子:“那是刚开始的事,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。”

  任紫雪不想和她计较说自己慢的事,扬首问:“然后呢?”

  萧湛清任劳任怨地把事情前后因果说了一遍,花微熹在旁边补充,末了,带着歉意说道:“扰乱了任婶婶的计划,现在大长老知道了我们是乾元宗弟子的事,一定会加大针对的力度。”

  不是她想象中的紧锁眉头,忧心忡忡,任紫雪怒火冲天,用力地拍了拍萧湛清,认真地看着他们:“这事都是萧昊苍那些人的错,现在输赢胜负都不重要了,我之所以坚持不过是因为那是萧元槐的东西,大长老不配染指,若失去了也无所谓,我也是有娘家的,大不了让萧元槐入赘我们家就是了。”

  现萧湛清顺着她的话,思考想象萧元槐醒来发现自己从高高在上的萧家家主变成赘婿,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出现裂痕……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奇怪,并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可怕的画面。

  还是要努力一下的,总要避免那么可怖的事情发生。

  任紫雪嘱咐道:“你们都是乾元宗的高徒,他们冒犯你们了教训就是,理本来就是在我们这里的,什么都不用担心,要是还没解气,哼。”她冷笑一声,“我帮你们再坑他们一把,让他们气的吐血才行。”

  说完,不顾三人的极力挽留,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去找大长老要个说法去了。

  明明是个弱女子,背影却异常雄浑壮阔,气势逼人,让人莫名想要给她让路。

  花微熹眼神呆滞,目送任紫雪离开,喃喃自语:“怎么办?我已经开始同情大长老和他儿子了。”

  宿西复盘整个事件,“本来没有我们的话,就是一群纨绔子弟出门放荡,碰见了你结果出言不逊,然后就被教做人了,真是听者伤心,闻者落泪啊。”但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并不是那么说的,“明天咱们还是哪都不去了吧,毕竟看咱们的眼神都很奇怪。”

  “你说说他们怎么这样呢,只许他们跋扈,不许我们反击?”

  宿西也不需要回答,只是单纯地疑惑,并由衷地为自己乾元宗弟子的身份感到庆幸,又想起那个被他思考了千百遍的问题:

  乾元宗到底看上他哪了?当初怎么愿意收他做弟子的?

 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俊美到迷惑了当时的带队长老,那可是燕亦玉啊,怎么可能会给他放水,这根本说不通。

  “愣着干嘛?”

  宿西应声:“哎,来了。”

  ……

  花微熹要开门的手停在原地,示意他们不要动。

  萧湛清低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  “我有强烈的危机感……”

  哄的一声巨响在天空中炸开,万里无云的晴空凭空出现粗壮的紫色惊雷,直直地劈向了东厢房的某个房间,震得他们三人耳鸣目眩。

  花微熹眨眨眼,和他俩对视良久,都在拍自己的耳朵。

  萧湛清惊疑地看着前面的小院子,怕有什么陷阱,不敢放出神识探查,她现在厉害到了这个地步吗?不突破也能招来天雷?要不是花微熹拦住,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烤焦了。

  宿西使劲地掏了掏耳朵,总觉得有嗡嗡嗡的杂音,大声喊道:“还有危险吗?”

  花微熹也大声回他:“应该没有了,咱们赶紧去看看是哪个傻子招来了雷。”

  轻轻地推开了门,什么都没有发生,花微熹三人心惊胆战地来到那个被雷劈的房间,仰头看过去,房顶都被劈没了,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人。

  花微熹用了一张起风符,吹开来房间门,谨慎点总没有坏事,万一又有什么能污染灵力的东西呢。

  三人在门外打量,所有东西都是乌漆麻黑的,桌椅板凳这些东西已经不成样子了,挂在墙上用来装饰的画也只剩下灰烬了,整间屋子散发着天雷的气息,让人望而生畏。

  还有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,瘦瘦高高的,有点像人,嗯,还真是人!那个长条人形慢慢转过身来,本该有五官的脸上也是一片黢黑,对着他们挥手,声音干枯沙哑,像风烛残年的老人:“你们好啊。”

  “妈呀,有鬼。”宿西被吓了一跳,拉着花微熹和萧湛清快速后退,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死死地盯着屋里的东西。

  只见那东西回头看了看屋内,四处张望,大叫往外冲,“哪里有鬼,鬼在哪,你们等等我啊…我也怕啊,别丢下我…”

  “先跑,看情况攻击,我就不信了,修真界还有装神弄鬼的东西!”

