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_空赋倾城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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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  对杨芷卉的事,维桢自问是无能为力,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而已。再者她其实也没有对沈飞全然坦诚,原先一些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事,经过这场争执,却变得难以启齿起来。维桢开初对沈飞动心之时,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。相处日久,便是粗枝大叶如她,也能觉察到一点隐藏在沈飞迷惑人心的温情和体贴背后,有时能叫人不寒而栗的阴暗极端的性情。思潮起伏间,沈飞抬起她的下颌靠过来。维桢躲了一下,见他脸色不好,忙解释道:“回去再亲好不好,这里是公共场合。”沈飞搂紧了她:“没事儿,门关着呢,没人敢私自闯进来,”他眷恋地描着维桢的唇形,“放心,在外面我不会脱你衣裳的,我可不舍得让别人瞧见你的身子。”维桢听他提起那晚的事,身上微微颤了一下,有点难堪地别开了脸。沈飞低声笑起来:“小丫头,还是这么容易害羞,你怕我什么啊?心肝儿,老公疼你呢。”说着低头含住她双唇,轻车熟路地侵入她的口腔,追着那娇嫩的小舌头用力地舔舐起来。维桢刚吃完双皮奶,满嘴满身香甜的奶味,又是一副韶颜稚齿,沈飞心底那点凌虐邪恶的兽*性铮然冒头,真恨不得当下就不顾一切要了她。到底仍有几分理智在,时间地点都不合适,然而手上就不再那样小心翼翼,怜香惜玉了,直接探到维桢的内衣底下,攫紧两团露花凉沁的软肉恣情玩谑起来。维桢被他弄得身上生疼,舌头还被吸吮得隐隐有点血腥味,又是害怕又是羞惭,偏偏被箍紧了半点挣脱不开,想要哀求他,嘴里被堵着,待要哭闹又唯恐引起外面人的注意,只好无助地闭上双眼,满心彷徨地思忖道:“暂时就这样吧,得过且过罢了。”维桢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,习惯了万事不操心,心头上的烦难事一旦撕掳开,便将其放到了一旁,不再作茧自缚。往后的日子里与沈飞之间,俨然是前嫌尽释,好得蜜里调油一般。这天中午约定与徐林夕吃饭,沈飞嘱咐维桢下课之后就在历史系的教学楼下等着。维桢单肩背着书包站在台阶下面,身旁人来人往,她却觉得有点不安,仿佛有什么人躲在暗处偷偷地窥探着她,两道目光阴森森地逡巡在她身上,似毒蛇欲噬人一般阴郁狠戾。风和日丽的午间,太阳热烈明朗,如火如荼,大片大片日光流淌而下,维桢竟觉得朔风凛凛,侵肌裂骨的寒气自脚下慢慢横亘而上,不过站立了几分钟,遍身微微的出了一点儿汗,贴身的衣裳冰凉地贴在背心里。一缕凉风钻进及膝的棉布裙内,飒飒鼓动,似是谁的手在拉扯一般。她身上一阵发麻,略略再坚持了一会,便抑制不住往正道冲去,猛一抬头就见到沈飞与徐林夕正一路攀谈,结伴行来。维桢如释重负,嘴里喊着“沈飞,沈飞”,张开双臂朝他扑去。她这样煦色韶光的稚嫩容貌,又是一派乳燕归巢的姿态,路过的男人都看直了眼,何况是将她爱得心头肉一般的沈飞。沈飞一见到维桢眼里就再放不下别人,心里头炽热得仿佛有团火在烧,目光直直地胶在她身上,大步迎上去把人抱起来狠狠地亲了几口,方百般不舍地放回地上,又伸手接过她的书包自己拎着,大手攥住她肉乎乎的小手捏了几下,才温言问道:“不是让你在台阶下面等我们,冒冒失失的乱跑什么,摔了怎么办?”一旁的徐林夕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。沈飞出身显赫,年少得志,自动倒贴上去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,沈飞向来是来者不拒,却从来没有对谁上心过。徐林夕因为自己母亲与沈夫人交情匪浅,颇得沈飞青睐,在圈子里的地位一向很超然,她一直都引以为豪。如今从天而降一个童维桢,生得再好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,竟将沈飞迷得七荤八素,把她当作个宝似地捧着宠着。徐林夕不禁暗暗吃心。徐林夕不敢说自己对沈飞从来没起过心思,锦帛动人心,况且沈飞本身如此出色。不过她是个聪慧懂进退的女孩子,知道沈飞对她没有那种意思,徐家的家势也配不上与沈氏联姻。