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_空赋倾城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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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

  介绍到蒋晗熙时,维桢一双秋水剪瞳蓦地睁大了。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人长得十分经看,第二个反应就是这人居然比沈飞长得还要好看了那么一点。维桢全神贯注看着一个人时是很要命的,明明一动不动,眼内却像蕴了一汪活水,氤氲生辉,颤巍巍欲流未流。纯净的眼珠子似两丸清澈见底的玻璃球,不含半点杂质,令人觉得自己完完整整地倒影在她眼眸之中,便不自觉地生出痴念——既然已经入了眼,那是不是就可以印到心上去?蒋晗熙似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,轻轻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眸光流转,万种情思悉堆眼角:“‘王国克生,维周之桢’?我叫你桢桢好不好?”维桢望着他水莲花似的一双修长素手,软声道:“当然可以,沈飞就是这么叫我的。”“我是不是该荣幸你居然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?”沈飞在她身后阴测测道,“我方才还以为你当我死了呢。”维桢有点莫名其妙地睃了他一眼。沈飞额角青筋一跳一跳,搂着她腰肢的手一下子收紧:“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小花痴,看见个平头正脸的男人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?”他瞧着维桢那没出息的样子都快气炸了,如果不是知道蒋晗熙一向只对男人感兴趣,他立马就要发飙掀桌子。“我当然记得自己姓童。生得没有别人好看就恼羞成怒,有本事使点劲再长漂亮一点呗。”维桢在心里嘀咕,脸上却一派乖顺。她垂下头绞着手指,忍不住掀起一点眼皮往蒋晗熙那边瞟了一眼,正好与他似是不经意间投来的视线悠悠接上,脸上一热,情不自禁抿嘴偷笑。蒋晗熙心中悸动,不由莞然,嘴角上翘到一半便落了下去,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。沈飞见维桢听话地倚在自己身旁,明眸皓齿,弱骨纤形,那股火气一下子熄灭得无影无踪,心里似被只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,忍不住低头用脸碰了碰她的前额。待众人你来我往地恭维起哄一番后,酒菜便陆续上齐了。在座的除了谭宗言、原箴和蒋晗熙,即便年岁与沈飞一般大,都恭维地叫维桢一声嫂子。维桢听得“嫂子”二字,便不期然记起《红楼梦》第十一回“庆寿辰宁府排家宴,见熙凤贾瑞起淫心”里,贾瑞拿眼睛不住的觑着凤姐儿,喊她嫂子的情景,心里既好笑又别扭。再者她与沈飞又没有结婚,凭空便被叫老了。原箴走过来重重拍打着沈飞的肩膀调侃道:“沈飞你小子好运道啊,哪里骗来这么标致水灵的媳妇儿?”维桢暗暗好笑。便是今天沈飞拖了一头母猪来,她敢保证他这番话略改些词就能原封不动地套上去:“沈飞你小子好运道啊,哪里牵来这么珠圆玉润的媳妇儿?”原箴大笑着开了一瓶年份很短的奥比安酒庄13%的红葡萄酒,酒水颜色浅淡,气味清香。他倒了小半杯递给维桢:“弟妹,今天这么高兴,同哥哥们喝一轮如何?我们干一杯白的,你陪半杯红酒助助兴?听说这是什么‘美人酒’,正好与你相配。”这番话有些轻佻不尊重,偏他满脸光明磊落的匪气,维桢听来觉得忒爽快了,不禁豪气干云接过道:“好呀。”她自己温吞软弱,便分外青睐这类性情利落,做事痛快之人。