  花微熹声音沉稳冷静,感染着他俩也镇定不少,都放出自己的武器,宿西直接拿出自己的美人扇,随时可以用自己杀伤力最大的招式。

  那黑东西还在向他们跑来,花微熹做出攻击的手势后,二十七一剑忘川,让黑东西在原地陷入幻象,等他挣扎出现的时候剑光已经来到他眼前,惨叫声也跟着响起,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不知是死是活,可能是身体里还残留着天雷,身子一抽一抽的。

  宿西壮着胆子上前,踢了几脚发现不会醒来才放下心来,剑尖全身戳了戳,是人的触感,一个清洁术下去,原本的面容也显露出来。

  “是活人。”

  花微熹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,刚刚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猜测,他们三个谁的仇家、上次邪道残魂的同伙…

  这张脸干净硬朗,线条分明,但不是他们三个认识的人。

  “湛清,你的捆仙绳还在吗?”花微熹问。

  萧湛清:“在,我这就把他捆上。”捆仙绳像银蛇一样,紧紧地缠在那人身上。

  ……

  宿西房间内。

  曲腾眼皮抽动,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。

  他也确实是在下一秒醒过来了,脑袋炸裂一般,异常胀疼,好像是因为自己被雷劈了,就想去用手揉一揉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动不了了,不仅如此,他全身都被捆绑着。

  花微熹看完了他的动作,总感觉地上这人不是很精明。

  “醒了?”

  “谁?是不是鬼!我跟你说,小爷可不怕你啊,有本事咱们真刀实枪地打一场,这样小爷可看不起你啊。”曲腾挣扎着起身,由于捆仙绳威力实在太大,只能一直在地上乱扑腾。

  花微熹看向宿西,满是纠结,看来不是她家的鼠有问题,应该是修真界的年轻一代脑子多少沾点不正常,遇见一个不是宿爷,就是小爷,要不就是大少爷,真就和爷过不去了。

  “你去让他坐起来。”

  宿西给了花微熹一个白眼,步履从容地朝着曲腾走过去,知道这是个活人之后他还怕什么。

  坐起来之后的视野广阔多了,曲腾心想。不对,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
  他一边用屁股往后使劲挪挪,一边警惕地观察着绑架自己的人,咽了咽口水:“你们是什么人?小爷和你们无冤无仇,为什么绑架我?”

  花微熹担起问话的责任,反问道:“你又是什么人?为何引来天雷欲要埋伏我们?”

  曲腾一听就炸了,肢体动作做不了,只能恶狠狠地说道:“谁要埋伏你们了?小爷都不认识你们好不好!那天雷是引来给我自己修炼的,关你们什么事啊。”

  萧湛清附耳过去:“不像是假话。”

  花微熹脑中灵光一闪,吩咐宿西:“你去看看和我们一起的筑基期有没有他。”又对着曲腾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曲腾大咧咧地回答:“小爷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曲腾是也。”

  萧湛清拦住宿西,努力回忆弟子任务的时候任紫雪给她说的,萧元槐救了个极有天赋的散修,这人为了报恩,愿意做外援,好像就是叫曲腾。

  “他就是另外一个外援。”

  一柱香后,了解了整件事之后,曲腾大度地接受了他们的道歉,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那样确实挺吓人的哈,你们以为我是鬼也不奇怪。”

  宿西难得见那么清新不做作的人,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:“所以兄弟,你为什么要那天雷劈自己?”

  曲腾的声音低了下去,“我不是雷灵根嘛,修为一直无法突破,正好我有本引雷的法术和功法,我就想着都是雷,也没什么区别吧,就想着用天雷修炼能不能更快一些,就这样了。”

  花微熹和宿西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萧湛清,似是在问你们雷灵根的人都是那么莽的吗?会不会有一天萧湛清也会那么做?

  误会解除,知道都是萧元槐的外援以后关系近了不少,也没有那么拘谨了。

  宿西问了自己好奇的问题,花微熹也想问自己想知道的,她看向全身上下只有脸干净的曲腾,问:“那你是怎么保护自己不被天雷劈…死的呢?”

  她也看不出来曲腾和萧湛清有什么关系啊,萧湛清作为美强惨天命之子,招雷可以理解,这家伙纯粹就是脑子不正常吧?

  曲腾黑黢黢的手往干净的桌子上一拍,激动地给他们讲述:“别看我现在是一副被雷劈了的倒霉样,其实我根本没受伤,只是外表看着惨,甚至拦截了一部分雷霆之力,知道为什么不?”

