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8章 宣称救世主预言的异端_唯有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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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8章 宣称救世主预言的异端

  第568章宣称救世主预言的异端

  他挺起胸膛,大声骂道:

  “你这撒谎的人!冒用神的名义!魔鬼的代言人!”

  话音落下,整个会场不知是谁先闭起了嘴,刹时之间,会场纷纷听下喧哗,教士们陡然安静下来,看着这不可置信的一幕。

  这教士竟然当着几千人的面,打了皇帝一耳光?!

  不仅如此,他还大声地辱骂皇帝陛下,侮辱皇帝是魔鬼的代言人。

  会场倏然安静,尽管教士之中,不乏有人辱骂皇帝,但都是嘴上说说,没有人会去给皇帝动手动脚,几个远远看着的仆从,瞬间就被这一幕给吓晕了,他怎敢这样做,那可是帝国的统治者啊!

  维尔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他发现,那位教士正是那位宣称救世主预言的教士。

  那教士曾以激烈的辩护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象,现在,又以激烈的行为让那印象变得不可磨灭。

  康斯坦丁六世被这一巴掌打懵了,那个“神迹”他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,也是他故意跑出来让不满的教士们宣泄,可他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竟然会有人来打他,给他来上了一耳光。

  那位教士转过身去,面向丹斯切尔大牧首,指着皇帝道:

  “大牧首,绝罚他,他撒了谎!他以神的名义撒了谎!”

  丹斯切尔大牧首懵然地看着这一幕,老人的面色倏地苍白了,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  一旁皇帝终于回过神来,马上因愤怒而浑身战栗起来,朝卫兵们喝令道:

  “还不拿下他!拿下他!拿下这该死的东西!”

  卫兵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他们冲到御座前,两三下便将教士按倒在地,随后拖曳着他离开会场。

  教士拼命挣扎着,被拖曳的时候,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要求牧首绝罚皇帝,并不断地朝着皇帝吐唾沫。

  “一场闹剧、一场闹剧!”

  待教士离场后,康斯坦丁六世愤愤道。

  皇后愣在原地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叫侍女拿出手帕,擦拭走皇帝身上的唾沫。

  随着会场的气氛缓和下来,皇帝趁势宣布今日的大公会议就此结束,但待到教士们走得七七八八时,维尔多还有些发愣地坐在原位。

  “他疯了吗?”

  维尔多喃喃道。

  “以天使们做证,我觉得他或许疯了。”

  一旁的主教说道,他的嗓音里还带着诧异。

  维尔多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,苍老的躯体激动起来,那位年轻教士的行为给予了他极大的震撼。

  人生短暂,不值得去为一番大事业牺牲。

  他是这么想的,也是这么做的,因此,大公会议上,他投的大多数是弃权票。

  然而,那位年轻教士的举动,不知为何,动摇了他一直以来的价值观。

  就好像,一个心灰意冷的老人,看到了热血沸腾的青年,不顾一切地坚持真理,反对强权。

  “他叫什么名字,他叫什么名字?”

  维尔多一连重复了好几次,矮人冗长的胡须在颤抖,

  “我要找他,我想要找他。”

  他想要找到那个教士,这种冲动不断上涌着。

  主教惊讶道:

  “你要找他?神啊!你为什么要找他?”

  自己为什么要找他?维尔多也说不清楚,可他觉得,自己一定要找到他。

  热血涌了上来,维尔多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,一种不容推说的力量,让这苍老的躯壳隐隐发出咔咔的响声。

  这响声多么非比寻常,就好像老化的齿轮在卖力转动。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“陛下!蒙神赐福的陛下!现在都成了,我们大获全胜了,等大公会议结束之后,一切就都会像静置的橄榄油一样平静……”

  丹斯切尔大牧首正在耐心地宽慰这帝国的皇帝,他一边说着,苍老的手臂一边在颤抖。

  他亲眼见到,康斯坦丁六世究竟受了多大的屈辱。

  这份屈辱,放在一位皇帝身上,简直比十场败仗加起来还要刺痛人心。

  康斯坦丁六世面露阴翳,此刻一言不发,身旁的侍女不停拿冰毛巾擦拭皇帝红肿的脸庞,可以看出,那位年轻教士下了狠手。

  “那该死的东西,全世界的主啊,诅咒他!让他不得好死!”

