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止痛_不小心用反派修炼后[穿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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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止痛

  “我不会听信任何人,他的身份唯有验身石能够确认。”闻长老对楚离招手,“你先来。”

  楚离伸手覆上验身石,只觉手心温暖,是灵力抚过的迹象。

  片刻后,她在闻长老示意下挪开手掌,随即看到验身石上方浮现一列发光小字,“楚离,二十岁,水木双灵根,炼气期。通过。”

  “本宗这验身石虽无法直接检验神魂,却能探出躯体对应的年龄、灵根和修为。”闻长老解释道,“至于你的名字,是宗主在你入宗时亲自为你登记的。”

  楚离恍然大悟。

  这验身石,等于是修真界版本的身份识别系统,通过一个简单的触碰,便能识别出修士的诸多基础信息。

  但楚离旋即想到一个问题,“若是有人夺舍,那岂不是就能借着别人的躯体蒙混过关?”

  闻长老仿佛猜到她会这么问,“这正是验身石考察的第二重,躯体与神魂的契合度。一个人的躯体与神魂自出生起便是十成十契合,夺来的躯体难免会有磨合问题。但无论是多么细微的磨合痕迹,都瞒不过验身石这样的法宝。”

  末了,闻长老补充道:“假若你是夺舍之人,那方才在触碰验身石时,便不会得到‘通过’的字样。”

  楚离冒出一身冷汗。

  她今天才刚刚魂穿到这具身体里,理论上,与躯体也不是百分百契合才对……

  穿书果然是降维打击,让她这个来自外界的神魂,得以丝滑融入原身的躯体。

  “轮到你了。”闻长老指尖一动,又一根灵丝系上少年手腕,将他的手掌牢牢按在验身石上。

  楚离并不担心验身石的考察结果,毕竟她对他有信心。

  可当她对上少年的视线,心却骤然提到嗓子眼。

  少年眼眶泛红,一双小鹿眸委屈地下垂,巴掌大的脸微微垮着,泛白的唇瓣轻轻嚅动。

  他反反复复无声泣诉着同一句话——

  姐姐,我怕。

  楚离轻声安抚他,“别怕,没事的。”

  验身石原本十分平静,但在接触到少年的手掌后,石头上的白色光芒却开始忽明忽暗,似乎是灵力在波动。

  与此同时,少年的手像是触着烙铁般,迅速发红。

  闻长老当机立断牵动灵丝,挪开他的手。

  楚离小心抬起少年的手腕,见他整只手变得通红,头也不抬地问:“闻长老,他这是怎么了?”

  闻长老没有理睬她,只一门心思念道:“无名氏,十七岁,金灵根,无修为……通过。”

  听到那声“通过”,楚离先是松了口气。

  这表示少年的躯体与神魂同源,虽说他跟反派一样是金属性单灵根,但即便反派自废修为,也不可能只有区区十七岁。

  他果然是清白的。

  可楚离旋即又止不住心疼他,怎么就被验身石烫伤了手呢?

  明明她碰石头的时候,一切都很正常啊。

  少年抿紧双唇看着她,缀满泪花的睫羽不住扇动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
  楚离托着少年的手,轻轻为他呼气,试图缓解他的痛苦。

  她原本对验身石无感,现在却恨不得天降金手指,让她把这破石头捏碎了,替少年出气。

  抱着这样的怨念,楚离撇过目光望去,不料视线中的验身石已是黯淡无光,毫无灵力涌动的痕迹。

  验身石作为法宝,其中流转着可观的灵力,这也是它能够常年发光的根本原因。

  好端端的法宝却没了标志性的光芒,这怎么看都不太对吧?

