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作画_不小心用反派修炼后[穿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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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作画

  说是跨坐,却也不准确。

  楚离分开双膝跪在少年大腿两侧,身体屈向前方,一只手按在他眼前,另一只手还托着那支燃烧的蜡烛。

 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练瑜伽,全凭着核心力量支撑住悬空的腰腹,保证身体不会接触到他的腿,以防引起他的怀疑。

  此时,楚离的视线直直落在少年身上。

  他的胸腹好像一幅在她面前展开的雪景图,而她手里的蜡烛便是那支画笔。

  然而,在这个姿势下,楚离还没法提笔作画。

  更不妙的是,因为俯身之故,她的发丝不可避免滑下肩头,垂落在少年的胸膛,还随着她呼吸的节奏,轻扫过少年胸前。

  转瞬间,雪景图里就冒出两颗小小的红梅骨朵。

  与此同时,绯色从小怜颈部蔓延,为这幅画添上一抹红霞。

  楚离屏住呼吸,覆在他眼前的手掌微微向下用力。

  直到小怜终于将后脑落回榻上,楚离才收回那只手,缓缓挺直身体,深深吸气。

  对着眼前这幅赏心悦目的画卷,她情不自禁地思索,该从何处落笔,才能画出最相得益彰的风景。

  “姐姐,”小怜有些难耐地哑声道,“你能不能……快一点?”

  楚离向他保证,“我马上。”

  稍作思索后,她斜过蜡烛,将融化的蜡液从少年的胸前徐徐洒落,划出一道金色的梅枝。

  小怜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,他张开唇瓣,呼吸已然凌乱,额头渗出细汗。

  楚离瞅着他起伏愈发明显的胸膛,漫不经心伸手从烛焰上方来回拂过,“怎么,我才刚刚开始,你就受不住了?”

  小怜微微咬住唇瓣,压低声音倔强发言,“……我还能坚持。”

  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楚离撇撇嘴,心底早已按捺不住。

  她瞬间蜕变为潇洒肆意的画师,一笔一划,在他这幅画卷上泼洒,短短一柱香的功夫,便在雪地里种出纵横飘逸的梅枝。

  只是其间唯有两颗梅骨朵点缀,看着孤零零的。

  楚离捏着下巴盘算,下回得融掉几根蜡烛,加点红色染料重新捏成形状,这样她想滴出多少朵梅花都不是问题。

  这幅雪中梅总算大功告成,楚离吹灭蜡烛,伸手召来预先在热水中打湿的白色丝帕。

  她对自己的画作十分满意,着手拭去蜡痕时,甚至还有些依依不舍。

  此刻,身下的少年却从唇瓣中逸出一声干涩的“渴”。

  因他被覆住双目,楚离看不到他眼里的神色,却能看出他努力仰起下巴,嘴唇张合,像极了离水就难以呼吸的鱼。

  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,一只手还茫然在身侧摸索,仿佛在寻找救命的甘霖,要为自己解渴。

  他修长的五指掠过她的裙摆,忽然间撞上她屈起的膝盖,楚离只觉膝盖条件反射般朝后一缩,瞬间就将她精心维持的平衡打破。

  楚离身体前倾,眼看着那幅雪中梅离自己越来越近,思绪有片刻空白。

  可即便在这个关头,她仍不希望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,于是本能地咬紧牙关,封住还未逃出唇齿的惊呼,整个人闷闷倒在他的胸前。

  ……惨了。

  若是方才还能靠着保持身体距离安心装蒜,现在这种紧密相贴的姿势,又要怎么跟他解释!

  小怜显然也受了惊吓,抬起双手四处摸索,似乎是担心她,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

  楚离不敢吱声,手撑在他身侧试图起身,可背上却毫无防备地落下他的一只手,被他阴差阳错又按了回来。

  她正想抱怨一声,就看着自己面朝一颗梅骨朵砸下去,情急之下硬生生扭过脖子,用自己的长发作为缓冲,侧过脸倒回他胸前。

  经过这番惊心动魄,比起尴尬,楚离更多是感到懊恼。

  她的左膝上莫非是有什么开关吗?

  为什么只是被碰了一下,整个人就绷不住了!

  “姐姐,你还好么?”小怜的手克制在她背上按了按,语声也是小心翼翼的,“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?”

