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0章 曲医生
本来我只是对他俩的目的有点好奇，怕自己表现得过火给两人吓跑了。结果还是用力过猛了一点，让自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……
挨了打的我明显老实了不少，看向两个保安的眼神里也带着怯生生的惧意。两人以为我发病症状已过，也不好再对我使用暴力，于是推推搡搡地把我拉起来，套在一个固定上半身的皮套内。
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皮套诞生于很久之前，西方多年来一直用它来限制精神病人的行动。东山医院在此基础上做了改进，搞出这种限制上半身和大腿，但是却不影响走路的东西。
如此一来，被捆住的人完全没有了杀伤力，但是却还能像岛国小女人那样小碎步移动。
“这姿势太羞耻了……”我站起来走了两步，皱着眉头说道。
“羞耻？忍着吧！”高个子冷笑一声，“本来就是例行治疗，偏偏你在屋里发疯，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了……”
“我没发疯，我要为所有学生的未来负责！”为了不穿帮，我只能不动声色地装下去了。
“行行行，等见了医生，自己回屋子里爱给谁上课就给谁上课，我们不拦着！”高个子没好气的说道，不过语气软化了不少，似乎对打我这件事情心怀愧疚。
三天来这是我第一次出门，门外的情况几乎没什么变化，看来装修改造确实停止了。不过楼梯口那里的大门得到了加固，刷卡开启的电子锁也换成了胳膊粗细的铁链子，看起来还挺阴森恐怖。
“为了防止有人逃跑，连消防要求都不顾了是吧……”我暗自想道，“这要是发生火灾，屋子里一个也跑不掉，楼都烧塌了，这铁链子也烧不坏啊……”
被两个保安以极度羞耻的姿势押送过程中，我还顺便看了看三楼其他房间的病友。那天晚上来得仓促也没注意，此时我才发现，三楼基本上都已经住满了，而且男女老少都有。反正都是一个人住的单间，男女混住在一片区域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来之前我了解过东山医院的情况，这里边的患者绝对不超过五十人，然而我所看到的情况，这里边的病人要远远多于这个数。
“到了，进去吧！”我正在好奇地左顾右盼，高个儿忽然停下脚步，冷不丁地把我往旁边推了一下。我踉跄着冲进了一旁的房间，极其狼狈地跌倒在地上。那一高一矮两个家伙则在门口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们两个，说了多少次了？对待病人不能粗暴！”与门外的嘲笑形成鲜明对比的，一阵轻柔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。我奋力的扭头一看，一位容貌清冷，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长发美女，正愤怒的盯着门外。
“曲医生，这小子刚刚在屋里发疯，要不是这样，我们也怕受伤。”矮个儿吓了一跳，赶紧解释道，“您也知道，这家伙有四条人命在身，我们也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不是？”
“都捆成粽子了，还能威胁到你们？”被称为曲医生的女人抱着双臂，没好气地说道，“快把人扶到座位上，等我问完了我会叫你们的！”
“好的好的！”两个保安似乎很怕这个女医生，他们七手八脚把我扶到座位上之后，急急忙忙开门离开了。
我注视着面前这个一袭白衣的美女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曲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翻找起桌子上的档案。
“曲晓琳……名字不错啊。原来是新东精神病院的大夫么？”趁着这个空档，我开始打量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。她胸牌上写着名字，照片和本人如出一辙，俊秀的脸颊薄施粉黛，美得很自然。
她的双手白皙修长，手腕处有一个价值不菲的玉镯。从她关节处皮肤的纹路来看，她年纪不大，而且生活优渥。
“手指无饰品痕迹，单身独居么？衣领上应该是橘色的猫毛，看来有一个纯种加菲猫的宠物。双手皮肤颜色不均，应该是长期开车代步。上半身脊椎轻度变形，看来是长时间坐姿不正确导致。她谈吐文雅，对待目前的工作没有抱怨和不耐烦。八成是个刚刚毕业入职的新人？”
联想到刚刚在病房窗户上看到，医院的院子里多了一辆红色新款宝马新能源，那辆车的主人八成就是她了。
短短一分钟，我便将曲晓琳身上的信息搜集起来，大概得到这么多信息。之所以我这么在意，完全是觉得这样一个新人医生，很有希望成为自己和外界沟通的桥梁。
“庞光是么？”曲晓琳终于翻找到了我的档案。她拿着那薄薄的两页纸，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，“怎么只有这么点资料？你之前没有进行过每周治疗么？”