  花微熹,萧湛清和宿西一起摇头,异口同声:“不知道。”

  听众给出了反应,讲述者更加兴致盎然。

  “嘿嘿嘿,我曲小爷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莽汉,早在引雷之前我就穿上了我师父给我的防御盔甲,此盔甲对灵力攻击作用不大,但要是有人用雷法对付我……”曲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,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。

  宿西满脸赞叹,他平生最欣赏这种死不了就使劲作死的人,有着让人敬佩的大无畏精神,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死在了自己手上,比那些魔怔了的医修丹修符修还要疯狂。

  “那有效果吗?会不会妨碍你后天参赛?”

  曲腾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,凑近宿西:“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,被雷劈可是能让人上瘾的,有了第一次,就有后面的无数次,我都有经验了,怎么可能会受伤……”

  花微熹和萧湛清从宿西的房间走出来,很贴心为里面热火朝天的两人关上了门。

  曲腾的房间就是个没有顶的空壳子,根本不能住人,宿西那么感兴趣,就让两人彻夜长谈也可以的,顺便看住曲腾,别让他想不开再把雷引来了,她可不想睡到半夜房子塌了,那么个危险人物还是看紧点比较好。

  花微熹习惯性地拍了拍萧湛清的肩膀,安慰道:“尽人事听天命,船到桥头自然直,先休息吧。”

  什么能做的都做了,就算现在想去揍一顿萧昊苍也得师出有名啊,他们又不是什么恐怖分子,都得按规矩来。

  萧湛清顺从点点头,目送花微熹进入房间,自己在月光下站立了一会儿,也回到了房间。

  一夜无梦,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门。

  花微熹很快睁眼,她在陌生的地方不会睡得很熟,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,再加上认床,和宿西的房间里总是传来惊天动地的拍桌声和大笑声,这一夜根本没有入眠。

  好在修士不睡觉也能恢复,要不然她早晚爆了宿西的狗头。

  打开房门,花微熹看着一身粉衣的任紫雪,问道:“怎么了任婶婶?”

  任紫雪露出胜利者得意洋洋的笑容来,简直比刚刚升起的太阳还要耀眼,花微熹心底忽然有种预感,大长老是不是遭遇什么不测了?这一下坑得不轻吧?

  “经过我和大长老的友好协商,他终于认识到对萧昊苍之前多有放纵,差点酿成大祸,为了整个乾元城萧家的声誉,大长老慷慨解囊,赔偿你们三个人一个一瓶结金丹,我看了一下品质极好,要不然那老头也不会脸色如此难看,喏,这是你的。”

  花微熹机械地接过小瓶子,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,只能竖起大拇指,厉害了我的婶啊,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宿西也不过筑基后期,离圆满早着呢,这已经都给准备好了结金丹。

  这种丹药是专门给筑基修士突破金丹用的,也不是百分之百保证能突破金丹,任何丹药都有丹毒和一定风险,要是修士对自己足够信任,但凭己身也能突破金丹。

  任紫雪调皮一笑,显然对自己坑人的结果很是满意,“我还要给湛清清和宿西送呢,你先自己忙吧。”

  花微熹乖巧给她挥手再见,虽然这位萧夫人看着平易近人,没有什么架子,但从大长老的倒霉事迹中可以看出任紫雪绝对是个天然黑,也不知道萧元槐怎么追到的这个鬼灵精怪的萧夫人,真让人好奇。

  等她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萧家下人来送午饭了。

  花微熹懒散地靠在贵妃椅上,以手托腮,眼神清凌凌地看着瑟瑟发抖摆盘的下人,终于在他手按不住自己的腿后,听到了天籁之音:“下去吧。”

  得到了花微熹大发慈悲的首肯,下人都快跑出残影,这样还不忘轻轻地关上门。

  “啧。”花微熹没什么吃饭的口欲,她就想知道她的形象妖魔化到了什么地步,一言不合就杀人?小儿啼哭?不会成为乾元城的城池怪谈吧?