  “……没有。”楚离盯着旁边的床,生无可恋,“你把手松开,我自己能起来。”

  “可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扭到了。”小怜不但没有松开按在她背上的手,还放上另一只手。

  少年的双手同时落在她的背上,这里按一按,那里压一压,毫无章法地寻找她身上毫不存在的伤处。

  也不知按到哪处,楚离忽然觉得腰上一痒,整个人本能地身子一缩,口中不由自主地“唔”了一声。

  “姐姐是扭到这里了么?”小怜似乎很不放心,手指在她的肩胛骨边缘又重复按了一按。

  楚离忍不住想发笑,“别乱按,我怕痒。”

  “不是这里么?”小怜听起来很是困惑。

  他的一只手索性沿着楚离的脊骨,一节一节向下挪去,指尖一路带起一簇簇火。

  事情渐渐变得奇怪,楚离先前只想发笑,眼下却开始克制不住地绷紧身体。

  没等少年触到她的最后一节脊骨,楚离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,“我背上没事,你不用试了。”

 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语气没来由地有些心虚,呼吸更是不听话地漏了一拍。

  而小怜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,“姐姐,你心跳得有点大声。”

  “怎么可能,我自己都没听见……”楚离随口说完,想起小怜仍被蒙着眼,大概因为这样,他的听觉会比她敏锐许多。

  难道自己的心跳真的有那么大声吗?

  可她呼吸的节奏明明也没有变快啊!

  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楚离保持不动,她要杜绝任何可能影响她心率的动作,排除所有干扰,专心致志仔细聆听。

  可她一动不动安安分分听了许久,也没听见预想中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,反而留意到少年胸膛中一下一下的心跳。

  楚离不由皱了皱眉。

  一个刚刚被滴过蜡、又被她惊吓到的人,也能有这样平稳的心跳吗?

 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,才被少年略带迟疑的话声打破,“姐姐,你好了没?”

  楚离有些泄气,“好了好了,我什么也没听到。”

  “我不是说姐姐听心跳的事。”小怜语声微顿,“我是在说,姐姐压着我的事。”

  楚离这才回过神来。

  从她失去平衡开始,她到底稀里糊涂在他身上躺了多久!

  楚离几乎是一个俯卧撑,就把自己推离榻边,也离开他的胸膛。

  骤然起身令她头晕目眩,她不得不捂着脑袋,扶着榻边缓了好一会,才重新找回方向感。

  不知为何,明明被滴蜡的人是小怜,可楚离却觉得,自己才更像是砧板上的那条鱼,如同离了水一样浑身都没力气。

  这种奇怪的错位感,让楚离不由自主盯着他多看了一会。

  少年躺在竹榻上,红绸遮住他的眼,而他嘴角勾起的浅浅弧度衬着微翘的下巴,显得他心情很好。

  “姐姐,你不是还要在我背上滴蜡么?”他的语声分明是内敛的,戛然收起的尾音却像某种惬意的信号。

  “……改日吧。”楚离头疼地伸手在太阳穴上按了又按。

  今晚给他滴蜡实在太累,还是尽早止损为妙。

  第二天,楚离一早便收到期盈的灵纸鹤,询问她脚伤的情况。

  楚离如实回信告知,自己已经行走如常。

  很快,她又收到期盈的第二只灵纸鹤,让她先别出门,说是有个惊喜就要送上门来。

  没过两盏茶功夫,只听一声划破天际的高亢鹤鸣,在院中一片惊慌失措的骚动中,楚离眼睁睁看着丹丹扑着羽翼从天而降,干脆利落地停在她的房门外,完成了一次壮观的到场仪式。

  坐在丹丹背上的期盈朝她用力挥手,与身后的人双双跳下鹤背,然后拉着他走到楚离面前,“你之前见过我家炉鼎,但我一直没给你正式介绍,他叫胥淮。”

  胥淮对楚离作了个揖,旋即转过身,贴心地帮期盈抚平肩上的披帛。

  “你家炉鼎呢?”期盈站在楚离面前,却踮脚左右张望,“他没跟你一起出来?”

  楚离反手一指,“小怜在屋里帮我准备早膳,现在是关键时候,他不能走开。”

  “好香啊!”期盈奔向半开的窗边,双手搭在窗台上,微抬下巴努力闻了闻,“这是什么好吃的?”