“在见到你之前，我都不知道这个医院还有看病的医生。”我冷冷地说了一句。
“太不像话了！把医院规定都当成什么了？”曲晓琳愤恨地说道，“不管是谁，都有接受治疗的权利，这么做和谋杀有什么区别？”
我面无表情地听着，心里却不由得叹了口气。这个医院里的人，如果不是脑子有毛病，几乎都难逃法场一枪的命运。对于这样的人，曲晓琳依旧在考虑权利和规则，不得不说，她真是一个善良的人，或者说幼稚的人。
面对被全社会唾弃的犯罪分子，谁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呢？
“我所学的只是告诉我，你们走上犯罪的道路，和你们的疾病本身是分不开的。所以与其觉得你们穷凶极恶，我反倒更有一些可怜你们。”曲晓琳抬头看了看我，然后便说了这么一句话，好似能够看穿我心里的想法。
我耸了耸肩，表情不屑地瘫坐在椅子上。
曲晓琳整理完资料之后，抬头看着我说道：“既然你以前的治疗记录都是空白，那咱们就从这一次开始吧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谈话特别漫长和没有营养。如果不是曲晓琳长得还算秀色可餐，说不定我都要睡着了。
曲晓琳谈话所问的问题都是日常的闲聊，我也没有什么顾忌，问什么说什么。只不过我对这个“庞光”的履历也不太了解，所以太细的问题我也只能含糊其辞甚至装傻充愣。反正我现在演绎的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，胡说八道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半小时后，曲晓琳收起刚刚写满的笔记，轻轻地摇了摇头。我以为所谓的治疗到此结束，可是她却迟迟不喊保安进来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曲晓琳说着，关上了一直在开启的录音笔，“你是靠什么手段，才混上了重度精神分裂症的鉴定？”
我微微一愣，然后笑道：“你说什么？我不太明白。是我没有精神病的意思么？那就让警察来把我带走，找个黄道吉日毙了我，总归比在这里舒服一些。”
嘴上虽然这么说，但是我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。以前我以为所谓的精神病鉴定没什么技术含量，现在看来，想靠胡说八道蒙一个精神病，还真是不太可能。
“这个医院现在有四十三个服刑病人，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都是轻症，应当承担必要的刑事责任。当然了，我不管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搞到的鉴定报告，毕竟他们是真的病人。但是你这个家伙可就厉害了，一个正常人居然能明目张胆地混进来，还躲过了四起谋杀案的指控，你很有手段嘛！”
“额……”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身份履历是我让颜子铭编造的，我的精神状况很好这件事也是肯定的。当我的谎言被戳穿了之后，我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
“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。”见我一时语塞，曲晓琳冷冷一笑，接着说道，“能有这种手段的，想必有点手眼通天的本事。我说的对么，唐少爷？”
咦？唐少爷是什么情况？
我愕然地看着曲晓琳，脑子里始终没有转过弯来。
结果我等来的没有解释，而是一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。
“卧槽！”一句脏话不吐不快。我现在手脚都被限制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根本无力还手。眼看刀刃越来越近，情急之下我身体猛地向后一躺，带着椅子摔倒在地。
我心知这次情况凶险异常，倒地之后虽然暂时避开了这突然一击，但是如今像肉虫一样躺在地上，也是任人宰割的命。
再看曲晓琳一击落空，轻轻一跃就跳到了桌子上，右手横握手术刀，自上而下向我压过来。
我身体只能左右小幅度移动，避开这一击显然是不可能了。这女人看起来斯斯文文，想不到动起手来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。
我心底一横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，腰腹猛然用力，屁股从地上一弹而起，双腿对准了曲晓琳的肚子。此时她滞留空中无法躲避，只能直直的撞到我的双脚上，哀嚎着翻滚到了一边。