  一旁的大总管扯着阉人的尖嗓子,咒骂着那个当众抽打皇帝的教士。

  丹斯切尔大牧首想要尽力缓和皇帝的愤怒,于是,他再度强调起胜利道:

  “陛下,我们已经得胜了,最关键的议题被通过了,在主的见证下,我们将被授予统合真教世界的最高权威,从前我们散如沙砾,以后却可以如麻绳般拧在一起。

  伟大的荣誉、胜利的桂冠都将落在陛下的手上,假以时日,当帝国再度壮大,连天体国度的诸神都会将陛下当作贵宾来招待。”

  说着说着,丹斯切尔大牧首停住了话,他看见皇帝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愤怒,越来越多的阴翳堆积在脸庞上,大牧首的嘴唇便不由抖动起来。

  尝试回想起那一巴掌,丹斯切尔大牧首都觉得一阵头昏脑胀。

  那是何等的冒犯…

  大牧首明白年轻教士们并不稳重,许多人都有一腔热血,也因此常常因一时冲动而犯下蠢事,就比如说他自己,当年也当面驳斥过皇帝,把皇帝说得哑口无言,但谁又能想到,那年轻教士会给皇帝来上一耳光。

  康斯坦丁六世,这位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自登基掌权三十年来,何尝受过这样的屈辱?

  那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教士,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,给自己来上一巴掌。

  脸庞上的微痛刺激着康斯坦丁六世的神经,让那份屈辱愈演愈烈,甚至比待在会场时更屈辱了。

 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
  皇帝用眼睛朝四周打量了一下,强压着胸中的恼忽和耻辱,故作平静道:

  “治他的罪,还要治那些叫好的人的罪。”

  丹斯切尔大牧首的神经立即紧张起来。

  治那年轻教士的罪当然没问题,可关键在于,治那些叫好的人的罪。

  由于强行通过拔高丹斯切尔牧首地位的议题,大公会议的教士们对皇帝怀有极大的不满,因此,可以预见的是,大公会议将有不知其数的教士们都会为那位年轻教士叫好。

  难道皇帝要治那么多人的罪?一下就将上千个教士都投入大牢?

  将上千个教士投入大牢,无疑会造成一起可怕的教案,那位年轻教士也将一夜间摇身一变,化身为光荣的殉道者,而身为丹斯切尔大牧首的自己将遗臭万年,灵魂也将堕入到地狱之中,接受漫长的刑罚。

  “陛下,你是英明的,这万万不可。

  那些教士里,不仅有帝国的主教,还有外国的神职人员,若执意如此,不仅冒犯了神,更会让给帝国带来剧烈的动荡。

  现在的帝国,经不起太多的动荡了。”

  大牧首的这一番话好像起了作用,康斯坦丁六世终于冷静下来,他冷冷扫了眼总管,示意其闭嘴,而后推开了身旁的侍女。

  大牧首说得不错,现在的帝国,经不起太多的动荡了。

  自从几百年前,共治皇帝艾诺丝失踪之后,丹斯切尔帝国的皇室便就此绝嗣,皇帝也因此郁郁寡欢、一蹶不振,待其寿终正寝之中,帝国便陷入到争夺皇位的三十年分裂之中。

  三十年分裂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不过半代人的时间,然而,分裂所造成的影响,帝国直至今日都还没有缓过来。

  在那三十年里,诺大的帝国被分裂成大大小小七份,一共有十二位皇帝接连登基,一位皇帝倒台,另一位皇帝便粉墨登场,最长的一位在位时间不过十年。

  皇帝的神圣性在这动乱之中近乎被摧毁殆尽,几个争夺皇位的大家族要么就此衰落、要么化为尘埃,帝国日薄西下,在不断收缩的边界下,维持着徒有其表的强大。

  无可置疑的是,帝国正在没落。

  也正因为帝国的没落,康斯坦丁六世才急于推动提高大牧首地位的议题。

  面对这样重大的历史事件,后世的历史学家是这样总结的:帝国强盛之时,皇帝们更青睐于远离政治的教会、分散的教权,因此长期以来,牧首们的地位平等,但当帝国衰落之时,皇帝们便更青睐于深入政治的教会,统一的教权,而这,正是教宗制的根基。