  察觉到楚离困惑的目光,闻长老却反手将石头隐去,随即召出一大一小两只铃铛,大的那只直接送到楚离手中,小的那只则通过灵丝拴上少年的脚踝。

  “我将这对子母铃赠予你,母铃与子铃相连,平时不会作响。但若是子铃的佩戴者有任何异动,母铃便会发出响声。”

  楚离晃了晃手里那只金色的大铃铛,果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,再看向少年脚上的银色小铃铛,却觉得有些尴尬,忍不住反问闻长老: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

  闻长老冷冷扫过少年,“他通过验身石的考察,我无话可说。只是他天资不俗,却偏偏来历不明,你既然选了他做炉鼎,就要对他的一举一动负责。若是他惹出乱子,我唯你是问。”

  楚离激动地抓住母铃,“那您是同意我带他入宗了?”

  “去带他换衣服吧。”闻长老不置可否,云淡风轻抛下一句话,便拂袖而去。

  周身幻境亦随之风化消散。

  楚离回过神时,发现自己与少年正站在合欢宗大门内侧,而先前用于约束少年手脚的灵丝,也都消失不见。

  只是他的脚上就这么多出个小铃铛,衬着他纤细脆弱的脚踝,有种说不出的惊心感。

  楚离想帮他摘下来,可拴住子铃的灵丝毕竟是由元婴期施加的束缚,她还没有越级解开的实力。

  她掐了掐眉心,打算就地画个传送阵,然而法诀刚一落地就没了影。

  楚离这才想起合欢宗内禁止弟子传送,只好无奈地告诉少年,“离我的住处还有一段路,你又不便走动,我还是找人把你抬回去吧。”

  “不必劳烦姐姐。”他正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手心,“我想试着自己走。”

  楚离狐疑地打量他,“可你之前不是很疼吗?”

  少年缓缓握起双手,目光躲闪如同迷路的小鹿,“方才我摸那块石头的时候,有一股热流钻进我的手心。它虽然烫到我的手,可之后,我的身上反倒没那么疼了。”

  “热流?”楚离单手托腮,陷入思索。

  难道他指的是验身石中的灵力?

  书中提过,验身石会从周身不断汲取灵力,用于维持自身运转,却从没说过,有人能从验身石上倒吸灵力。

  楚离还没想出个所以然,而少年已径直踏出数步,虽然他仍是微弓着背,脚步却稳了许多。

  他走出一丈远,又一步一步走回楚离面前,才停下身形,低头怯声道:“姐姐,我真的好多了。”

  楚离沉默片刻,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,收手时不经意间感到一阵刺痛,五指条件反射般一缩。

  她抱着手掌还未细看,少年却毫不犹豫捧过她的手。

  明明他自己的右手被烫过还没多久,皮肤依然透着触目惊心的红,可他恍若未觉,只顾着关心她的手。

  少年的指尖像是最精细的仪器,一丝不苟地抚过她手上每一寸完好的肌肤,唯独在她的无名指边停了下来,“这里破了,还流了血。”

  楚离后知后觉看向他所指的位置,在渗出的血迹之中有一道极细伤口,像是被利刃划过,虽然不显眼,但有点深,“大概是之前挡扇子的时候,被秦雨夕的灵力伤到了。”

  少年眉头紧锁,“姐姐不疼么?”

  “方才没注意,就没觉得疼。”楚离晃了晃手,感觉问题不大,“我给自己止个血就好。”

  虽然她不懂医术,但这种程度的伤口处理还难不倒她。

  楚离抬起另一只手,正要为自己施术时,少年却忽然毫无预兆地俯首含上她的指尖。

  他温暖的唇瓣一瞬间将她包裹,柔软湿润的舌尖若有若无地舔舐过她的伤口。

  疼痛化为乌有,而酥麻感像电流一般,顺着楚离的无名指向全身蔓延。

  她哪里经得起这种刺激,几乎是瞪着面前的人,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,“……你在干嘛?”

  少年应声停下动作,张开唇瓣撤离她的手指,而后平静地抬起头来,形容无辜地注视着她,“这样姐姐就不痛了。”

  楚离怀疑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小狗,什么样的人才会一本正经地跟她说,舔舐伤口能够止痛啊!