“你个疯女人，说动手就动手啊！”我奋力蠕动着，试图离这个女人远一点，“老子不姓唐，没看资料我叫庞光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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挨了打的我明显老实了不少，看向两个保安的眼神里也带着怯生生的惧意。两人以为我发病症状已过，也不好再对我使用暴力，于是推推搡搡地把我拉起来，套在一个固定上半身的皮套内。
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皮套诞生于很久之前，西方多年来一直用它来限制精神病人的行动。东山医院在此基础上做了改进，搞出这种限制上半身和大腿，但是却不影响走路的东西。
如此一来，被捆住的人完全没有了杀伤力，但是却还能像岛国小女人那样小碎步移动。
“这姿势太羞耻了……”我站起来走了两步，皱着眉头说道。
“羞耻？忍着吧！”高个子冷笑一声，“本来就是例行治疗，偏偏你在屋里发疯，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了……”
“我没发疯，我要为所有学生的未来负责！”为了不穿帮，我只能不动声色地装下去了。
“行行行，等见了医生，自己回屋子里爱给谁上课就给谁上课，我们不拦着！”高个子没好气的说道，不过语气软化了不少，似乎对打我这件事情心怀愧疚。
三天来这是我第一次出门，门外的情况几乎没什么变化，看来装修改造确实停止了。不过楼梯口那里的大门得到了加固，刷卡开启的电子锁也换成了胳膊粗细的铁链子，看起来还挺阴森恐怖。
“为了防止有人逃跑，连消防要求都不顾了是吧……”我暗自想道，“这要是发生火灾，屋子里一个也跑不掉，楼都烧塌了，这铁链子也烧不坏啊……”
被两个保安以极度羞耻的姿势押送过程中，我还顺便看了看三楼其他房间的病友。那天晚上来得仓促也没注意，此时我才发现，三楼基本上都已经住满了，而且男女老少都有。反正都是一个人住的单间，男女混住在一片区域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来之前我了解过东山医院的情况，这里边的患者绝对不超过五十人，然而我所看到的情况，这里边的病人要远远多于这个数。
“到了，进去吧！”我正在好奇地左顾右盼，高个儿忽然停下脚步，冷不丁地把我往旁边推了一下。我踉跄着冲进了一旁的房间，极其狼狈地跌倒在地上。那一高一矮两个家伙则在门口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你们两个，说了多少次了？对待病人不能粗暴！”与门外的嘲笑形成鲜明对比的，一阵轻柔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。我奋力的扭头一看，一位容貌清冷，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长发美女，正愤怒的盯着门外。
“曲医生，这小子刚刚在屋里发疯，要不是这样，我们也怕受伤。”矮个儿吓了一跳，赶紧解释道，“您也知道，这家伙有四条人命在身，我们也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不是？”
“都捆成粽子了，还能威胁到你们？”被称为曲医生的女人抱着双臂，没好气地说道，“快把人扶到座位上，等我问完了我会叫你们的！”
“好的好的！”两个保安似乎很怕这个女医生，他们七手八脚把我扶到座位上之后，急急忙忙开门离开了。
我注视着面前这个一袭白衣的美女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曲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翻找起桌子上的档案。
“曲晓琳……名字不错啊。原来是新东精神病院的大夫么？”趁着这个空档，我开始打量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。她胸牌上写着名字，照片和本人如出一辙，俊秀的脸颊薄施粉黛，美得很自然。
她的双手白皙修长，手腕处有一个价值不菲的玉镯。从她关节处皮肤的纹路来看，她年纪不大，而且生活优渥。
“手指无饰品痕迹，单身独居么？衣领上应该是橘色的猫毛，看来有一个纯种加菲猫的宠物。双手皮肤颜色不均，应该是长期开车代步。上半身脊椎轻度变形，看来是长时间坐姿不正确导致。她谈吐文雅，对待目前的工作没有抱怨和不耐烦。八成是个刚刚毕业入职的新人？”
联想到刚刚在病房窗户上看到，医院的院子里多了一辆红色新款宝马新能源，那辆车的主人八成就是她了。
短短一分钟，我便将曲晓琳身上的信息搜集起来，大概得到这么多信息。之所以我这么在意，完全是觉得这样一个新人医生，很有希望成为自己和外界沟通的桥梁。
“庞光是么？”曲晓琳终于翻找到了我的档案。她拿着那薄薄的两页纸，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，“怎么只有这么点资料？你之前没有进行过每周治疗么？”
“在见到你之前，我都不知道这个医院还有看病的医生。”我冷冷地说了一句。
