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蜇伤_不小心用反派修炼后[穿书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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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蜇伤

  “可我听说,野生灵蜂的领地意识很强,如果它们把谁当成入侵者,是会用尾针扎人的!”楚离忧心忡忡地对期盈晃动三根手指,“只消三下蜂蜇就能放倒像我这样炼气期修士,我哪敢动它们的巢穴啊。”

  “我怎么会让你正面招惹蜂群呢。”期盈连连摆手澄清,“野生灵蜂对栖息地的变化十分敏感,每隔几个月都会集体迁巢。只要你运气好,捡到废弃的蜂巢,那岂不是既能避开蜂群,又能采集蜂蜡了嘛!”

  后山雾气缭绕,恍若仙境。

  楚离依据期盈的建议,用油纸折出几只灵纸鹤,搜寻野生蜂巢的方位。

  半个时辰过去后,终于有一只纸鹤寻到蜂巢所在,且旁边似乎没有灵蜂环绕。

  灵蜂会在天气阴凉时出门采蜜,楚离无法判断蜂巢到底是被废弃了,还是灵蜂暂未归巢。

  她再次放飞那只纸鹤,跟着它前往目的地,打算一探究竟。

  感应到目标就在附近时,纸鹤通体发出淡光。

  楚离抬手捏住它的尾巴,先行藏身灌木丛后观望。

  数丈之外,钟形的褐色蜂巢倒悬在一棵大树上,粗看之下,几乎与交错的树枝融为一体。

  楚离盯着蜂巢打量了整整两盏茶的功夫,也未曾察觉到有灵蜂归巢的迹象。

  这十有**是个废弃蜂巢。

  不过以防万一,楚离还是给自己浅浅施了几道法诀,护住头颈几处命门。

  做好防护准备后,楚离轻步靠近树下,举起一根树枝扫过蜂巢四周,确保没有灵蜂的踪迹。

  她这才打消警惕,施术将蜂巢从树上剥离下来,伸出胳膊把它稳稳接住。

  这蜂巢沉甸甸的,里面金灿灿的。

  灵蜂一般不会轻易舍弃这样新鲜的巢穴,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让她白捡了便宜。

  楚离很兴奋。

  用这样的蜂巢提炼出蜂蜡,做出的蜡烛定是一等一的上品,滴起蜡来也势必能事半功倍。

  她满意地掂了掂怀里的大宝贝,在将它收入储物镯的瞬间,一道金色影子却猝不及防从蜂巢中窜出。

  ……说好的废弃蜂巢呢?

  为什么里面会埋伏着一只落单的灵蜂啊!

  楚离顾不得那么多,掉头就跑。

  那只灵蜂体型大到出奇,还固执地把她当作敌人,即便飞得歪歪扭扭,似乎是受了伤,但仍不顾一切朝她扑来。

  楚离狂奔途中,规避不及,只感到肩头一痛。

  她一刻不敢停,继续冲出老远。

  那只受伤的灵蜂最终没有再追上来。

  楚离回过神时,正扶着膝盖大喘气,而她的左肩之上赫然肿起一个大包,稍稍一碰便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
  好在期盈事先送了她一颗应急解毒丸,能够缓解这种程度的蜇伤。

  楚离仰头服下药丸,火速离开后山,去寻求期盈的帮助。

  途中多云转阴,冷风忽起,楚离拢起纱衣一门心思赶路时,没留意前路有人,一不小心将对方拎着的篮子撞翻在地。

  篮中用于遮挡的布帛掀开一角,一只圆形的瓷罐骨碌碌地滚到楚离脚边。

  楚离下意识地弯腰想将木匣捡起,却因左肩蜇伤吃痛地“嘶”了一声。

 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,那人已十分凶狠地捞过地上的木匣,还头也不抬地警告她,“别动我的东西!”

  许是因为天气之故,那人穿了一件连帽披风,兜帽还挡住大半个脸。

  楚离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觉他的语气十分不善。

  她默不作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白雾,转身要走,余光却看到,对方兜帽下露出的侧脸,跟晋澜的炉鼎似乎有点像。

  楚离狐疑地转过视线,循向那人的方向,却见对方用披风罩住篮子,身形微跄着跑远了。

  “痛痛痛!”

  冰冰凉凉的药粉一落在她的肩膀上,楚离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

  期盈摇了摇手中药瓶,“这个是镇痛的。等一炷香的功夫,你就会感到肩膀像被冻僵一样,保准你半点疼痛都觉察不到。”

  楚离疼得脸颊一抽一抽,巴不得现在就失去知觉,“不是已经解过毒了吗,为什么还是这么痛?”