不过归根结底她是个颜控,因此对自己的母亲方瑾儒以及沈飞、蒋晗熙等人,便是不大欣赏其性格,仍不由自主存了艳羡讨好之意。“我的小祖宗!”沈飞一手握住维桢正要举杯的手腕,哭笑不得道,“真是少嘱咐一句都不行,这里十多个人,每人敬半杯,你还能站得住么?”又扭头对原箴道,“我替她喝了吧。你们看这小丫头像是沾过酒的人?”维桢觉得他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。其实维桢是饮过酒的,小时候更是把大曲,九江双蒸之类的白酒当奖励喝着玩儿。在家时每逢农历初一、十五,佛诞和重大农历节日,方瑾儒设香案拜祭神佛,循例需要奠酒,依着礼节每杯只祭撒大半,余下的便吩咐女儿喝了。当然,那种青花瓷的酒杯极袖珍精致,维桢每回其实就湿了湿嘴唇而已。原箴含笑打量了维桢几眼,遂对沈飞道:“行!你心疼自己的小媳妇儿,兄弟也不为难你。这样吧,原本该你的份,添上替弟妹的,每人敬满满两杯白的就是。”沈飞苦笑着点头应允又吩咐维桢:“桢桢自己先吃些菜,跟人说笑玩一会,我同他们喝完就来陪你。”维桢一听,数了数桌上十几瓶高度数的白酒,着急了,跺了跺脚道:“不行,你喝那么多烈酒该难受了。还是我来应付自己的份算罢。”她还记得沈飞那晚喝多了酒弄疼自己的事。诸人哄堂大笑。谭宗言搭着沈飞的肩挤眉弄眼道:“瞧这小媳妇儿找的,真可人疼。”沈飞眼眉挂满笑意,柔声道:“那就喝点吧,醉了也没关系,反正有我在呢。”如此再无异议。这种时候最能瞧出远近亲疏来,几个明面上闹得最凶的,如原箴、谭宗言、韩绍辉,倒酒时皆高举轻放,连杯子三分之一都没斟满。维桢也不扭捏作态,接一杯便干一杯,倒得或多或少,并无二话。轮到蒋晗熙时,他只倒了杯底一点子,笑着递过来道:“桢桢悠着些,心意到了就成。”维桢感激地朝他抿着小嘴儿笑了笑。一圈喝完之后沈飞心疼坏了,扶维桢到角落处坐下,轻轻按摩着她的小腹,担心道:“桢桢,喝了那么多酒很难过吧?”维桢方才一味闭眼往下咽,不过是肚子有些微胀疼,倒不觉得如何。如今歇了下来,顿时口齿缠绵,眼眉饧涩,遂伏到他身上扬起脸嘟哝道:“不至于特别难受,就是晕乎乎的不大清醒。对了,我的杯碟碗筷你给我冲洗过没有?”沈飞道:“都拿开水浇过一遍了,你真是我的祖宗。跟你说多少次了,这里的餐具都是高温杀毒过的,一点都不脏。”维桢气息奄奄地反驳:“你亲眼看着他们消毒了么?人云亦云。”她说话时气若幽兰,沈飞不由宠溺地啄了啄她的嘴角,脸上慢慢现出古怪的笑意,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呼着气道:“桢桢,乖宝宝,这可是你自己执意要喝的,醒了不许哭鼻子。”说着将人带入怀内,自衣裳下摆伸进手去,粗糙的手掌沿着她腰身滑腻似酥的肌肤逶迤而上,掌下触感销魂蚀骨,不禁叹息道:“桢桢皮肤真嫩。”维桢一时脸赤身热,心里隐约觉得不妥,偏浑身软绵绵使不出劲,又感觉舒服异常,喘息着只恨不能溶在他身上才好。沈飞见她醉颜微酡,口如含朱,下身硬得发疼。这酒店里有现成的套房,然而维桢特别反感开房什么的,觉得那种地方千人枕万人躺;自己的车内宽敞,车窗全是单向玻璃,关上灯根本不怕有人看见,干脆现在就抱出去要了这小宝贝好了,先将生米煮成熟饭。小丫头心肠软性子弱,事后耐心哄一哄,自己待她又是诚心实意,还能真怨恨上不成?正胡思乱想,手指一暖,原来是维桢的手握成肉呼呼的小拳头攥住他半根手指,那种一心一意依赖自己的样子当真跟个小婴孩似的,心里突然软下来。“沈飞,就等你了,今天可别想躲过去,非灌翻了不可。”原箴蒋晗熙几个在另一旁拍着桌子高声起哄。沈飞连忙将手抽出,把维桢尚算端整的衣衫细心地理了理,亲亲她的额头,满脸无奈道:“这帮家伙太煞风景。桢桢乖乖的自己呆会,我陪他们喝完酒马上回来。”维桢不舍地拉了他的衣角道:“那你要快点喔,我一个人害怕。”沈飞眸色一暗,在她脸上留恋地摩挲了一会,方站起身来,临走前交代朋友让他们的女伴照顾维桢一下,有什么事尽管叫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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