  实在没有吃饭的欲望,其实萧家送来的饭品相不错,看着就色香味俱全,还都是灵食,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药。

  花微熹可不觉得一夜之间她的名声就能广为人知,其中必有人推波助澜,再下三滥一些,下个毒也正常。

  现在的丹修医修都不务正业,好好的治病救人的活不干,天天研究什么无色无味让人无法察觉的毒丹毒药,以至于修真界犯罪率居高不下,养活了不少铤而走险的恶徒和杀手刺客。

 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,毕竟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。

  花微熹出来的时候发现人都在院子里,萧湛清正在练剑,剑光凌厉,招式间带着剑意,就显得院子里另一个角落里的两个偷懒的家伙格外咸鱼,简直没眼看,努力一把,翻个面也行啊。

  她脚步不停地走向宿西曲腾的角落,萧湛清太用功,和自己的气场格格不入,好学生一个就够了,她这样的临时抱佛脚都不行。

  “你们俩还挺会享受的啊。”

  这个角落正好是个阴影,阳光晒不到,他俩在这摆了个桌子,上面放着一坛酒,几碟子小菜,还有瓜果蔬菜灵瓜子这些东西。

  曲腾也不是昨天黑不溜秋的样子了,一身深蓝长袍,正激动地和宿西说着什么,见她来了随意招招了手就当是打过招呼了。

  花微熹找个椅子坐下,这个位置视野开阔,正好能欣赏萧湛清练剑的英姿,磕了几颗灵瓜子,深觉这是修真界千年来最伟大的发明。

  过了一会儿,花微熹摸了摸自己平稳的脉搏,出声道:“咱们这样真的好吗?”

  他们就像一点都不上进的差生,明天就考试了,好学生仍在孜孜不倦地学习,他们却还是吃喝玩乐,看好学生学习,把不思进取、安于现状这八个字演绎到了极致。

  宿西抿了口酒,神色迷醉,还是和曲兄弟喝酒聊天来得痛快,这才叫爷们,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滴酒不沾呢。

  “难道你也要去练剑?湛清她那是心里堵着一口气没地发泄,只能用练剑来疏解,咱们无事一身轻,不用那么刻苦。”

  曲腾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,但一晚上的谈天说地让他对宿西建立了很深的信任,闻言也说道:“宿兄说得对,千金难买此时兴,及时行乐嘛。”

  花微熹挪动椅子,离他俩远点,宿西这人真有毒,鼠抱玉和他待一起嘴里没句正常的人话,现在他功力长进了,一晚上就把曲腾同化,跟着他一起堕落了。

  本来还是个俊朗正直的正派少侠,现在估计他师父也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弟子吧。

  她发现自从来到了萧家,她同情的人就有点多,萧元槐和任紫雪互相搀扶的爱情故事;打个照面就倒地吐血的萧昊苍;又丢人又被坑的大长老;还有曲腾的师父,本来弟子就是个不怎么精明的傻小子,现在更是朝着纨绔子弟的方向发展。

  清风拂过,花微熹惬意地眯了眯眼,昏昏欲睡间想到一件事,睁眼问道:“怎么不见和我们一起参加比斗的另一个人?”

  萧家内比按修为划分为练气,筑基,金丹三大场,每大场各派系可出五名弟子,而有的小长老手底下都没有几个筑基弟子,只能依附于势力大的长老,就算这样也凑不够五名金丹弟子,所以可以请来外援。

  以往的萧家内比不是这个规则,但谁叫家主陷入昏迷至今还未醒来,大长老为了争权夺利当然要使用新的规则,看出来赛制有缺陷又如何,还不得当个睁眼瞎,任紫雪也已经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。

  参与筑基期比斗的人都住在东厢房,但花微熹只见到了曲腾,另一个并未见到。

  曲腾左右看看:“也是啊,我好早就来了,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,也就是昨天你们来了。”

  “所以我才以为这里只有我自己住呢,这边偏僻,就引雷修炼了,没想到你们正巧那时候进来了。”

  宿西和他称兄道弟以后听见这个“引雷修炼”表情也扭曲了,原谅他,他真的不能理解引雷和修炼有什么关系。

  花微熹礼貌性地给了个尬笑,想了想,“很有安全意识,值得表扬。”原谅她,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词了。

  说话间,她也搞清楚了曲腾的来历。

  散修大能岳清唯一的弟子,和萧湛清一样单系雷灵根,不知道什么原因放曲腾出来自己游历。

  而曲腾还在吹嘘岳清对他的宠爱,“我在家里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我师父什么都顺着我,对我可好了,连我要自己出门都特别快地答应了,还把什么都给我准备好了。”

  花微熹是一个无情的捧场工具人:“这样啊。”

  曲腾就喜欢能给反应的听众,兴奋地拍桌子:“那是,我一睁眼就看见我师父了,听他说他想走,我就哭,所以他不得不把我捡回家了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日万是不可能日万的,事实上这是我前几天辛苦囤下来的几章稿,这两天就都挥霍出去了,我真是个败家子。

  感谢在2021-07-2923:12:42~2021-07-3112:25: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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