  “灵蜂的蜇伤就是这样,即便你体内的毒素已经中和,但副作用还是会在皮肤表面持续一段时间。”期盈安慰她,“至少你捡到了你要的蜂巢,这不是挺值的嘛。”

  楚离沉默片刻,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她不否认,这一趟收获确实不小。

  那么大一个蜂巢,足够她做出好几支蜡烛,再加上期盈承诺送她的那些,完全能满足这三个月的滴蜡刚需。

  只是,当她侧目看向被蜇的左肩时,虽然肿包已经消了,但上面还留着一大块明显的红痕,而她罩肩的纱衣又过于通透,起不到半点遮掩的作用。

  楚离头疼地掐了掐眉心,“宗中这些衣服,不是轻纱罩肩,就是干脆露肩,根本遮不住伤。以我家炉鼎的性子,要是他看到这伤,肯定会问长问短。”

  “你在担心这个?”期盈笑得两眼弯成一对月牙,“不碍事不碍事,我这里正好有一套闲置衣服,妥妥能遮住你肩上的伤。”

  期盈抱来一套艾青色大袖和白色交领中衣,“这衣服还是我入宗时带来的,朴素是朴素了些。要是你不嫌弃的话,不妨穿上试试?”

  天然带有褶皱的衣料,似是亚麻布的材质,手感却出乎意料的柔软,穿在身上好像会呼吸一样。

  楚离对镜端详,镜中女子在脑后松松盘着发髻,一身淡雅的艾青色让她想起初春,富有垂坠感的袖摆与裙摆随着走动轻曳,看着便很闲适。

  期盈围着楚离打量了一圈,啧啧赞叹,“这衣服简直就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!我从没见过,有人能将这个颜色和式样穿得如此合衬。”

  楚离低头看着身上衣服,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过奖了。”

  “这里又没有别人,我明明就是发自真心。”期盈拍了拍手,“我决定,把这套衣服送给你了!”

  楚离对期盈的大方有些惶恐,“你已经送了我那么多东西,我哪敢件件都收。等我肩上的伤口彻底痊愈,我就把衣服还回来。”

  “还什么还,你还跟我见外?”期盈拍拍胸口,“我根本没机会穿这衣服,压箱底多可惜啊。再说,它穿在我身上,恐怕没有这么清新脱俗。它注定是属于你的,你就别再推脱了。”

  楚离无法抗拒期盈的盛情,再三感谢之下,才顶着一身新衣先行告辞。

  楚离返回住处的路上,乌云滚滚,空气中透出闷湿之意。

  然而她却倍感清爽,如同是将空调穿在身上。

  楚离愈发感到,这衣服并不像期盈说的那么朴素,心里正高兴时,天公便不作美地落下小雨。

  懊恼自己出门前没带纸伞,楚离索性加快脚步在雨中奔走。

  烟雨迷蒙,不远处,却出现了小怜清瘦的侧影。

  他茫然地四下张望着,双手还端着她的纸伞,似乎忘了自己正站在雨中。

  “小怜?”楚离喊住他,“你怎么跑出来了?”

  隔着重重雨帘,他应声回过头来,面色怔怔似乎没认出她,好半晌才迟疑着唤了声,“……姐姐?”

  楚离小跑到他身边,一把捞过他手中的纸伞,在他头顶撑开,“你在宗中人生地不熟的,为什么不在屋里等我?”

  “我看外面要下雨了,姐姐又没带伞,我怕姐姐淋雨……”小怜垂下目光,发丝沾上的雨珠坠下,沿着他的鼻梁徐徐滑落,看着像在流泪一样。

  楚离又生气又心疼,“如果我不叫住你,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淋着雨找我?”

  “谁叫姐姐出去这么久,我还以为,姐姐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给耽误了。”小怜下意识地抠着指尖,目光钉在脚尖,根本没在看她,“哪知道姐姐是去弄了件新衣服,害得我都差点认不出姐姐了。”

  听出他的满腹委屈,楚离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,还用袖子帮他拭去脸上的水汽。

 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新衣,提起裙摆轻轻晃了晃,“这是宗中姐妹送我的衣服,你觉得好看吗?”

  “好看。”小怜抬眼看她,颊上微红,“……比之前那件好看。”

  楚离高兴地牵起他的手,亲昵地晃了晃他的手臂,“我可是特地去了一趟后山,捡了个大蜂巢,回去就给你看。”

  小怜闷闷地嗯了一声。

  楚离揽着他往回走,孰料没走出两步,便迎头撞见不速之客。

  晋澜在肩上敲着玉笛,目光倨傲地扫过楚离,“瞧这衣服把你裹得这么严实,我差点以为,是别宗的土包子跑来了呢。”

  而在晋澜身后撑伞的炉鼎一见到楚离,便压低脑袋,神色躲闪,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。

  周身雨丝细密,楚离只担心小怜受凉,压根没心情跟晋澜纠缠,拉着小怜就要绕开。

  晋澜却用玉笛拦住他们的去路,“看到我连声招呼也不打,怎么,觉得自己没面子?”