  “香菇鸭肉粥。”楚离看出期盈的馋,“我熬了很大一锅,你们既然来了,要不要顺便用个早膳?”

  “自从辟谷之后,我好久都没有吃过早膳了。”期盈感慨地摸了摸鼻子,“但这可是你的手艺,我绝对不能错过!”

  外门弟子屋内的小厅并不宽敞,一张近窗的小方桌勉强能容纳他们四人围坐。

  楚离左手边坐着小怜,右手边坐着期盈。

  胥淮起初主动让出位置,想让他们三人坐得更舒服,但在期盈和楚离的再三挽留下,他还是答应入座,在楚离对面坐下。

  四人当中,期盈是吃得最开心的那个,她不断用瓷勺舀起热粥,一勺接着一勺送入口中。

  胥淮轻声劝她,“阿盈,你吃这么快,别烫着了。”

  不过一炷香时间,期盈就将整碗热粥囫囵咽下,可她还不满足,端走胥淮手中那碗,继续呼噜呼噜吃了起来。

  胥淮无奈叹了口气,望着期盈的目光却十分从容平和。

  而小怜虽然一直端着碗,也在往口中送入粥食,但他提勺的动作极慢,张口的动作更慢,目光微微放空,有些心不在焉。

  “是粥太烫了吗?”楚离纳闷地用小勺在自己碗里搅了又搅,还鼓起脸颊对粥呼出好几口气,待到热气肉眼可见地变淡后,才捧起自己面前的小碗,递到小怜面前,“你试试我这碗?”

  小怜摇了摇头,“可能是昨天那颗灵丹太过饱腹,我消会食就好,姐姐不用担心我。”

  楚离想想也是,毕竟那一颗灵丹为他进补的灵力,可是一顿灵膳的足足十倍,他隔了一晚还觉得饱足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
  她这才松了口气,悠闲地喝起粥来。

  期盈战斗力惊人,转眼间干掉了第二碗粥,还心满意足地抬袖掩口打了个嗝,才对楚离提议道:“既然你的脚伤好了,早膳之后,不如骑着丹丹去宗中兜兜风?”

  楚离与她一拍即合,“正有此意!”

  看到小怜正若有所思盯着碗里的粥,楚离想起什么,扭头悄悄问期盈:“我这次还能带上小怜同骑吗?”

  期盈眨了一下眼表示意会,旋即朝着窗外吹了声口哨,那只比人还高的仙鹤便信步而来,借着修长纤细的脖颈,把脑袋探入窗来。

  期盈伸手在丹丹头顶的红色肉冠上摸了摸,然后对着楚离招手,“我跟你说,像丹丹这样的男孩子,最喜欢被摸脑袋。你这样摸摸它,就表示你喜欢它,它也会对你更亲近。”

  “丹丹是男孩子?”楚离惊讶地张着嘴,“我听着这名字,还以为它是个姑娘家……”

  期盈摆摆手,“仙鹤确实难辨雌雄,不过我已经找陆长老仔细问过。她告诉我,会‘嗝嗝’叫的就是男孩子,会‘嗝啊嗝啊’叫的就是姑娘家。我家丹丹从小到大,可都是嗝嗝叫的。”

  楚离忍俊不禁,“你学得还挺像。”

  话音刚落,她便要学着期盈的样子,去抚摸丹丹头顶上的肉冠,然而她的指尖还未触到仙鹤脑袋,桌上便啪地响起一道异常清晰的碰撞声。

  三人同时转头循着声音来处望去,小怜的指尖正从落在碗里的小勺上挪开,当他留意到他们的视线时,却露出一副无害的笑容,“怎么了?”

  楚离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袖摆,对他小声道:“我还想问你,怎么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。”

  “对不起姐姐,是我走神了。”小怜向她缓缓转过脸来,笑容却像一张面具,看不出丝毫变化,“我刚刚消食的时候,恰好在思考一个与粥有关的问题。”

  楚离一愣,“什么问题?”

  少年朝她微眯双眼,恍惚间露出掠食者般的危险目光,一字一顿道:“姐姐难道就不好奇,若是用仙鹤的肉做粥,吃起来又会是什么味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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