李荣对自己算是一往情深,犯不着为了虚无缥缈的富贵把个已经握在手心的眼前良人放弃了。维桢顺过气来,对沈飞咧嘴笑了笑,又冲他身旁的徐林夕打招呼道:“林夕姐姐,你今天真抢眼。”徐林夕一袭海棠红丝质紧身长裙,质地轻软,色泽如花鲜艳,衬得她丰满的樱唇愈发冶丽。徐林夕一听,收拾起心情,脸庞微扬笑得花枝乱颤:“还是维桢有眼光。二哥方才编排我俗媚得跟青楼的老鸨一般。”维桢忙道:“林夕姐姐别听沈飞胡诌。姐姐就算是非要改行做一阵子送旧迎新的生意,那必定也是红极一时,受万人追捧的花魁,不晓得要招惹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,只为博佳人一笑呢。”徐林夕喜不自胜地低头在她额头大大地亲了一口:“维桢,你这样招人喜欢!别理二哥了,姐姐给你介绍几个如花似玉的师兄,包准个个都比他标致体贴些。”沈飞一把将维桢搂入怀内:“林夕,你就给我留条活路吧。这丫头够能招蜂惹蝶的了,还经得住你再挑唆她。”维桢瞪着他道:“含血喷人!凭空污人清白!我都快比得上古代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夫人了,何曾招惹过谁来着。”沈飞拧了她脸蛋一下,道:“臭丫头,仗着有人撑腰是不是?敢冲我大呼小叫的。”“维桢,你手上拿着什么?”徐林夕突然问。她一说维桢才记起来,把手上的A4白纸扬了扬:“差点忘了,这是我方才上课时悄悄给沈飞画的小像。”“哦?”沈飞眼里登时笑意盈盈,“让我瞧瞧画得像是不像。”他的手掌还没碰到纸张,徐林夕已手疾眼快地夺了过去:“女士优先,你也有点风度。”她展开仔细端详了一会,微微有点吃惊道:“维桢,画得不错啊,你挺有天份的,以前专门学过美术么?”那幅小像是用圆珠笔描的,不过寥寥数笔,勾勒出沈飞的上半身,飞扬的凤眸,微勾的唇角,形容俊逸淡然,维桢自以为颇具神韵,便不禁有些得意道:“过奖了,我自己也觉得挺神似。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画漫画玩儿。”维桢空长这些岁数,自以为万事看得淡了,然而年少轻狂时也曾经满怀激情,有过些许追求:一是上小学时,立志要做个闻名遐迩的漫画家,自己拿了铅笔照着《美少女战士》画册,日以继夜地一一临摹里面如花似玉的女学生。虽然是小孩子涂鸦之作,然而线条流畅,惟妙惟肖,同学朋友交口称赞,万般拜托她为她们多描几张;二是高中之时,学业紧张如斯,仍忙里偷闲,笔耕不辍地写作。心内生了点奢想:雁过留声,人过留名,即便无法与张爱玲,苏青她们那般,妙笔生花,留名青史,也希望自己的人生能随着写过的文字留下一点痕迹,便尝试写了两个中短篇的。那时计算机不普及,她拿着支钢笔一个字一个字在笔记本里码上心目中海枯石烂,矢志不渝的爱情故事,还未曾完结,已被班上的同学争相传阅,年级上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。第一个痴念被童徵满脸忧愁地制止了:“桢桢,你喜欢看漫画,要多少爸爸都给你买,然而不该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旁门左道上——到底不是正经的艺术。爸爸妈妈自然愿意照顾你一辈子,可是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谁能保证父母能一直陪着你?若是命好,寻得一个好男人便罢,万一遇到个负心薄幸的呢?俗话说得好,靠山山会倒,靠人人会跑,只有自己最可靠。你若不好好念书,得一技傍身,爸妈百年之后如何放心的下?”至于第二个,则被高三精英班的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劝止,老教师的话直指重点:“高考将至,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,你应该把其他的杂事放下,专心备考才是。”后来如愿考上了N大,也算是学业有成,空闲的时间里愿意发展一点课外兴趣也不会有人过分拘束她。然而时过境迁,当初的激情却怎么也拾不起半分。此情可待成追忆?只是当时已惘然。很多的事情就是这样,想做的时候无能为力,有能力的时候已经不愿意再去做了。只有在夜深人静时骤然记起,华年流逝,抱负成空,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惆怅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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