  康斯坦丁六世思索了片刻,最终缓缓开口道:

  “谁若公开为那教士叫好的,谁声量最大,就投谁到牢狱之中,关上一个月,注意他们的饮食和人身安全,必要的时候,提前释放也不无不可。

  但那位教士,先剜去他的眼睛,拔掉他的舌头,将他丢入皇家修道院中,等大公会议过后,再让他自杀吧,愿主宽恕他的灵魂。”

  在一众亲信面前,康斯坦丁六世冷冰冰地做出了决定。

  大总管听到之后,便继续道:

  “陛下,我将为您殚精竭虑。

  请陛下稍作等待,我将为您呈上一份诏书,愿您在诏书上彰显您的仁慈和宽宏。”

  康斯坦丁六世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  刚才的决定,是一份口谕,既然是口谕,便当然不会出现在书面上。

  在书面的诏书中,康斯坦丁六世将宽恕教士的罪过,以此向大公会议的众教士们彰显君王的仁德。

  这样一来,即便教士们发现那位年轻教士遭受了虐待,康斯坦丁六世也可以表示自己并不知情,将责任推脱到手下身上,这样,他就依然是一位贤明仁慈的好君王。

  丹斯切尔大牧首对皇帝的处理没有异议,因此当皇帝看过来时,大牧首什么话也没说,以点头表示了赞同。

  “对了,他叫什么名字。”

  直到这时,皇帝才问起那人的名字来。

  丹斯切尔大牧首努力回想了一下,

  “好像叫…伊登,那个宣称救世主预言的异端…”

  伊登…

  这个名字,可以用于男人,也可以用于女人。

  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维尔多费了好一番力气,才打听到,那个给皇帝来上一耳光的人叫做伊登。

  “伊登…乐园、光辉、欢乐…”

  维尔多念叨着这个教名的含义。

  那位名叫伊登的年轻教士已经被压到牢狱之中了,如今的情况可谓是凶多吉少,维尔多不敢想象有怎么样的折磨在等候着他。

  “神啊,这真是分秒必争啊!”

  维尔多感叹一句,他急急忙忙地找更多的知情人们了解情况。

  据说那位名叫伊登的教士,出身既不贫寒,也不算富裕,他是一位被寄养到修道院的孤儿,从小跟着副院长修习神学,因其天资聪慧,加上对于古言的天赋,早早地便被推免为正式的神职人员,到了二十三岁时,便当上了神甫。

  这样的晋升速度,快得跟寒风之神格拉曼吹出的风一样。

  可就是这样一位前途无量的人,竟然扇了皇帝一个耳光,不仅闯下滔天大祸,无量的前途也就此断绝。

  “见过先知的人,你这么急着了解他做什么?”

  一位神甫询问道。

  “我…我想为他做些什么,或许,神在我心里显了灵。”

  维尔多含混地解释道。

  其实,他自己也不能将原因完全说清楚,但他就是有种强烈的冲动,想要救下这个年轻教士。

  “神在你心里显了灵?这可不一般…”

  那位神甫严肃起来。

  看到他的神色,维尔多立即意识到什么——他没有将这句话当作一句空口无凭的借口。

  是啊,自己是见过先知的人…

  因此,当自己说“神在我心里显了灵。”,教士们都会予以重视。

  察觉到这一点后,维尔多立即激动道:

  “这是神的安排、这一定是神的安排…

  我得救他,我得救他,主已经为我预备好了!”

  那位神甫思索了片刻,他立即压低声音,凑到维尔多耳畔道:

  “我听说,罗伦多的牧首巴德很同情教士伊登,您或许能去跟他见上一面,他应该能给你一些帮助。”

  听到这话,维尔多连连点头,一刻也不迟疑的,立即行动了起来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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