  她风中凌乱地连着眨了好几次眼,“谁告诉你这样就不会痛的?”

  “姐姐还痛么?”少年似乎对她的话有什么误解,他微微思索片刻,在楚离反应过来之前,又一次低头吮上她的指尖。

  这一次,他甚至闭上了眼睛,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,神情如此投入,仿佛他不是在含着她的指尖,而是在向神灵祈祷。

  楚离感觉脑子里有根弦要崩断了,“你先停下,我不痛了!”

  她只觉得自己像过电般浑身发颤。

  少年睁开双眼,口中还含着她的指尖,长睫半掩的目光透出些许茫然。

  楚离脸颊微抽着收回无名指,把手背到身后,不自觉地连清好几声嗓,“下次不许这样了,知道吗?”

  少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,过了一会,他像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低下头,“我以后不会再做让姐姐讨厌的事了。”

  他听起来十分失落,楚离连忙宽慰他:“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,我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不喜欢么?”少年把头压得更低,“如果不能让姐姐喜欢我,那我在姐姐身边,一样是拖累姐姐。”

  这三声“姐姐”杀伤力实在太大,楚离一时心急,干脆豁出去了,“谁说我不喜欢你了!”

  说完她就后悔了。

 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?

  像他这样单纯的人,多半会信以为真,那自己岂不是在坑蒙拐骗良家少年的路上,越走越远了!

  少年抬眸看了她一眼,又迅速垂下视线,微微上翘的眼角却露出一丝笑意。

  楚离深感自己是在造孽。

  接下来这一路,她刻意走在他前面,回避他的视线。

  少年却时不时加快脚步,有意无意在她身侧晃悠。

  每当这时,楚离便会抬手扶额,脑袋转向另一侧。

  夕阳之下,路边的红色夹竹桃开得正旺。

  楚离察觉少年没再跟上时,却发现他被那些艳丽张扬的花朵吸引,正驻足在夹竹桃树下,还伸手触摸着那些花叶。

  她蓦然想起,越是好看的花,就越是容易有毒。

  夹竹桃可是整株都带毒,它的汁液会刺激皮肤,甚至会引发麻痹。

  她反手将少年从树下拉走,带着他匆匆拐上岔路。

  由于原身入宗多年迟迟未曾筑基,她只能与其他外门弟子挤在宗门西面的院落中。

  不过,她至少还有自己的独立空间。

  楚离推开房门的瞬间,香气便迎面扑来。

  合欢宗弟子擅长魅惑,用香也是达成目的的重要手段。

  虽说屋内的香气没有可疑的甜腻感,但实在太过浓烈,楚离被熏得头昏脑涨,三两步冲上前打开小窗。

  保持通风的同时,楚离捏着鼻子在屋内转了一圈。

  外门弟子的房间并不大,笼统分为小厅与内室。

  内室当中还额外隔出一角,是专门留给炉鼎睡觉的地方,没有窗户,唯有一扇竹门便于出入。

 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布局,是因为合欢宗弟子虽然用炉鼎修炼,但鲜少与炉鼎同床共枕。

  除去双修的时候,炉鼎都只能呆在自己的小黑屋里。

  相比还算整洁的内室,这间小黑屋实在寒碜。

  除了一张竹榻,其他什么也没有,榻上还落满了灰,显然是从没住过炉鼎的模样。

  楚离掐诀去除落灰,检视完毕后,招手让少年进来。

  他站在竹门下,白皙十指不自然地抠着自己的衣角,看起来十分忐忑。

  楚离顺手又是一道清尘诀,帮他从头到脚清洁了一遍。

  修士的世界就是方便,只需动动手指,就能把住处和身上变得干干净净。

  然而,再干净的破衣服也仍然是破衣服,修真界可不时兴少年这样衣衫褴褛的装扮。

  楚离端着下巴对他琢磨了一会,俯身从榻下拖出一个香樟木箱,里面摆着一件灰蓝色大袖衫,内有配套的素色中衣。

  每个初入宗门的炉鼎都有一套像这样的衣装,比起合欢宗女修相对开放的着装,炉鼎的衣服却十分保守,不止颜色低调,还从脖子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。