  她斜眼瞄了一眼楚离,又对小怜态度嚣张道:“告诉我,小炉鼎,你家主人是不是怕被我比下去,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?”

  楚离将小怜护在身后,反手拨开晋澜手中玉笛,“又不是在宗门仪式上,我这样穿怎么了?在不违反宗规的前提下,我想穿成什么样子是我的自由,还用不着你当着我家炉鼎的面来赐教。”

  “料子皱皱巴巴,颜色乏善可陈,式样平平无奇。”晋澜从上往下将楚离扫视一遍,十分不屑,“这种寒酸的衣服,也就你会穿吧?”

  楚离都还没说什么,却听到小怜嘀咕,“……反正姐姐穿什么都比你好看。”

  晋澜敏锐捕捉到他的话音,玉笛向他一指,“小兔崽子,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?”

  “姐姐,她好凶……”小怜缩在楚离背后,紧紧抓住她的手。

  “别理她就好。”楚离先安抚过小怜的情绪,才不慌不忙反问晋澜,“你活到现在是不是就没试过几件衣服,才不晓得上好的亚麻布穿在身上有多舒服?”

  晋澜似乎被戳到痛处,眼角一抽,转而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模样,“我看你是穿久了粗陋的外门弟子服,身上的皮都被布料磨粗了吧,竟然还在我面前吹捧什么亚麻布?这破布做的衣服,白送我一百件,我也不会稀罕!”

  “……这么凶,谁愿意送你衣服。”小怜又在楚离背后小声嘟囔一句。

  晋澜脸颊一僵,话里冒火,“小兔崽子,你别以为有你主人罩着,就能在我面前口无遮拦!”

  “你说我是兔崽子,我就是兔崽子么。”小怜轻轻揪着楚离的袖子,倔强地向晋澜抗议,“你又不是姐姐,我为什么要听你的。”

  晋澜气得冲出伞下,抡起玉笛向他劈来,“小兔崽子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
  楚离拉着小怜,眼疾手快在雨中旋过半圈。

  望着由远及近被风吹弯的树梢,她适时向前举起纸伞,指间施加法术,做好准备。

  而晋澜一招落空,就要反身追着小怜劈去时,一阵狂风却裹挟着浓重水汽,猛地朝着晋澜迎面招呼过来,把她吹得脚步一滑。

  当风止息,楚离才安然竖起伞柄,打量对面。

  晋澜摔了个狗啃泥,沾了泥的纱衣还反过来糊在头顶,她气急败坏地整理纱衣,同时对身边的炉鼎大喝,“你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把我扶起来!”

  那炉鼎手忙脚乱将外袍披上她的肩头,想帮她遮住满身泥泞和狼藉,可她反手便将他的外袍打落在地,还怒斥道:“谁要穿你这破衣服!”

  晋澜回过头时表情很难看,她瞪着楚离,言语带刺,“这是你第二次顶撞我,我不会轻易饶过你!”

  “还是先把你的头发理好再说吧。”楚离随口落下一句话,便带着小怜离开现场。

  终于回到住处时,楚离才发现,桌上的篮子里整齐摆着十二个果子,一个都没少。

  “你出门之前都没吃早膳吗?”她瞅着一旁正在用丝帕擦拭湿发的小怜,很是诧异。

  “就一个早上,饿不死的。”小怜赌气般说完,肚子却不争气地“咕咕”叫了起来。

  “你还在生我的气呀。”楚离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  炖好午膳之后,她目视着小怜咽下最后一口兔肉,才放心回到内室。

  雨丝已然停歇,天色却依然阴沉沉的。

  楚离借着透过窗户的惨淡天光,将新衣拉下肩头,侧首查看伤痕。

  如期盈所言,上过止痛的药粉后,被野生灵蜂蜇过的位置已经不再疼痛,只是冰冰凉的麻了一整片。

  但这巴掌大的红痕就像拔火罐留下的印子,十分骇人,若不是有期盈送她的衣服遮着,她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
  估摸着蜇伤还要过一两天才能恢复如初,楚离决定眼不见心不烦,正要将衣服重新拉上。

  余光无意中扫过铜镜时,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。

  “……吓我一跳。”楚离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,斜了小怜一眼,语气微嗔,“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,我都不知道你来了。”

  少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她,视线缓缓下移,锁定在她的肩头的伤处,许久未曾挪开。

  他眉头微蹙,面色沉凝,几乎不像是在端详她的肩头,而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所有物。

  楚离压住心底微微的怪异感,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目光,不动声色将衣服拉回肩头。

  “姐姐之前把我丢在屋里,出去大半天的事,我可以不计较。”少年抬起视线,眼底浮现一丝阴翳,“可我不在的时候,姐姐怎么把自己弄伤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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