“太不像话了！把医院规定都当成什么了？”曲晓琳愤恨地说道，“不管是谁，都有接受治疗的权利，这么做和谋杀有什么区别？”
我面无表情地听着，心里却不由得叹了口气。这个医院里的人，如果不是脑子有毛病，几乎都难逃法场一枪的命运。对于这样的人，曲晓琳依旧在考虑权利和规则，不得不说，她真是一个善良的人，或者说幼稚的人。
面对被全社会唾弃的犯罪分子，谁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呢？
“我所学的只是告诉我，你们走上犯罪的道路，和你们的疾病本身是分不开的。所以与其觉得你们穷凶极恶，我反倒更有一些可怜你们。”曲晓琳抬头看了看我，然后便说了这么一句话，好似能够看穿我心里的想法。
我耸了耸肩，表情不屑地瘫坐在椅子上。
曲晓琳整理完资料之后，抬头看着我说道：“既然你以前的治疗记录都是空白，那咱们就从这一次开始吧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谈话特别漫长和没有营养。如果不是曲晓琳长得还算秀色可餐，说不定我都要睡着了。
曲晓琳谈话所问的问题都是日常的闲聊，我也没有什么顾忌，问什么说什么。只不过我对这个“庞光”的履历也不太了解，所以太细的问题我也只能含糊其辞甚至装傻充愣。反正我现在演绎的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，胡说八道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半小时后，曲晓琳收起刚刚写满的笔记，轻轻地摇了摇头。我以为所谓的治疗到此结束，可是她却迟迟不喊保安进来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曲晓琳说着，关上了一直在开启的录音笔，“你是靠什么手段，才混上了重度精神分裂症的鉴定？”
我微微一愣，然后笑道：“你说什么？我不太明白。是我没有精神病的意思么？那就让警察来把我带走，找个黄道吉日毙了我，总归比在这里舒服一些。”
嘴上虽然这么说，但是我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。以前我以为所谓的精神病鉴定没什么技术含量，现在看来，想靠胡说八道蒙一个精神病，还真是不太可能。
“这个医院现在有四十三个服刑病人，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都是轻症，应当承担必要的刑事责任。当然了，我不管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搞到的鉴定报告，毕竟他们是真的病人。但是你这个家伙可就厉害了，一个正常人居然能明目张胆地混进来，还躲过了四起谋杀案的指控，你很有手段嘛！”
“额……”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身份履历是我让颜子铭编造的，我的精神状况很好这件事也是肯定的。当我的谎言被戳穿了之后，我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
“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。”见我一时语塞，曲晓琳冷冷一笑，接着说道，“能有这种手段的，想必有点手眼通天的本事。我说的对么，唐少爷？”
咦？唐少爷是什么情况？
我愕然地看着曲晓琳，脑子里始终没有转过弯来。
结果我等来的没有解释，而是一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。
“卧槽！”一句脏话不吐不快。我现在手脚都被限制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根本无力还手。眼看刀刃越来越近，情急之下我身体猛地向后一躺，带着椅子摔倒在地。
我心知这次情况凶险异常，倒地之后虽然暂时避开了这突然一击，但是如今像肉虫一样躺在地上，也是任人宰割的命。
再看曲晓琳一击落空，轻轻一跃就跳到了桌子上，右手横握手术刀，自上而下向我压过来。
我身体只能左右小幅度移动，避开这一击显然是不可能了。这女人看起来斯斯文文，想不到动起手来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。
我心底一横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，腰腹猛然用力，屁股从地上一弹而起，双腿对准了曲晓琳的肚子。此时她滞留空中无法躲避，只能直直的撞到我的双脚上，哀嚎着翻滚到了一边。
“你个疯女人，说动手就动手啊！”我奋力蠕动着，试图离这个女人远一点，“老子不姓唐，没看资料我叫庞光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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