  楚离把衣服塞到少年手中,麻溜地退出小黑屋,合上竹门,“你先换衣服,换好再喊我。”

  可是接下来好半晌,楚离都没听到少年的动静,忍不住回头看去。

  隔着竹门上的窗棂纸,她隐约看到少年正提着新衣服,似乎在对着身形反复比划。

  随后,他将衣服摆在榻上,伸手解开衣襟。

  眼见他的后襟滑落肩头,露出白花花的脊背,楚离及时捂住眼睛。

  她可是个有原则的人!

  不知多久,竹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,楚离本以为会看到少年换好衣装的模样,可当她放心移开手掌时,却猝不及防对上少年半敞的胸襟。

  她慌忙偏开视线,“你怎么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!”

  少年回答得很是无辜,“我没穿过这么复杂的衣服,半天都系不好,想请姐姐帮我。”

  楚离想到他一定吃了很多苦,连件体面衣服都没穿过,一下子就没了脾气。

 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,让他站近,这才回过视线。

  比起少年前襟上多到令人发指的系带,他胸口那些隐约交错的伤痕才更为触目惊心。

  楚离没有马上帮他系上衣服,却直愣愣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,良久才开口问他:“是因为这些疤,才会那么疼吗?”

  少年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疤痕,语气平静得不像在撒谎,“现在不疼了。”

  楚离还是不放心,转身就要出门,“我去找人帮你看看。”

  她没走两步,手腕就被少年拽住,“姐姐难道舍得让别人看我的身子么?”

  楚离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,她回过身,有些生气道:“医者眼中无男女,你别担心。”

  少年目光偏往一侧,手却始终未曾松开,一字一顿像在宣誓,“除了姐姐,我不会给任何人看我的身子。”

  楚离不想跟他兜圈子,更不想为了这种事对他施术,“你先放手。”

  “姐姐不答应我,我就不放手。”少年固执得一动不动。

  楚离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痛,她实在拗不过他,“那今天就算了,改日再提。”

  少年这才松开五指,脸上旋即浮现歉意,“对不起。”

  楚离揉着手腕叹了口气,走回他面前,由下而上为他系好前襟,“穿衣系带的事,你看一次就会了。”

  她围着少年转了一圈,不得不承认,他真是个行走的衣架子,无论他穿的是破破烂烂的衣服,还是严严实实的炉鼎服,都不影响他的美貌。

  楚离替他扯平背后的褶皱,指着旁边的竹榻道:“你今晚就睡这里。”

  少年茫然望着竹榻,又回首看她,“那姐姐呢?”

  楚离指向一门之隔的内室,“我睡隔壁,你有什么事就喊我。”

  晚膳后,少年先行在小黑屋睡下。

  楚离熄了蜡烛躺在床上,望着窗外发呆。

  谁能想到,她居然在穿书第一天就捡到了中意的炉鼎。

  这样的运气,堪比是走在路上从天而降五百万吧!

  楚离双手枕在脑后,不知不觉沉入梦乡。

  她梦到自己坐在院中小酌,青梅酒的清甜萦绕舌尖,令她好不惬意。

  直到一道雷迎头劈下,她的视野完全被电光笼罩,整个人才猛地从梦中惊醒。

  打开的窗扇被狂风吹得吱呀作响,天上雷声阵阵,楚离极不情愿地掩住一只耳朵,正想掐个诀把窗关上。

  窗外忽然电光大作,一瞬间将屋内照得有如白昼。

  楚离蓦然察觉,她的床头站着一道身影。

  少年目光森冷地俯视着她,脸上没有丝毫温度,全然不复白日里的乖巧温顺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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